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汗液从额角滑落,当事人忍痛,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直到后颈的痛感消失,Alpha伸手按了下那块腺体,已经暂时性地瘪了下去,温度也恢复成了和体温一样。
有敲门声传来,季洋被刚才的动静惊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体内的燥热被强压下去,但嗓子还是哑的,坐在床沿的人没有丝毫力气打开门,证明自己没事。
只能用喑哑的嗓音回他:“我在找东西。”
门外的人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没有再问。
第22章 “帮我度过易感期”
第二天醒来时,腺体肿胀的症状再次袭来,陈叙池不得不跟季洋说了一声,自己身体抱恙,请假一天,希望对方告诉其他人。
Beta应下,心中明白Alpha并不会告诉自己原因,也就只能匆匆离开。
关门声响起,这栋房子只剩下了陈叙池一个,男人坐在床沿,给手机中的联系人拨去电话。
很快就被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省去了客套的寒暄,紧张地问道:“你发病了?”
闻言,Alpha低声嗯了下。对方是他亲自找的医生,这几年一直在负责观察和治疗自己的病情。
“我最近两个月的信息素很不稳定,这个月的易感期可能已经到了,昨天吃了药,打了抑制剂,今天就又起了症状。”
陈叙池配合地说出自己的病情,额前过长的黑发将他的眼睛遮住,窗帘将初升的晨光阻隔在这间卧室外,整个人都被黑暗和不安包裹着。
闻言,医生吸了口气,听对方的描述,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陈叙池的时候。
那头露出獠牙的野狼,在电话里语气果断,做事干净利落。实际上第一次见到陈叙池时,对方不过十九岁,信息素无法释放,导致腺体肿胀,面色苍白,一个人孤零零地找到他,还要四处提防着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当时许韫燃只觉得,什么灰狼,实际上就是只可怜兮兮的狗崽子。
但已经五年过去了,病情怎么会突然失控?
“你来医院,我给你做个检查吧。”
Alpha叹了口气,显然是有些苦恼:“我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去。”
许韫燃皱了皱眉头,只能够隔着手机,询问对方的情况。
“你最近很累吗?还是遇到了契合度高的Omega?按理来说,你的信息素不会短期内突然失控。”
脑海里蓦然出现那张漂亮的脸,陈叙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对方:“我的丈夫,好像和我的契合度很高,半个月前我们曾在一起,度过了他的发/情期。”
“那没错了,”医生豁然开朗,“在这之前你从没遇到过这样的Omega,可能是你们俩的契合度太高影响的,这次能不能让他帮你度过易感期?”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对面的人已经让陈叙池沉默两次,这个问题显然更让他感到为难。
最后还是许韫燃出声打破了他的难堪,“药物剂量需要严格把控,如果再失控的话,你可以多打一支。但你的身体,”他顿了顿,“不能冒险多打。”
挂了电话,陈叙池保险起见,又给自己打了一针,这次比昨天清醒得多,下手稳了些,减少了不必要的疼痛。
做完这些,后颈的腺体又缓缓瘪了下去,Alpha不安心地用手去试探,再三确认过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还有事情要做,昨天答应沈晟舟的钱,今天要去转给他。
已然进入了冬季,寒风裹挟着空气中的细小粉尘扑面而来,混杂的气味随之钻入鼻腔,除了早餐的香气,还有些许信息素的味道。
偏远地区比不上京城,以Beta居多,对AO的管控不强,空气中存在清淡的信息素,是件疏松平常的事。
按理来说,这没什么关系。
但放在一个患有信息素缺陷的易感期Alpha身上,会让他感到格外敏感。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中不乏同类或异类的,刺激着陈叙池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更要命的是,让他的腺体再度活跃起来。
意识到这件事情时,陈叙池已经在半路上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寻找银行。
重要的是,他要有契约精神,不能半途而废。
最后Alpha忘记是怎么回去的了,只是偶尔注意到路上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浑不在意,跌跌撞撞地走着。
床上的男人被放在枕头下的手机震醒,沈晟舟睁开眼睛,入目是反射着刺眼阳光的天花板。
应该是中午了,他想,支起身子,发现病床上的人并不在,大概是去楼下溜达了。
