他猛然松了手,像是从某种意识不清的浑噩中突然清醒过来,往后退了半步。
“没有……”文乐知已经带了一点哭腔,摇摇头,“我只是害怕你生气……”
“文乐知,我就不该由着你们。以前没动手,现在也不迟。”程泊寒又往后退了半步,手臂撑在身侧的洗手台上。他克制着动作不再上前,但嘴里说的话依然恶狠狠。
文乐知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脑子里一紧张,便问了出来。
“想搞通达,程中一个人还没这个本事,就算再加上谢家和文怀,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以为就能釜底抽薪?”程泊寒低低笑了一声,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真是自不量力。”
文乐知却愕然抬头:“叔叔做了什么?”
他特意问了文初静,文初静说没掺和通达的事,他信得过姐姐,但现在想来,文怀却是不那么可靠的。
程泊寒没回答他,做了什么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文乐知在这件事里的态度。
“你告诉文初静,想要拖我下来,好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婚,想都不要想。”程泊寒冷笑着,不太像平常的模样,说话无所顾忌,“之前没有踩文家一脚,那是因为你听话,现在这一脚踩上来,也来得及。”
“踩碎了,你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在此之前,程泊寒的偏执和掌控欲只是让文乐知有点不被信任的难过,并未对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实质影响。就算他被囚禁在D国的那段时间,程泊寒对他都是有所收敛的。
可是如今站在眼前的程泊寒,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让人毛骨悚然。
文乐知想,他可能永远也教不会程泊寒怎么爱一个人。
——至少不是靠威胁和掠夺。
文乐知攥了攥拳,垂着头没再看程泊寒。他看起来很失望,脸色很白,下巴上那一点红印子就显得尤为明显。
“我知道你工作不顺利,等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文乐知说着,绕过程泊寒,去开卫生间的门。
但他没走出去,程泊寒从后面猛地拽住他的手臂,往后扯了扯。
文乐知反应很大地甩开他的手,慢吞吞的语气变得急促:“不管别人做了什么,我姐姐答应过我,不掺和通达的事,她就不会骗我。”
自从父母去世,文初静就一个人挑起了整个文家的重担,别人看着风光,可只有文乐知知道,文初静为了文家牺牲了多少——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放弃大学时情投意合的恋人,肩负起父母的责任照顾年幼的弟弟,没有休息日,没有时间,没有自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可程泊寒那么轻易就能说出要把文家“踩碎”。
文乐知或许对在D国时期的程泊寒要求不高,可现在,他希望这个自己渐渐喜欢上的人,能像个正常的爱人一样,给予自己和家人最起码的信任和尊重。
然而两个人对爱情的理解天差地别。对家庭的观念也相去甚远。
程泊寒注定是个手段至上的人,这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
“是啊,不掺和通达的事,”程泊寒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想让你离婚。”
“我没想。”文乐知否认。
“没想离婚,那找律师做什么?文乐知,你以为我拿你们文家没办法是吧!”
“你当然有办法,你后面不是做了很多事吗?既然你觉得什么都在你掌控之内,那你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文乐知胸口急剧倒气,他从没这么和人争辩过,情绪一时冷静不下来,和程泊寒说话头一次带了苛责和不满。
“程泊寒,婚姻不是这样的。”
“和我离了婚,再和谢辞在一起,是那个样子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文乐知快要崩溃,“你真是不可理喻!”
文乐知推开卫生间的玻璃门,两步跨出去,大步往门口方向走。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窒息。
身后传来程泊寒的怒吼:“你去哪里!”
“回家。”
文乐知已经走到玄关,拖鞋也掉了一只。他弯腰从鞋柜里拿球鞋,手抖得连鞋带都系不好。
“你敢走一步试试 !”
“我不是你的奴隶!”文乐知情绪也被激了起来,他为人处世是佛了些、随意了些,但并不是没脾气,“我有自由。”
如果文乐知不是处在激动的情绪中,一定能听出来程泊寒的不对劲——他真正发怒的时候,从不形于色。
越冷静,越危险。
第28章 劫难
文乐知没来得及把鞋子穿上,就被程泊寒箍住腰和脖子,很轻易地拖进卧室。
程泊寒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将只穿着T恤短裤的文乐知压进床里,只几下,就把T恤撕了,露出单薄莹白的肩,连着细瘦的脖子。
文乐知在突然而至的遽变中没有缓过神,有点被吓着一样僵直了身体,任由程泊寒动作。
但随后,身体开始出现一种本能的应激。眼睫在极度恐惧和慌乱中极速颤动,通红的眼底泛着泪光,嘴唇紧紧抿着,两只手试图阻止压在他身上作恶的程泊寒。
身体总是先于意识知道害怕。从最开始到现在,积攒了太久却没有得到妥善消化的恐惧和迷茫终于崩溃,在程泊寒的压制和暴怒之下,文乐知终于顶不住了。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喉咙里的哭腔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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