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也知道，这种音乐风格实属小众，恐怕不会有什么商业化的机会了。
最后一首歌唱完，几位成员站成一排，向下面不多的观众深深鞠了个躬。
主唱声音有点哽咽，“感谢大家今天来捧场，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场演出了。”
“今后，我们都要为了生计和未来各自奔波，也感谢梦鱼和《心跳的生物钟》节目组，能将我们这场演出直播出去。”
“我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
说着，她将麦克风递给陈梦鱼。
陈梦鱼的声音扬起来，纯甜都带着一些力量感，“我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弹过吉他，今天演的很爽，谢谢大家！”
成员们在台上拥抱，跟彼此告别，也算是跟自己肆意的青春告别。
【有点舍不得，但又无可奈何。】
【虚拟演播室有没有大佬，能不能把她们签下来，真的好心疼。】
【每年这样散掉的乐队太多了，虽然她们很不错，但除非遇上非常专业的伯乐，不然很难商业化的。】
【对，虽然可惜，但签约一般的经济公司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好事，很有可能会完全转变现在的风格。】
【唉，想让宋总发动钞能力，但又怕宋总发动钞能力。】
【我懂你姐妹，没事，就算乐队解散了，梦鱼也依旧是耀眼的。】
看直播的观众们也是遗憾又无奈。
无人在意的角落，诸潜默默走到舞台下面，拿起一支麦克风。
金属质感的男音充满了疑惑，“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要解散了吗？”
第115章
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妆都要花了的乐队成员们，忽然顿住了。
鼓手的睫毛膏比较脆弱，汗加眼泪， 现在流着两道黑渣渣看着诸潜。
“你们， 认识我吗？”消失一年，诸潜也不确定自己有多少影响力。
“认识，认识！”熊猫眼鼓手，立刻激动的回答， “我是你的粉丝！”
“好的，那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下面的观众哄的一下， 欢呼起来。
陈梦鱼难* 以置信的站在台上。
真的， 绝处逢生了？！
宋初被谢寂星戳了两下， 转头怀里被塞进了一束花。
“快去。”谢寂星觉得这是他师兄此生唯一的脱单机会了。
送花？
宋初之前觉得这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
鲜花这种东西，既不实用， 又不持久，简直毫无性价比。
但此刻他好像明白了送花的意义。
他捧着一大束向日葵， 站在台下，向陈梦鱼递过去， “今天的演出很成功， 恭喜你。”
“谢谢。”刚才的互动非常暧昧， 但那是在演出中。
平静的状态下，这样对视， 陈梦鱼有点拘谨。
她接过花束，手足无措的站在舞台边上， 台下的宋初朝她伸出来手，“你要下来吗？”
宋初的手形状很好看，陈梦鱼明明知道应该矜持， 还是握了上去。
被宋初护着，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啪。’
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脆响。
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没人搭理的姜菟菟将水杯摔在了地上。
刚才所有人都在看舞台上那个陈梦鱼，就连曾经只看自己的高行川，都那么专注的盯着舞台。
姜菟菟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希望这个破乐队能赶紧解散。
可居然峰回路转，真的有人要救她们。
凭什么？！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想得到的东西，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而自己却总是失败。
众人的目光诧异的望着她，没人询问，也没人安慰，甚至连高行川都没开口。
姜菟菟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不想演了，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离她最近的一个摄像头。
然后起身离开了现场。
【啊？！】
【神经呀，为什么打我？】
【过于莫名奇妙了。】
【不是，谁惹她了呀？】
观众们不解，现场的人也不解，高行川习惯性的想追。
但冷静了一下，还是把自己钉在了原地。
乐队主唱耸了耸肩膀，带着成员们一起将观众送出去。
等场子静下来，诸潜和陈梦鱼她们开始商量正事。
“我才回国不久，公司也是新成立的，暂时没有能力捧你们做明星。”诸潜开门见山，“所以我也不会和你们签经济约。”
“但我可以和你们签劳动合同，你们作为公司的员工入职，除了每月的薪资之外，还提供免费的员工宿舍和练习室，录音棚，社保交五险一金，从入职开始。”
“后续，公司会打造一个由我和一位虚拟偶像组成的组合，曲风多元，也有偏二次元的。”
“你们的演奏技巧成熟，主唱的音色也很有特色，解散了确实有点可惜，不如过来负责专辑内乐曲的演奏，完成了日常工作之后，你们也可以自行排练。”
“当然，如果有音乐节或者漫展这样的演出机会，公司会推荐你们过去，这部分演出的收益，公司不抽成。”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愿意让陈梦鱼联系我就行。”
事情的发展多少还是有点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还以为要包装她们出道，这个弯拐的好大。】
【刚才口气那么大，结果是装了个大的。】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很不错嘛。】
这位观众显然不是一个人，陈梦鱼几乎没怎么思考，当即就举手。
“我愿意，就是想问一下，这期间我们自己写的歌，版权问题……”
对于任何一个原创音乐人，这都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们的版权完全归属你们自己，”诸潜自然知道版权对于她们的重要性，“如果你们凑够了质量达标的作品，也可以在公司的录音棚进行录制混音，公司会帮你们发行数专。”
“那我没问题了！”陈梦鱼立刻答应。
录音室随便用，版权归自己，能发行专辑，还能按月领工资，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诸老板，什么时候能入职，我迫不及待想拥有社保了。”
“我我我，我也，”主唱也举手，“单单是给交社保这一项，就能说服我爸妈！”
“我肯定去的，”黑眼圈鼓手抓抓头发，“诸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后面能给我签个名吗？”
只有键盘小姐姐垂着头一时没有说话。
“那我们就收工吧。”陈梦鱼善意的给她争取时间。
键盘小姐姐忽然抬起头，询问诸潜，“那我可以…边工作边复习考公吗？”
好朴实的问题！
简直超出了娱乐圈的范畴，诸潜都给问懵了。
“当，当然可以……吧。”他无助的看了谢寂星一看。
谢寂星凑过来，当着诸潜的面算计，“你先混着他的社保和工资，然后好好复习。”
键盘小姐姐愣了一下，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要求挺过分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被答应了。
这两个明星，好像有点太接地气了。
“好，好的，那我也加入。”
这是个i人。
谢寂星笑的甜甜，“那就，祝你早日上岸。”
搞定。
约会结束后，一个名为#麻麻，我在恋综找到了给交社保的工作！#的词条默默爬上热搜榜。
【我真的嫉妒了，对于现在这种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社会环境来说，这工作简直羡慕的我流口水。】
【我仔细盘了一下。
老板又帅又年轻，专业能力强，还有钱，最重要的，他是个钙呀！永远不会性骚扰你。
包住，宿舍距离上班地点，通勤步行15分钟，不用挤公交地铁。
上班不打卡，也不用感受最后一辆共享单车坏了的恐惧。
她们甚至不用面对甲方和客户，不需要24小时在工作群待命，回复‘好的，收到’。
这是什么神仙工作，我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摔水杯砸摄像头）】
【！表情包这么快就出来了？】
【试试（摔水杯砸摄像头）】
【单单入职就交社保，还是五险一金，就已经干掉80%毕业生能找到的工作了。】
【看到今天的节目，忽然很感慨，夏日星这个组合，如果只有诸潜和谢寂星两个人的话，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预言家？！诸潜真的给自己重新搞了一个组合，刚刚发布了。】
【我也看到了，很新颖，很神奇。】
很多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诸潜的账号。
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诸潜：万籁寂静，潜入你心。
下面是一张精修的宣传海报。
黑色的背景，趁着不同深浅的蓝色音波，一圈一圈的从中心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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