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愉还在周边捡到了几根小羽毛，全部都收集起来，顺带将尾羽插在了商晚硕背包上。
“这鸟应该就在附近，要不要停留一会儿？”商晚硕问。
时愉没急着回答，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商晚硕也跟着他一块听声音。
只能听见山涧泉水流动的哗哗声，和几道清脆的鸟鸣。
他又拿起望远镜看了一圈，没有收获。
“不在这儿，没有听到声音。”时愉说：“我们继续往上爬吧。”
越往上爬，路越滑。
前段时间刚下过雨，地板上还有些滑溜溜，商晚硕扶住了时愉，两人勉勉强强地站住脚跟，才不至于摔了个屁股蹲。
等到快下午的时候，时愉自己有点撑不住了。
头痛乏力，还喘不过气来。
“高反了。”商晚硕拉过时愉手，看他手腕上运动手环，显示血氧饱和度有点低。
他迅速掏出氧气罐让时愉吸氧。
静静休息一会儿，时愉总算缓过来。
商晚硕忍不住笑了：“怎么你还会高反。”
时愉又抱着氧气瓶吸了一口，慢吞吞说：“我又飞不高。”
鹈鹕飞行高度一般不会超过一百米。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能飞那么高，完全是为了在商晚硕面前炫技，实际上鸟在天上飞，翅膀也跟着打颤。
见时愉累了，商晚硕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明天天亮了再继续爬。
还没想好从哪里下手，忽然听见远处有人交谈的声音，从山上载下来，越来越近。
好像是一个徒步团。
“风景好看是好看，但是真的累啊，感觉回家要躺三天。”
“也值了，见到了小猫熊，松鼠，还有很漂亮的那种鸟。”
一行人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却有说有笑地下山，在拐角处正好与商晚硕打了个照面。
徒步团里小姑娘一眼就认出他俩，憋红了脸：“商晚硕……时愉！”
商晚硕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
他想起刚才几人的对话，把插在背包上尾羽拿了下来：“你们说见到很漂亮的鸟，它是有这种羽毛的吗？”
其中一人打开手机，对比了一下：“好像就是这种鸟。”
他把手机递给商晚硕确认，商晚硕又把手机拿给了时愉。
照片拍得有点糊，一个告示牌底下，一只白腹锦鸡正在啄食地上的植物根茎。
“就是这只鸟。”时愉眼睛亮了起来，“是刚刚看到的吗？”
徒步团团长指了路：“这边拐个弯上去，再走十分钟就能看见，应该还没跑远。”
他显然是对这一带很熟悉了，神情严肃地提醒道：“这野鸡是老诈骗犯了，就爱在山道上骗游客食物，别乱喂，你看它身材，明显是不缺吃。”
商晚硕沉默地拿起照片对比。
正常的白腹锦鸡体态轻盈，优雅，而他们看到这只……确实胖成球了。
时愉皱了皱眉，翻出其他观鸟摄影师拍到的照片一看。
圆滚滚的身材，是同一只胖鸡。
“谢谢啊。”商晚硕把手机还给他，转头对时愉说道：“我们先上去看看还在不在吧。”
团长又好心提醒一句：“天色快暗，你们赶紧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别走夜路，也别走野路，很危险。”
商晚硕和时愉再次同他道谢。
顺着几人指的方向走，商晚硕很快找到那个告示牌。
但附近十分安静，两人交谈甚至能听见回音，并没有看见什么白腹锦鸡身影。
时愉举着望远镜，四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后，失望地说：“可能吃饱了，就跑回去了吧。”
“没事。”商晚硕安慰道：“那么多人遇见这大胖鸡，我们也肯定会碰见的。”
这里不远处刚好有一个观景台，商晚硕就将营地选在此处。
他随意拿了个东西和时愉一块将地面碎石，树枝清扫干净，转眼竟看见一根树枝长了脚，疯狂逃窜。
妈呀，竹节虫。
商晚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决定今晚把帐篷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
帐篷迅速搭好，两个人很快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帐篷买错。
商晚硕看着面前的帐篷有些傻眼：“怎么是单人帐。”
帐篷是时愉采购，他也有点呆了：“我找老板帮我挑的，他给我挑了一个据说非常轻便地帐篷，说能容纳下两个大男人。”
轻便是轻便，这帐篷规模两个大男人住着实在是有点勉强。
帐篷是临时在山脚下买的，等返回去商晚硕肯定要把店家给举报了。
什么毛病，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更无奈是的，他和时愉居然都没有想到在出发前检查一遍帐篷。
商晚硕头疼道：“要不然趁现在天色还没彻底黑下来，我们再往上爬一爬，在半山腰的寺庙落脚吧？”
太阳快要落下，整个山道开始乌黑一片，这个时候走山道有点太危险了。
“都是我的错。”时愉抱歉地说了句，马上想到另外的方法。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压缩袋打开，商晚硕再度见到时愉那个随身携带的猫窝。
突然沉默。
商晚硕突然想到之前时愉……说自己出去观鸟的时候，都是随身带一个窝，困了就变成鹈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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