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榷没有厌恶, 只有兴奋。
满足的喟叹脱口而出,他靠近宋邺,像是变态, 却又纯情,贴近那颗泪痣。
很轻的一个吻。
像是未曾来过一般,宛若羽毛轻拂而过。
宋邺心里的异样再次探出, 他想要去深究,然而,没有来得及,思绪被打断。
湿润感。
眼尾下方有着强烈的湿润感。
几乎是瞬间,宋邺脑袋里冒出来“舔舐”两个字。
他在干什么?
宋邺疑惑,陷入沉思,是伸出舌尖了吗?
纯情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停滞,空气里,只有一方的呼吸愈加紊乱。
宋邺推阻的动作停下,大脑运转,试图分析着现在的状况。然而,没了抵抗,秦榷可以说是更加肆无忌惮。
理智彻底被压下,秦榷撑着身子拉开距离,他垂眸看去,昏暗的视线内,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虽然模糊却不减半分美丽,真如橱窗里的娃娃般。
浑身上下都是那种引人“激动”的美。
秦榷弯眸靠近,额头相抵。
呼吸在方寸间交织缠绕,不分彼此。
下一秒,平静不到一分钟的房间里,再次响起秦榷的声音。
他说。
“叔叔,喜欢小的吧。”
他还说。
“小的……力气大。”
向来不说空话的秦榷,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一手拖住宋邺的后脖颈,配合着腰间作乱的手,轻轻一楼,随着他往床边翻去,两人位置天翻地转。
宋邺在上。
秦榷在下。
“你瞧,叔叔,我没有骗你。”
秦榷仰面躺着,眉眼间漾着毫不掩饰的恣意。他唇角微扬,话语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张扬。托着后脖颈的手轻轻摩挲,带着点温柔缱绻。
随着他话语起伏,喉结在纤长的颈间轻轻滚动。而宋邺的脸好巧不巧,贴在秦榷的脖颈上,感受着滑动,宋邺莫名升起一股子躁动。
他摩挲着掌心,缓解着突如其来的手痒,思绪陷入牢笼。
应该掐上去……秦榷的话,太多了。
那些奇奇怪怪的,是不需要的,不是吗?
宋邺敛眸,牙齿轻咬着舌尖,细细麻麻的痛感令他脑袋清醒起来。
“……我是真的很喜欢叔叔?你要不要”
“喜欢?”
这道疑问像是喉咙深处发出的,秦榷还未有反应,身上的人已经直起上半身,同他拉开距离。
黑暗里,秦榷敏锐地感知到那道落在他脖颈上的视线。
宋邺在看他……
这个认知令秦榷满足,他刻意放轻声音,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是,我喜欢你。”
喜欢到步步为营。
喜欢到想和你死在一起。
“叔叔啊,要不要喜欢我一下?”
秦榷抬了抬下巴,仰躺着,那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分明是最脆弱的命门,却被他这般随意地敞在空气里,仿佛无声的邀请。
邀请……是邀请。
黑暗里,秦榷摸索着寻到宋邺的手,带着诱惑般,他将宋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低语着,“叔叔,我看到了你眼底的欲望。”
“也感受到你升起的掌控欲。”
“我给你,叔叔,只给你……你,愿意只属于我吗?”
话语暧昧不清,像是情人之间的爱语。
如果不细究话里的内容话,也确实称得上甜的发泡。
宋邺拧眉,掌心下的脖颈微微颤着,耳边是秦榷的蛊惑,像是风的叹息,近乎消匿在黑暗里,但却轻易挑起宋邺内心里隐秘的欲望,不由自主的,他握紧了手。
脖颈被扼住。
起先,秦榷只是感受到轻微地桎梏。再然后,胸腔里的呼吸逐渐变少,神经紧绷,求生的欲望令他头脑处于极端兴奋……真好,就是可惜了,看不到宋邺的神情。
冷漠能完全替代他眉目间的温润吗?
秦榷失神地想着。
宋邺完全地失了控,眼神颤着,紧盯着自己的手。听着黑暗里越发艰难地呼吸声,却诡异地平静下来。
像是催眠曲,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
……
呼吸声愈发虚弱。
他的手上多了抹温热,腿上变得湿润起来。
理智被拽回来,宋邺猛地松开了手,放在他手背的上的手被甩开。
宋邺指尖轻颤……他刚刚干什么了?掐了秦榷?
