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飘起小雪，阿九听到来吃馄饨的情侣说在初雪的时候告白，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眉头蹙了蹙。
是真的吗？
学徒阿九收拾完店里，关闭了所有电源，将卷闸门拉了下来。
吴星围着红色格纹围巾坐在三轮车座椅上，伸手接住了一片晶莹的雪花。
六角形的雪花，冰冰润润的在掌心融化。
“星哥，我们回家吧。”
Oemga低头看着手机，终于发送了那条信息，他还是做不到当面拒绝祝医生，就让他再懦弱一次吧。
“好。”
吴星将空空如也的白色小药瓶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躺到了床上。
半夜里，吴星突然烧了起来，整具身体都在发热，他还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流感。
一片混沌之中，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吴星当Omega这么多年，只经历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情热，还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吴星自己也不敢确定，保险起见他决定打一针抑制剂。
他颤抖着去搜附近能卖抑制剂的药店，终于找到一家凌晨还在营业的，看着高昂的加急配送费下了单。
Oemga眼尾泛红，明明外面冷得在下雪，他的鼻尖却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墙之隔，阿九又闻到了那股勾人的味道，源于生理本能的吸引实在太过直白，又因为那个人剧烈到他难以抵抗。
“呼——”
男人只好冲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把老式热水袋塞进被窝里的时候手还在颤抖，磨毛睡衣盖住了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寂静雪夜，叩门声忽然响起。
吴星整个人裹着阿九送的毛巾毯，嘴唇犹如烧起来般殷红柔软，隔着门板接过了那个纸袋。
“谢谢。”
“星哥？”
为什么在这种尴尬时刻，自己都能被阿九精准发现，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你别过来。”
吴星提着纸袋，闻到了苦艾信息素的味道，每说一个字都在微微发抖。
他没有用过抑制剂，看着商家发来的视频，将针头对准了自己的静脉。
淡蓝色的液体慢慢注射到Omega的体内，在半个小时后抚平了他所有躁动不安的因子。
“星哥，你没事吧。”
Alpha没有进去，隔着门敲了两下，继续说道：“要不要去医院。”
吴星侧躺在床上，感受着汹涌的情潮彻底退去，没有开门，淡淡说道：“我打了抑制剂，已经没事了。”
阿九摇头嘲笑自己多管闲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多亏了抑制剂，吴星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第二天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发现自己身上某个部位流出了黏液，弄脏了新换的床单。
Oemga翻了一下抑制剂的说明书，没有在不良反应里发现这一条。
临出门前，吴星浑身忽然烧了起来，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凭借这一丝刺痛保持着清醒。
Omega跑回卧室，难受地蜷缩成团，将脸深深埋进自己的膝盖间。
原本淡到闻不见的皂香信息素，以一种近乎撒泼的方式疯狂释放。
吴星死死抓住自己的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喊出了阿九的名字。
“阿九。”
Alpha听见了这声闷闷的呼喊，奔到了对方的房门口，却忍着没有进去。
“进来一下。”
Omega的头发有些濡湿，原本紧扣的睡衣领口松了一大片。
阿九简直不敢看眼前的场景，心神一荡，哑着嗓子问道：“星哥，你怎么了？”
发情的Omega无法思考，脖子上的腺体微微发烫，好想被人咬上一口。
Alpha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问道：“你发情了吗？”
可是昨晚明明注射了抑制剂。
吴星感觉到阿九离自己越来越近，难耐地从被子里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了对方的袖口。
他甚至有些看不清阿九的脸，凭借着气味确定对方是谁。
苦艾的味道，化作烈酒，浇湿了他的身体。
“阿九，别走。”
“我难受。”
阿九握住了吴星滚烫的手腕，耳边轰隆作响，唯一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Alpha松开了手，俯在Omega的耳边，嘶哑道：“星哥是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吴星死死抓着那点布料，指甲因用力泛出白色，委屈地快要落下泪来。
第19章 发情
