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得耍赖。
对这个人生不起气，柯志丞扭捏地放开手。
还未等转过去，文少贤站起来，双手揽住他：“不等老公，自己走？”
贴在耳朵上的低语，柯志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跟着。”
文少贤手掌贴着的他腿游走摸索，钻进了裤兜，夹着那张他口中说的房卡，手指一抖，范小刀斥巨资印刷的名片就这样飞进垃圾桶。
走廊这一路，文少贤手就揽在柯志丞宽松的衣服里，两人肩膀交叠着。
李博抱着酒瓶睡眼惺忪得看着他们经过，悬着得一颗心落地关上门：“我是真佩服文哥，这都能哄好。”
一转头看到黄以峰红肿的脸：“疼不疼，他也太不应该，下手这么重？”
“重个屁，我自己撞门框上，文少贤才不是我对手。”
黄以峰压根就没敢跟他动手，心里还是有阴影。
从进入小区电梯，柯志丞就热得难受，小幅度撞他的肋骨，手揪着文少贤的衬衫扣子，眼神迷蒙，胡乱地亲着他的脸颊。
他酒气太重，文少贤揽着他，头微侧，怕真的吻在一起，失了控不分场地。
忍到关上门，从玄关开始。
文少贤单手托他的脸颊，注视着他儿时不曾有的洋娃娃。
巧夺天工的精致五官，像是一件艺术品，易碎美好。
舌头探路，春雨浸润舔吻，利落地帮金蝉褪去外壳。
这是出门前他帮柯志丞搭配的，怎么穿上，怎么拽下来。
天花板的灯化作星火，细密地落在海平面上，随着风浪摇曳生辉。
他抬起柯志丞的一条大髀，捏着肌肉，掌心摩擦皮肤到脚尖把袜子褪下，特意留下受伤的那只做个标记。
狂风席卷着，激起海浪，翻涌着推着一叶扁舟飘远，到海岸线的尽头。
柯志丞背靠在落地衣架，硌得生疼，只能攀附着文少贤的脖子，肺腑紧紧相贴。
风浪忽紧忽缓，甲板被掀翻，沉入深海，在窒息的边缘。
脚尖一会儿沾地，一会儿悬空，胃被巨浪撞得移位翻涌，爽得头皮发麻。
氧气稀薄只能张口吐气，嘴里干涸吞咽困难，柯志丞干呕了几下。
文少贤这才停下，肩膀卡着他下巴，把人抱去浴室。
雨林般潮热，藤蔓丛生，全程被携带着。
牵引着柯志丞的手扶住瓷砖台面，让他前趴在洗手池上，
稍有缓和，峡谷悠悠被落石再度填堵。
想吐又吐不出，柯志丞索性摆烂，软得像一条水蛇。
文少贤抚摸他滚烫小腹：“宝宝，还要吗？”
柯志丞想说话，喉咙嘶哑，摇了摇头，又不想认怂：“随你。”
文少贤看他脸色发白，明显不舒服，还在逞强：“我累了。”
说着抱起他放进浴缸。
柯志丞想起上次在这里的惨烈战况，抱着他手臂：“你说不做了，骗人。”
文少贤侧头亲了一口他脸颊：“洗干净之后带你睡觉。”
柯志丞这才放心躺好，其实他有些醉了，只不过酒品比较好，文少贤帮他按摩肌肉，放松下来后眼皮越发沉重。
再睁眼天还是黑的，柯志丞一动，文少贤搭着的手臂滑落，从睡梦中惊醒。
紧张地询问：“不舒服？还是应该去一趟医院。”
柯志丞一个熊抱，脸钻进他的怀里：“这样舒服。”
文少贤抚摸他颈部皮肤，没有高热现象：“我只是和那小朋友说几句话，再没别的。”
“我知道。”柯志丞勾起嘴角：“不刺激你一下，还在那给我装清心寡欲。”
“我承认是装的，你晚上不回来，我发了疯得想干死你。”
“来啊～”柯志丞有些遗憾：“今天是我状态不好，发挥失常。不过，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其实，是你和余思均之间有事。”
只要黄以峰一直是他的提款机，两人就免不了见面，有必要提个醒。
“听不懂。”柯志丞仰头看着他。
“出事那辆车是我开的，能坐上去得人除了我，就只有你，他要杀的人不是陈力冲，而是你。”
柯志丞瞳孔暗淡：“人不可貌相，这孩子心比我狠。”
“但不一定比你狠。”突然想起什么，柯志丞扶着他的心口：“你别为了我乱来，在没有证据前毕竟只是你的猜测，不许你跟他比谁更恶。”
文少贤握着他的手：“他好像也是这么以为的，食物中毒刚出院就急着见我，说让我高抬贵手，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不会靠近你。”
“亏心事做多了，也会害怕。”
不管来得是明枪还是暗箭，柯志丞可以睡得很安稳，这就是枕边睡着个斯文败类的好处。
三个月之后，余思均又因为食物中毒进了抢救室，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了……