“咳——咳咳。”
钳制脖子的力量骤然消失,空气以爆炸般的力道强行撞进秦榷的胸腔,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肺仿佛被重新撑开、撕裂,阵阵痛感刺激着秦榷的神经。
秦榷眨了眨眼,泪水蜿蜒而下,没入枕头里,那极端的痛感交缠着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在濒临死亡的下,产生极致的舒畅。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里,黑暗的客房里,秦榷第一次玷污了宋邺。
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清朗舒雅的人。
“秦榷。”
黑暗里,宋邺的身体僵着,明明被掐的是秦榷,他的声音却十分沙哑,像砂纸在生锈的铁片上摩擦,几乎只剩下微弱的气音。
“咳——嗯,我在。”
秦榷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咳嗽带来的震动,亦或者是释放后的“余温”,与之相贴的宋邺全然感受的到。
“你似乎需要去一趟医院。”
宋邺没有动,他敛眸,那犯了事的手微微地蜷缩,良久的沉默里,他补充道:“精神病院。”
酥麻退去,秦榷平静了下来。
“叔叔,你要管着我吗?”
手并不老实,一个地方待久了,他换下一个地方,向上或者向下,全凭秦榷的心意。
“以什么身份?”
秦榷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债主?”
没有回复。
秦榷继续问,“救命恩人?”
宋邺刚想要张嘴说话,却被秦榷打断,“或者男朋友也可以呢。”
“嘶——”
突然被扯了一下口口,宋邺没忍住痛呼,疼痛伴随着酥麻,他几乎是下意识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啪掌声响起,宋邺一巴掌拍在了秦榷的下巴处。
秦榷接受完全良好,回应的是宋邺的是秦榷的轻笑。
宋邺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秦榷的手恶劣一扯,仗着房间昏暗,他神情嚣张,毫无掩饰。
只是说话的语气满是无辜,“叔叔不同意就不同意,不至于打我吧?我只是询问一下我们的关系罢了,既没有强迫你回答,也没有你强迫答应,下手不至于这么狠吧?”
屋外,雷声早已停止,只余留淅淅沥沥的雨声。
屋内,房间升温,气氛粘腻。
宋邺眼神逐渐清明,褪去茫然,黑暗里,他无形地勾了勾唇,扬起一抹笑。
这狗崽子……
抬手,宋邺手抚摸着被打的地方,带着怜惜,语气温和,但说出的话却是能直接封禁的程度,“装什么?你是没有迷惑我?还是没有借着我的大腿磨口口、口口?亦或者是没有手指挑弄?”
“我供认不讳,所以,叔叔,让我养你吧。”,秦榷将缺心眼贯彻到底。
宋邺没了心思,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粘稠的东西滑落,宋邺眉头紧锁,他家的热水器似乎是通电的。
“我可以帮忙的。”
始作俑者发出了善意的邀请。
“不需要。”
“那真可惜。”
嘴里说着可惜,但始作俑者完全没有想要动的意思,一只腿曲折,遮掩着什么。
“叔叔,你家的电路太老了。”
像是无聊到了极致,秦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应该找个维修员好好检查一下,毕竟——我的叔叔怕黑。”
宋邺收拾浴袍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淡淡地望了望床上人,满是敷衍回应了声,“嗯。”
能察觉到宋邺的敷衍,秦榷没有任何的不开心。他并不想招惹过很,因此,特意把怕打雷换成了怕黑。
这时候,刺激给到就行,给多了,是会逆反的,尤其是打雷下,宋邺产生那翻天覆地的变化,依着他们如今的关系,指明后受罪的可不会是宋邺。
至于会是谁?不言而喻。
秦榷打了一个呵欠,大概是药效发作了,他有点瞌睡了。泛起懒意,秦榷懒洋洋地吐槽道:“叔叔,客房少备了纸,有点不方便呢。”
瞧瞧,这让他多不方便,弄脏了怎么擦?
宋邺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招待不周,但我这里就是这个条件,你可以冒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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