Omega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屏幕,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有人打款,数目不小,不仅可以帮他解决燃眉之急,还能剩下不少。
这桩交易,让他还不算后悔。
陈叙池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屋子朝阴,没有一丝阳光洒进来,窗帘紧闭,将狭小的卧室隔离在世界之外。
房间里没有丝毫杂音,Alpha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吸入的空气仿佛一团滚烫的火,灼烧着他的咽喉和肺。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转动,热痛将他包裹,后颈再度肿胀,似乎比从前更严重了。
得想个办法,他想,药剂不能再用了。
他曾经逞强过,一次注入了三支,导致腺体萎缩了将近半年,在陈冕的眼皮子底下,他只能虚张声势地贴上阻隔贴,忐忑不安地度日如年,不过好在副作用不是永久的,如今他还是一个Alpha。
腺体比他的命还重要,一旦陈冕发现他的第二特征消失,陈叙池清楚地明白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现在,他不能拿腺体冒险。
迫切地需要信息素抚慰,而和他契合度很高,也是自己丈夫的Omega,成了最佳人选。
当拨去电话时,陈叙池有一丝后悔,结婚前没说过,这场虚有其表的婚姻包括陪伴侣度过易感期。
Alpha想,对面的人可能会拒绝,不,是绝对。
一阵忙音后,电话终于被接通,陈叙池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易感期本就让他思维迟钝,这会儿对手中攥着的电话毫无察觉。
直到那边的沈晟舟皱了皱眉,主动开口:“喂,陈叙池?”
他的语气还称得上客气,毕竟对方今天刚给自己打过钱,Omega还记得对方的好。
被叫到名字的人呼吸一滞,将手机贴在脸颊,因为嗓子干涩,而声线颤抖,声音都比从前虚弱了几分。
“我易感期来了,”后面的话让他感到难以启齿,Alpha少有求过人的时候,“你,你……”
沈晟舟听那边“你”个不停,也听出来对方的虚弱,于是问:“要我帮你买抑制剂?”
陈叙池难堪地咬着下唇,自己的请求显然比对方猜得更加得寸进尺,沈晟舟的话让他对得到对方的同意,而感到希望渺茫。
又安静了一会儿,Alpha脑海里响起医嘱,终于再次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开口请求。
“你能不能帮我度过易感期?”这句话他说得没有底气。
另一边的沈晟舟也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尽管和陈叙池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自己断定,Alpha是个很难向别人低头的人。
眼下被这无礼的请求冒犯到,却又犹豫着,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给个痛快。
无非是因为对方曾帮自己购买过抑制剂,且打钱速度让他很满意。
“你之前说过,不会标记我,临时标记也不行。”Omega提醒。
这几乎已经算是同意,陈叙池庆幸,还好自己不具备临时标记能力,在这种时候,能够信誓旦旦地承诺。
“我会做到的。”
但他没有向对方阐述理由,他们的婚姻是场交易,这种事情无法托底。
“好。”沈晟舟最后还是答应了。
Omega跟少年打了声招呼,又打电话让叶闻轩派人来负责临时陪护,顺便将车子也一同借走。
电话那边的Beta起了疑心,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对方早点回来,被沈晟舟随口将话题带过,挂断了电话。
Omega是很少亲自开车的,在京城娇贵,用司机,到了西北基本不用出镇,偶尔出门还是和下属一起,有人开车。
叶闻轩忍不住在心中乱想,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对沈晟舟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沈晟舟驱车来到对方楼下时,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男人。
陈叙池穿着短款羽绒服,脖颈上围着围巾,口罩、帽子一应俱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到对方的车,立刻钻进了后座。
“我宿舍还有同事,能去附近的酒店吗?”Alpha问。
沈晟舟“嗯”了声,然后狭小的空间再次回归宁静。
在酒店办理好入住,两人按照房间号码进了门。
屋子里的空调被打开,暖风徐徐吹着,除了风声,这间宽敞的标间再没有其他声音。
沈晟舟感到尴尬,他好像从来没和不熟的Alpha单独共处一室,更别提安抚易感期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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