第104章 治疗坏情绪
新年开始前几天, 柯志丞带着文少贤最先去拜访孤家寡人陈叔。
一起包了一顿饺子，整个过程中柯志丞最大的贡献就是给两人画面粉白胡子。
老家车票难抢，两人需要连夜出发。
临走时, 老陈把文少贤拉到一边。
眼神复杂，既有欣慰，又带着一丝嫌弃，又隐约透露半分惧怕。
“你这孩子, 怎么说呢, 还是不说了, 不说又不行。”仿佛出口的话烫嘴。
柯志丞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和满手的礼盒, 绳结纤细勒得手疼，索性直接放下。
文少贤余光看着他，怕人等得不耐烦。
“有什么想嘱咐我的，直接说就行, 他把您当亲叔叔, 我也尊重您。”
“可能我上次说得话你有误解，我也明白你是关心阿志，但你这下手也忒毒了。”
老陈刚想找人去警告一下余思均, 结果传回来人已经病危的消息。
“这件事柯志丞已经问过我不下一百次了, 我的答案始终不变：不是我做的。”
老陈一脸瘆人的笑容：“你这样跟他说，行吧, 但下不为例, 你要是这么个危险的人物, 哪个家长放心把孩子交给你。”
刻板印象就是这么来的，多说无用。
老陈推搡着他的肩膀出了门。
睡了一夜的卧铺，天亮的时候整理行李下车，文少贤弯腰给他系鞋带的功夫, 手里的行李箱悄然滑向过道。
挡住一个穿黑色薄纱裙，漆皮平底鞋人的去路。
柯志丞伸手拉了回来，抬头致歉：“不好意思，您慢走。”
对上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她笑颜明媚如花，直接坐在下铺，还是印象中爽朗不拘小节的性格。
“周宁，你还活着？”
柯志丞看了一眼窗外朗朗晴天，确认不是见鬼。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活得好好的，还要结婚了，上次你没赶上，这次一定要到场。”周宁说着从陪伴在她身旁男人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张没有名字的请柬。
柯志丞接过，捏在手心 。
“恭喜。”
“那你和……”
“没事，他知道我前夫。”周宁握住男人的手：“我这次去南安市，就是和曹桂办理签字离婚，他……没有为难我。”
曹桂脾性冲，是那种讲义气要脸面排场的人，自然不会低声下气得挽留。
“我和他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当时吓坏了，也不敢告诉别人，唯一想到能帮我的就只有你。”
“不提了。”
柯志丞一脸轻松，既意外又惊喜。
列车慢慢停稳，那两人也随着熙攘的乘客下车。
文少贤扶着他的肩膀走出车门。
“原来曹桂真的没对你说假话。”
柯志丞的呢喃淹没在广播通报站点的声音里。
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出租车，到达文少贤家小区楼下已经是中午。
又累又饿，本来想着到达目的地就能吃饭聊天，其乐融融的场景倒是没见到，闭门羹吃得心里冰凉。
颜雅妈妈站在阳台一脸的歉意，不停地回头跟里面的人说着什么，祈求的表情，最后换来的只有无奈。
“文文，你带丞丞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家里乱糟糟，我收拾一下再喊你们回来。”
想也知道那个老顽固不会接受，文少贤也不做任何期待：“走吧，这附近有一家环境很好卫生干净的酒店，我每次回来都住那里。”
柯志丞插兜站在原地不动。
“？”文少贤想过去牵他，但一手行李箱，一手礼盒腾不出空。
等人靠近，柯志丞把他手里包装精美的补品夺过，径直走向垃圾桶，直接丢了进去。
文少贤笑着摇头，本以为可以走了。
柯志丞迎面过来牵住他落空的手。
对着阳台大喊：“他一直以您为榜样，否则也不会想当医生，你不配当他爸爸，他出生以来，您有疼过他爱过他吗，您有因为他成绩优秀说过一句称赞吗，你有抱过他哪怕一次吗，从今以后，我才是他爸爸，我帮你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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