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一开，罗棋听见外面有一道机械的女声：“好的，在您跟我说‘天猫精灵，早上好’之后，我会开始播报当日的天气和穿衣指南，精选本地新闻，初中英语听力一篇。”
桑越：“没错没错，天猫精灵，早上好。”
天猫精灵：“早上好呀！当地天气……”
罗棋：“……”
罗棋：“你在干什么？”
桑越：“我给你买了一个天猫精灵。”
罗棋：“……”
桑越觉得他的这个想法简直太牛了：“你真不喜欢吗？我都怕你一个寒假自己在家语言功能退化，你要是不想跟她聊天就不叫她呗，她又不会主动跟你聊天，你想查什么就跟她说，省得自己用手机，不好吗？”
罗棋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天猫精灵。”
天猫精灵：“我在！”
罗棋：“怎么把你退货。”
天猫精灵：“啊？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家里有我其实很方便的，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请你现在对我说‘天猫精灵，帮我放一首歌’。”
罗棋：“我不听歌，退货。”
天猫精灵：“不要啊，我才刚刚来到这个家，我还想再呆一会儿嘛。”
桑越：“不要啊，她才刚刚来到这个家，她还想再呆一会儿嘛。”
罗棋：“。”
罗棋有点受不了，过一会儿就要去看一眼被连接在电视柜上的天猫精灵，看了几眼之后他终于发现电视柜上好像除了天猫精灵还有些别的不同。
罗棋看桑越：“你买的花？”
桑越赶紧点头：“是啊，你那花瓶都空着。我搜了些适合过年的花，不过现在附近就一家花店还开着了，大过年的很多花没有货，这是老板帮我搭配的，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罗棋嘴里的菜缓慢地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他有点反感，反感桑越自说自话地做这些事，让这个家里多出来这么多陌生的痕迹；又有点安心，安心桑越自说自话地做这些事，让这个家里多出来这么多鲜活的动态。
见他不说话，桑越又问：“不好看吗？”
罗棋按下心里复杂的情绪，低低抛出来一个字：“嗯。”
桑越眨眨眼：“‘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啊？”
罗棋觉得他现在很吵，于是开口：“天猫精灵。”
天猫精灵：“我在！”
罗棋：“放首歌。”
天猫精灵：“好的，现在为您播放凤凰传奇的《好运来》。”
桑越在歌曲里表情扭曲：“她还挺智能的，知道今年过年。”
罗棋：“她联网了，当然知道。”
桑越：“她好吵。”
罗棋：“没有你吵。”
桑越：“你不是你喜欢她吗？”
罗棋：“总比你吵我好一点。”
桑越：“我靠？！”
罗棋：“桑越。”
桑越：“干嘛啊。”
罗棋笑了：“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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