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却没有落下来。
贺嚣：“说这话有证据么？”
那位同学缩着脖子嗫嚅：“他分数不可能考那么……高，明明都没学过……”
贺嚣笑：“也就是没证据呗。”
那同学不敢抬头，摸不清他想做什么。
他知道陆遗星，陆遗星是有名的高冷，身边也就两三个朋友，其他人跟他最多是点头之交，不知道这人——
贺嚣：“同学，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证据非常重要，比如说，”他变得有耐心了起来，“我现在带人把你揍一顿，你报警，但是没有证据，警察就不会信你。”
“哦，”他提醒了一句，“这边没监控。”
那同学缩着脖子，手轻微发抖。
贺嚣和声道：“你要不要试试啊？”
同学吓得喘不过气。
黄毛提醒，“哥，别把人吓得尿裤子了。”
贺嚣：“与其背后质疑别人，不如提高自己的实力。有造谣的功夫，还能多做几道题。”
“自己做不到，就以为别人也做不到？”贺嚣丢了棍子，活动手腕，骨节咔嚓作响，“还在论坛上造谣，你这种人真的——”
那同学立刻说：“我做错了，我知道错了。”
贺嚣慢声道：“跟我说没用。”
“跟陆遗星道歉，在论坛上道歉，在所有人面前承认错误。”
那人忙不迭点头。
贺嚣拍了下他的肩。
那人吓得差点倒下。
贺嚣：“你走吧。”
那人快速往前跑。
贺嚣捡起棍子放在路边，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旁边的人也叽叽喳喳起来，“还以为那种人胆子有多大，靠。”
小王从便利店跑出来：“老大！”
身后的短腿小孩也跟着跑，泪眼汪汪冲到贺嚣面前，抬手要抱：“爸爸。”
贺嚣心情好，一把抱起来。
不是——
怎么跟……那谁长这么像？
新来的小弟不解，小声问：“老大给那个……陆遗星出气，他俩什么关系啊？”
旁边的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小弟秒懂。
两人嘿嘿笑，小声八卦。旁边的人也加入进来，说那个陆遗星长得有多好看，人很高冷，成绩有多好。
“但不要当他面说。”
有几个人比贺嚣年纪大，说：“小孩子，脸皮薄嘛。”
“哈哈哈。”
他们在一旁笑，嗑两个小孩cp嗑得开心。
“你们有没有见过陆遗星。”
“当然见过了，你跟着我们，周末就能看到，他俩经常对着来。”
“不是说……”
那人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小弟秒懂。
嘿嘿又磕到了。
什么互相喜欢又对着来之类的。
贺嚣现在注意力在小孩身上，当然不知道这群人背后蛐蛐他什么：“你爸妈呢？”
“爸爸。”
贺嚣：“那你妈呢。”
小孩没说话。
贺嚣察觉到刚才语气的不对：“……不是骂人，是你的mother呢。”
算了，他抓了把头发。
这么小的孩子，真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
比贺厉和陈清河还不负责任！
他想着带小孩去派出所，但看一看他们这群不良少年，像是……赶着去自首的……
陆很帅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爸爸，瞌睡了。”
贺嚣：“不是你别睡啊！”
陆很帅在他怀里睡着了。
贺嚣：“……”
好。
一群人散了，各回各家。
贺嚣今天惨了，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带回家，被爸妈知道，又要唠叨。
明天再带他去派出所报警吧。
贺嚣叫了车回去。
一下车就把小孩蒙在衣服里藏好，做贼一样回到家，探头，开灯——
谢天谢地，爸妈不在。
他松了口气，一路跑回自己房间。
地上全是乱堆的电线，还有乐高，贺嚣一脚踢开，开了灯，把小孩丢自己床上。
这小孩还真不认生，一路都没醒。
他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矮胖小机器人摇摆过来，口吐芬芳：“主人，今天天气真他妈好啊。”
贺嚣抽了电池，耳边安静了。
他躺在床上，看了眼书桌。
不想学，后天才周一，明天晚上做题也完全来得及！
洗漱完，摸了摸床头的化学方程式，很快睡着了。
小父子俩睡得四仰八叉。
陆很帅六点就醒了，是奶奶家里爸爸的卧室，他察觉到不对，不好出去，乖乖等爸爸醒来。
六点半，还没动静。
他推推爸爸。
贺嚣睡眼朦胧，没认出这小孩是谁，浑身散发着黑气。半晌，提着精神说，“兄弟，现在才几点啊？这是周末。”
应该是饿了。
他认命地坐起来，打开房门，偷偷探头。
爸妈知道他捡了个小孩回家——
不在。
贺嚣问：“你早上吃什么？”
陆很帅红着脸：“奶。”
贺嚣笑：“这么大还喝奶啊。”
不知为何，对着这张跟……那谁很像的脸，心情很好，这小孩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他热了牛奶，还有两包子，煮了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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