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就这么靠着门，赤红眸子紧盯着视频里面的女人，眼底蕴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女人两侧白皙肩头映入眼帘，平直的锁骨凸起好看的弧度，锁骨中央静静躺着金色的猫咪铃铛。
他语气不悦地说：“肩膀完全露出来了，其他男人都看见了。”
她略显羞涩地拉了拉衣服，小声道：“以后只穿给你看，可以吗？”
程曳勾起唇角，对她的乖顺很满意，“下不为例。”
她凑到镜头前面，睁着无辜又清澈的杏仁眼，糯糯地说：“嗯嗯，听你的。”
程曳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哑声低语：“莉莉，我待会做的事情，你能接受吗？”
对方却仿佛听不懂一般，茫然地歪了歪头。
“嗯？你要对我做什么？”
江序言自然听懂了，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不就是看着自己的脸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么？
只要C兄别露出他那张丑陋的嘴脸，他勉强可以接受。
C兄前前后后给他花了三千多万，他要是拒绝，就是不识好歹装清高了。
程曳艰难地移开视线，嘴里低骂一声。
她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非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
程曳还是头一回肖想这种事儿。
自认为自个儿和好色的男同胞没什么区别了。
区别在于，他钱比较多，可以拥有别人所没有的特权。
他迈开绷直的长腿走到窗台坐下，一条腿撑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里面的女人，嗓音低沉嘶哑：“老婆，可以吗？”
江序言没出声，只点头默认可以。
“好乖，叫我一声老公，我想听你的声音。”
“老公。”
江序言想把手机拿远一点，但此时开着视频，对面还有发情中的C兄盯着。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黑不溜秋的屏幕，跟个人机似的重复喊着“老公”两个字。
程曳目光炽热地盯着女人脸，没察觉到对方眼里的冷漠和反感。
＊（应审核要求，通通删掉删掉！！）
不知过了多久。
程曳靠坐在窗台，嘶哑的嗓音裹挟着慵懒的语调，“记住，我喜欢的只是你这张脸，别以为我爱上你了。”
他胸口微微起伏，薄唇微启，半眯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里面的女人。
“我钱多，正好你缺钱，咱俩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关系。”
“别幻想着面基那天，我会碰你，也别幻想着当我现实里面的女朋友。”
明明前一刻还在深情款款地喊着老婆，待提起裤子后，他开始摆出冷脸了。
服了，表演川剧变脸呢？
江序言故作难过地低下头，闷闷地说：“嗯，莉莉只是喜欢钱，不会不识好歹喜欢你。”
程曳一听这话，又不开心了。
什么叫只喜欢钱，不会喜欢我！
他黑着脸站起身，迈开腿走进浴室，咬牙切齿嘴硬道：“最好如此！”
第37章
程曳踏进浴室后，手指一点挂断通话。
洗了将近四十分钟的热水澡。
他越洗越清醒，居然幻想着面基那天，和小萝莉这样那样再那样。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男人嘛，有欲念是人之常情，别想不开触碰不该碰的人。”
“程曳，记住，你是有洁癖的！”
“隔着网络玩玩就行。”
“就像现在这样，不挺好么？”
“嗯……也挺好。”
正所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
程曳砸钱砸得爽歪歪，江序言收钱也收得爽歪歪。
即使被C兄老婆宝贝的叫着，内心也无波无澜。
然而某一天，程曳喊老婆喊得兴奋之时，房门被重重敲响。
“阿曳！大早上的喊谁呢？今晚苏家的宴会你和我们一块出席！”
是程父的声音，中气十足。
程曳全身一僵，一身火气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面容扭曲了一瞬，脸色别提有多黑了。
屏幕里面一身清纯学生装的女人乖巧地坐在床边，噗呲笑出声，“老公，你没关门吗？”
程曳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心脏跳得比狂奔的野马还快。
这时，手机传出陌生的男声。
他蹙了蹙眉，疑惑地问：“老婆，我怎么听到你那儿有其他男人的声音？”
女人眨巴着好看的杏仁眼，毫不心虚地说：“你忘了吗？我跟家里人住在一块。”
程曳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我送你一套房吧，你搬出去住。”