窗外的风雪依旧，天地之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一场谁也没想到的大雪。
吴星的手劲很大，执拗地抓着阿九的衣袖，他的所有感官好像都化作了灼热稠厚的黏液，把本就不太清楚的思维糊得支离破碎。
“星哥，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
阿九盯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第一次那么清晰的看见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渴望。
可这还不够，他想引导对方承认、接纳、顺从。
Omega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到一股强大又熟悉的气息笼罩在自己的床边。
他原先只觉得苦艾的味道清冽芳香，此刻却品出这信息素中隐藏的侵略欲，好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凶兽，随时会张口深渊巨口，将自己吞吃殆尽。
吴星思绪模糊，看着阿九的脸，凑了上去。
“阿九……”Oemga下意识呢喃着，似乎仍在犹豫。
“阿九，喜欢我。”
吴星的嘴唇擦过Alpha的薄唇，他找到了让自己快意的方法，正像小猫一样舔着对方的嘴唇。
“我也喜欢阿九。”
男人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扣住吴星昏昏沉沉的脑袋，用力地吻了上去。
Omega的嘴唇被人堵住，源源不断的苦艾信息素被灌进他的喉咙里。
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搅动出令人害羞的水声。
“阿九……”吴星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尾音微微颤抖，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求欢。
一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他缓缓喘息着，纯黑色的瞳孔略微扩散，咬着下嘴唇。
“求你了。”
Alpha深深吸了一口气，此刻怀中的Omega实在太过诱人，胸膛上下起伏不断，犹如连绵的重山。
阿九双手环抱着他，抚摸着吴星的脊背，用十分磁性的声音说道：“星哥，我是你的男朋友。”
“除了我，别人都不可以对你做这样的事。”
吴星眼眶泛红，鼻尖也是红的，难耐地点了点头。
“好乖。”
阿九将头靠在吴星的肩膀上，凑近对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尽数散在白皙如纸的皮肤上。
只见吴星的睫毛颤了颤，只是被人闻了闻脖颈，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便泛滥成灾，好像自己已经被人玩了个透儿似的。
想到这里，吴星有些不好意思，闭上眼睛任由阿九亲自己。
Alpha的嘴唇落到哪里，哪里就燃起了大火，眼皮、耳垂、锁骨、手指，那烈焰一路向下蔓延。
阿九的鼻息滚烫，将软绵绵的吴星抱得更紧，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此刻的Omega已经被发情热弄得大脑无法正常运转，眼尾晕染开湿润的红。
“星哥，我想要你。”
吴星被这句话弄得瞬间清醒了三分。
一个Alpha想要Omega有两种方式，临时标记和完全标记。
他不知道阿九说的是哪一种，可此刻抛却理智的吴星，似乎觉得哪一种都可以，只要对象是他的阿九。
“嗯。”Omega眨了眨眼睛，将脆弱的腺体凑到了Alpha的面前。
阿九心中对这样乖顺的星哥十分满意，用手指摩挲起对方滚烫的后颈。
就这样，吴星被人摸得发抖，爽得想要尖叫出声。
“星哥，别怕。”
“我会让你舒服的。”阿九贴在Omega的耳边，说完之后，偏头舔上了对方的腺体。
那层发烫的皮肤，被Alpha的舌头舔得湿漉漉的。
空气中，两种信息素纠葛、缠绕，好像分离不开一秒。
吴星的眼睛紧紧闭着，察觉到阿九咬住了自己滚烫的腺体，害怕得一双脚尖都是绷紧的。
利齿刺破皮肤，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顺着细小的伤口渗透进劣质Omega的体内。
“疼。”
吴星的身体下意识想要逃离，被阿九拽着脚踝拖了回来。
“星哥。”
阿九背对着吴星，完成了临时标记，重新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
那股躁动的热意随着这个临时标记的完成缓缓退去，吴星靠在阿九的怀里微微颤抖，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
吴星软着身子，任由Alpha埋在他的颈间嗅那难得浓郁的皂香味道。
“星哥，好香啊。”
吴星的眼神失去焦距，整个人挂在Alpha身上，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亲吻与爱抚。
阿九坐在那里，扶起对方的脑袋，爱不释手地揉着吴星有些红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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