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梧桐叶掉了满地,江盛兰喊他拿上扫帚和其他小孩去扫地,江清池起初不愿意,因为他这两天有些生病,动起来总没劲儿,但江盛兰好好哄他,说回来给他做栗子饼吃。
说是打扫大院卫生,在大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几乎没有人安分扫地,不是拿着扫帚乱飞就是把扫好的落叶堆又撒得满地都是,江清池下意识过去想把干坏事的肖齐拉过来,但走近才发现小孩堆里并没有他。
江清池问其他人肖齐去哪了,没有人理他。
江清池上楼找江盛兰,江盛兰擦擦他额头的汗夸奖他厉害,把做好的栗子饼全端到他手上,让他一个人去旁边吃。
但江清池问她:“奶奶,肖儿今天怎么不在家?”
然而江盛兰也没有理他,他有些着急,又叫了一声奶奶,江盛兰这回转过头,问他怎么了,但他再问肖齐去哪时,江盛兰依旧像是没听见自己的问题般,看着他一动不动。
江清池着急起来,潜意识里总觉得肖齐在和他生气,所以他端着栗子饼下楼,敲响肖齐的房门,但这次又不管怎么敲都没有人探出脑袋来,和他说:“再原谅你一次好了。”
肖齐挂掉许绍扬的电话后,起身帮江清池换了一下额头的毛巾,又帮他倒了一杯水在床头。
做完这些,肖齐侧着头看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江清池,过了一会儿才盯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和外套袖子里露出的睡衣布料走起神。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肖齐终究做不到直接走人,就像肖建刚当初在病床边和他说的一样,两人认识时还没到他腰,一起长大这么久,很多事是没办法跳出来看的。
不知过了多久,肖齐起身离开了房间。
厨房很空,厨具看上去很久没用过了,肖齐打开冰箱时微微一愣,冰箱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但却塞满了胶卷。
密封的胶卷里里外外地叠放着,肖齐本想关上冰箱门的动作在看到塑封上的标签时动作微顿。
标签上标注的时间主要集中在三年前的年末,按照时间排列,内容标注基本没有主语,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排在第一层的是:同居第一天。
剩下的则是一些单个词备注,例如:周末、开心、闹脾气、衬衫、掉眼泪、咬人等等。
只最后一卷有出现人名,叫:两个人,和肖齐。
*
肖齐是被脖子上的痒意弄醒的,不知道几点,从客厅的沙发望出去,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天还没亮。
除了厨房熬粥的声音外,还有自己耳边放得很轻的呼吸声。
肖齐清醒过来,对方比自己略高的体温传递到自己的身上,他看着横跨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感。
在旧金山的这三年,有时候肖齐也会想,造成他和江清池如今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因为江清池对他没有喜欢却不拒绝的行为,还是因为自己总是不够坚定地拉开他。
思绪扯不清,到头来又是一团乱麻,就像现在这样。
肖齐疲惫地闭上眼,轻声打破了沉默,和对方说:“放开。”
江清池很轻地抖了一下,额头压在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倔和委屈,和他说:“我的…”
肖齐这次沉默的更久,腰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他有些失神地问江清池:“你到底想干嘛呢?”
质问的语气不严厉,他不想再和生病的江清池吵,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对方才会听一听他说话。
江清池的声音闷在肖齐的后颈,带着丝丝缕缕的痛:“不要和你这样。”
肖齐呼吸都变得缓慢,手刚碰到腰上的手指,江清池就攥着他的手收紧了手臂。
姿势保持了一会儿,大概是看肖齐不说话了,江清池又松了力气。
“记得给敏敏回个电话。”肖齐从沙发上起身。
江清池也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说:“我发烧了。”
肖齐弯腰拿起外套:“药在桌上。”
“头好痛。”江清池从沙发上起身,光着脚跟在他身后。
“吃止痛药。”肖齐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身上难受。”江清池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江清池每一句的答非所问都让肖齐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厨房的火记得关。”肖齐不看他。
“不走。”江清池着急得想上前抱他。
肖齐的耐心耗尽,转身绕过沙发,往门口的方向走。
“你要去找他。”江清池白着脸动作迅速地拦在门口,语气有点肯定。
“不能找吗?”肖齐突然反问他。
江清池说不行。
“行不行我说了算!”肖齐情绪逐渐产生裂缝,声音大了一些,“让开!”
“不让!”江清池跟着大声拒绝。
“有意思吗江清池?”肖齐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他一遍,“你觉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江清池拧着眉看着他。
“不想和我把关系弄成这样?这次你又打算怎么委屈自己?”肖齐的指甲陷入掌心,刚才的凶没有了,眼睫很轻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知所措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密码为什么还要用这个?冰箱里为什么还要存着以前拍的那些胶卷?”肖齐越说头越低,情绪却变得逐渐糟糕,“我想不到,我也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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