另一头，江序言脸上的肌肉已经笑僵硬。
自从C兄这个色批开始视频（）后，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
要不是他给的钱足够多，江序言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半个小时后，C兄率先挂断电话。
江序言爬起身走进卫生间，轻叹一口气。
他抬眸看着镜子里面脸颊泛红的自己，冷声吐槽：“毫不收敛，生怕别人听不到他在干坏事吗？”
他摘下假发，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烦躁。
现在才早上八点啊！
金主上赶着送钱，大早上喊他起来视频通话。
他忍着起床气迅速换衣服戴假发，就为了赚十几万。
嗯，针不戳。
md，昨晚来了一次，大早上又来，也不怕猝死在床上。
江序言换下衣服后，沉着脸走出卫生间。
他还有二十天的时间可以撸羊毛。
如今距离五千万的目标还差一千五百万。
只要他再接再厉，C兄必然会实现他的梦想。
他打开房门走出房间，便见谢文初光着膀子、仅穿着卡通大裤衩跟幽魂似的站在饮水机前。
听到开门声，他顶着红色鸡窝头转回头，在看到江序言那一刻起，瞬间清醒。
“咳咳……阿言，今天那么早。”
他脸蛋浮起可疑的红色，特意转过身子，大大方方展示自己健壮的身材。
胸膛处的纹身霸气十足。
江序言只随意瞥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他淡淡地回了句：“嗯，早。”
谢文初抬手抓了抓后脑勺，轻呼一口气凑到他旁边，“今天下午有空吗？”
江序言抬起脸，眼底透着些许疑惑，“有事？”
谢文初摸了摸鼻子，脸庞的红晕蔓延至耳后根，“请你和丛野去电影城玩玩。”
江序言蹙了蹙眉，“为什么？无功不受禄。”
“赚了一点钱，想和你们分享一下喜悦。”
昨天抛售的股票让他收入十万，这让他有点小激动。
谢文初心下暗忖：丛野只是顺带的，主要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江序言因为脚伤，在家里休息了一周，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我理解你赚钱之后的喜悦，只是，你的钱也来之不易，别随便花在我身上。”
江序言拿过透明的玻璃杯装了一杯温水，缓步走向房间，在进入房间前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说：“别对我太好，不值得。”
因为，他的付出注定毫无回报。
有这个多余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多赚点钱。
谢文初抿了抿唇，低叹一声，“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他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继续道：“还有，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别说什么值不值得，只要你开心，我认为挺值得的。”
江序言瞳孔微缩，唇角往下压了压，回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只是室友，不是朋友。”
谢文初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早就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了。”
如果可以，还想成为你的男朋友。
他只敢在内心里面想想，压根不敢说出口。
现代社会对同性恋的容忍度已经很高，但不排除某些人会反感、厌恶。
至少，江序言看着就不像弯的，甚至对他特意的接触表现出排斥和反感。
在江序言二十五年人生里，交过的朋友仅有一个。
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冷漠和疏离。
他习惯性地封闭自己，从不和其他人述说心事。
在他看来，人心是叵测的，今天自诩为朋友，明天就可能背地里捅你一刀。
他吃过朋友的苦头，还差点因此丧命。
这个阴影对他来说是深重且长远的。
谢文初无端端对他那么好，图得什么？
江序言不想因为这种破事扰乱自己的思维，很是冷漠地说：“我只把你当成室友。”
话一说完，他也不看谢文初是何表情，走进房间关上门。
谢文初垮下脸，整个人散发着失落的气息。
“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是没休息好吗？”
谢文初抬手捂着酸酸涩涩的心口，怔怔地看着江序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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