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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舔狗男配被男主抱在怀里亲啊_夜戏梦【完结】(117)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

  傅寒川缓缓开口,没有声嘶力竭的追问,也没有愤怒的火气。

  只有一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质问。

  [言言怎么办?]

  傅寒川开了口。

  付知言微微皱眉,没明白。

  傅寒川吞咽下喉咙中的苦涩,沙哑着声音质问:[言言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照顾不好自己的。]

  [他的身体……才,刚刚好起来一点,如果不说,他平时连吃药都会忘,发烧都意识不到,他只有一个人,他对交际一窍不通,那么多人惦记他,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不在了,言言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傅寒川表情颓然,没有过多其他情绪,甚至没有看向他所质问的当事人,只是反复重复着这句问话。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一点一点从喉咙中挤出来的,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干涩到有些发颤。

  付知言沉默的站在那,静静看着对方犹如困兽,一遍遍自问那些,他也曾质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

  许久。

  傅寒川放下了手,问他:[只要那个叫君常墨的东西不死,言言就还会有被抓走的危险,对吗。]

  付知言沉默着点头。

  傅寒川抬眼望向夜色,嘴唇翕动着,是入骨的苦意:[我答应过,会让他幸福的。]

  [医院开的药副作用大,他每天晚上,不是在失眠,就是在做噩梦,晚上他经常被吓醒,他以为我不知道,就窝在我怀里撒娇,可他抖的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被吓醒,就会去房间衣柜里缩着,一直等到我回家,装作什么也没有,出来找我,浑身都是冷汗。]

  傅寒川一字一句说着,握拳的手在颤抖,后知后觉的钝痛蔓延了全身。

  [他和个呆子一样,那么傻,难受了也不知道说,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被欺负,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教他,他肯定会被人欺负的。]

  [他才刚刚好起来一点,三年时间怎么够。]

  大滴大滴的泪水溢出眼眶。

  傅寒川不停做着深呼吸,试图平稳下情绪。

  眼前似有大片光污染在闪烁,世界在眼中无声崩溃,嗓音沙哑哽咽到几乎已经听不清自己在讲什么了。

  付知言垂着眼,很低地回了声:[对不起,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三年后,他死去之后,他的灵魂与本源会被碎化进入屏障,而他与那位造物主交易时残留的东西会与他为中介,牢牢黏附在屏障之上。

  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灵魂,从外界来看,不会看出任何异常,但只要君常墨再次靠近这个世界,就会被他黏附在世界屏障之上的灵魂残骸,彻底吞噬。

  这是他在虚拟世界中,操作命运线模拟过上千次后,试出的唯一解法。

  唯一一个。

  可以让温言喻。

  活下去的命运线路。

  也是唯一一个,牺牲最少,最为保险,胜算最大的方法。

  付知言抬眸与傅寒川对视,一瞬间,敞开的灵魂与另一人共享出了这一信息。

  所有计划在意识海中浮现,每一寸脉络都清晰可见,曾在世界帮助下,模拟出的无数条失败途径,也在其中。

  傅寒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比苍白。

  苦涩又灼热的硫酸在体内打翻,在四肢横流,涌上心口,涌上唇齿。

  恨不得将他原地腐蚀为一堆白骨。

  安静的空间内,只有窗外细微雨声。

  因此,楼梯口处忽然出现的脚步声,哪怕猛地停下也格外明显。

  二人迅速回头看向楼梯口。

  一头毛绒绒的白发在扶手处若隐若现,可见主人极力想要隐藏自己,但还是被脑袋暴露。

  二人几乎是同时停止了呼吸。

  又在意识到他们刚刚交流用的并非夏语而放松下来,从未有过的庆幸在心底闪过。

  傅寒川喉结轻滚,咽下苦涩,收敛住汹涌的情绪,强行换上副正常的温和表情。

  冲楼梯口处,试探性唤了声:“别藏了,我都看到兔兔的脑袋了。”

  楼梯扶手处的白色毛茸茸僵了僵,迅速往下一缩,整个消失在了那里。

  “是想玩捉迷藏吗?”傅寒川笑着问。

  又是一声呼唤。

  温言喻表情僵住,一点点从扶手后面探出脑袋,轻轻挥了挥手,解释道:“我刚醒……想下楼喝水,听到声音了,就过来看一下。”

  “你们……在聊什么?”温言喻小心翼翼开口,生怕哪里说得不对让气氛变得更尴尬。

  温言喻表情小心,半蹲在楼梯口,头发被睡的一团乱,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毛绒睡衣。

  不敢上前。

  看上去莫名可怜。

  二人余光对视一眼。

  生来就有的默契下。

  付知言摆摆手,轻描淡写回道:“一些误会。”

  “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随意落下最后一句话,付知言偏头,最后看了眼楼上少年,转身离开。

  温言喻愣住,没明白。

  傅寒川已经走上了楼,弯腰把人从地上拉起。

  “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冷不冷。”

  温言喻目光闪烁,微微摇头,“不冷。”

  傅寒川按住温言喻的手,摸到一片冰凉,轻轻搓了搓,“手都要冻成冰了。”

  南方的冬季比不上北方寒冷,几乎不会出现积雪的情况,但偶尔罕见的雨夹雪一下。

  气温便会比平日降得更离谱。

  风吹进走道。

  “有点冷。”温言喻心虚的瑟缩了下,“你们聊了什么?”

  傅寒川扯了扯唇,压下胸口几乎快要溢出的痛楚,佯装吃醋的微微偏头,低哼一声:“你是好奇我们聊了什么,还是在怕我欺负他。”

  温言喻一愣,“什么啊!”

  “我是……”温言喻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寒川按住了他的后脑,将他往怀里一带,低头吻上了柔软的唇。

  傅寒川吻的温柔,轻轻吮着他的唇瓣,淡淡的沉香气息混了点奇怪的苦味在舌尖缠绕。

  温言喻迷迷糊糊。

  原本还想要探究的心思被男人三言两语转开,一起回了温暖的被窝。

  但。

  着了凉的下场就是。

  付知言唇线绷直,忍着火气,半蹲在药包前,不停往外翻药。

  那个混蛋干了什么。

  温言喻窝在沙发上,浑身上下被厚毛毯包裹得严严实实,脸被烧成了不正常的绯红,鬓发被不断渗出的冷汗浸湿,湿淋淋地贴在脖颈上。

  接下了江婉柔的任务,楚星白拿着毛绒小兔,半蹲在沙发边,时不时用兔头扫扫温言喻的脸颊,让他保持清醒。

  兢兢业业地反复提醒:“你现在可别睡,等会吃完饭了再睡,你可别睡,别睡,别睡。”

  桑语担忧地坐在沙发另一边,看着江婉柔跑上跑下地找被子,拿枕头。

  傅寒川端着热水从厨房出来,见到付知言翻出了其他药,出声提醒。

  “红色盒子的言言早上才吃过,那药不能和普通退烧药混着吃。”

  闻言,付知言停下动作,闭眼。

  克制住火气。

  没有当场把自己痛骂一顿。

  [言言发烧了你不先给他吃退烧药,给他吃其他药,傅寒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分不清先后级了。]

  傅寒川皱眉反驳:[言言腰上的伤没好,现在断不了药,塑料盒子里那个是可以一起吃的退烧药。]

  付知言一愣,[怎么可能还没好?我不是给……]

  二人对视一眼。

  傅寒川沉着眸子,目光示意摄影机和沙发。

  付知言迅速闭了嘴。

  【呜呜呜!宝宝!啊啊啊!垃圾地区!为什么要下雨!为什么要下雨!看把我家兔兔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哥俩昨天还吵架呢,今天就配合工作了,啧啧啧,求温言喻训狗教程。】

  【求这哥俩不说E语教程,对我这个吃瓜人友好一点,谢谢。】

  【不完全翻译,小狗哥说不爱哥脑子有问题。不爱哥说兔宝腰伤没好,断不了药。】

  【呜呜呜妈妈的兔兔呜呜呜,我亲,我亲亲亲。】

  听到二人的交谈声,温言喻抬了抬眼皮,朝付知言看去。

  因为长时间的高温,头部上半圈火辣辣的刺痛,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流出,一双眸子水雾朦胧,眼睛周围肿了一小圈。

  温言喻努力张口,想让这两个说人话。

  自己听不懂。

  可传达到几人耳中的。

  只有沙哑到几近破碎的气音。

  “乖宝,先不说话了。”江婉柔心疼得不行,不停抹着眼泪,“是不是饿了呀,小陆他们出去买吃的了,待会他们回来妈……就给你做饭。”

  温言喻昏昏沉沉的做不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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