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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手段了得_幸晟觅君【完结】(59)

  自问自答完了,他继而自言自语:“不是很糟。至少见到了证人,也见到了齐副队。”

  越说越让人听不下去了。

  于是齐延曲又开始赶客。他拉上门,不给对方重新进屋的机会,淡淡道:“师兄,今天麻烦你了。”

  “还可以继续麻烦。”

  严烨霆看了一眼合上的大门,毫不在意,一味地装看不见听不懂:“正好时间不早了,我留下来给你做顿饭?你尝尝我的手艺?”

  或许是被那个姓谢的小子刺激到了,他头一回厚脸皮至此,说完后还颇为不自在。

  见严烨霆铁了心要留下,齐延曲倏然想起叫对方来的第二个目的——把话说开。

  在感情上,他不是多么迟钝的人,但他总觉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他从来都是坚持三“不”原则:不理会、不回应、不同意。对谁都一样,不管是同事还是同学,不管是严烨霆还是最近的谢恒逸。

  其中,严烨霆跟其他人没有不同,又有所不同。因为共处时间太久,所以不能快刀斩乱麻。对此,他的处理方式是:拒绝起来稍微慎重一些。

  他休了将近四个月的假,也就给了严烨霆四个月的冷静期。可惜没用,对方比他想得要固执一点。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正好,确实正好。现在正是说开的好时机。

  齐延曲开始斟酌措辞。

  期间他没说话,严烨霆就一直看着他,同样没说话。

  “严师兄。”

  齐延曲开口的瞬间,严烨霆心尖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从头到脚地发寒。

  他跟齐延曲是同门,关系不亲密,联系却紧密。从事件到悬案,从训练到演练,五六年的情分,要是没培养出默契,那是不称职的表现。

  这种默契在这种时候也显现出来了。几乎是立刻,他就猜到齐延曲要说什么。

  “这个称呼,叫的是资历跟身份。你跟赵局一样,是前辈,我自然会遵循你们的话。”

  “你告诉过我,不能感情用事。赵局也告诉过我,你学不会内敛,不太看重纪律问题,让我记得时刻提醒你。”

  严烨霆还告诉过他,办案涉及到的复杂情感就像走过的山水,随时占有,随时又放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放弃情感不是难事。

  “对严师兄来说,自我训诫应当不是难事。”

  从淡声的提醒,到冷声的警告。

  严烨霆听懂了言外之意,顿时哑然。

  许是寒得体温失调了,他居然感觉不出这番话有多刺骨。

  过了会儿,他嘴角微微勾起,是极浅的弧度,笑意慢慢浮现在眼底。

  不是苦笑,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的芙蓉师弟,完全不懂得如何拒绝人啊。

  他不再自取其咎,打算从别的方面突破:“可是……我怎么听说,师弟最近谈恋爱了?是跟谁?”

  齐延曲没想到会得来这样的回复,眉间微蹙:“谁告诉你的?”

  严烨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卖:“云彩师妹啊。”

  齐延曲略加思索,很快想到了陈云彩误会的缘由,而后否定:“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强调完第一次,他接着再度强调:“无论是谁。”

  他昨晚睡得晚,今早起得早,加之乱七八糟的事涌上来,他只觉疲惫,因此说话的力道放得轻。

  落下的字句却重重敲在严烨霆胸膛:“真的无论是谁?”

  即便齐延曲坚决否认,他仍然心有怀疑。

  既然陈云彩敢在他面前断言,足以说明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问是不能再问了,刨根问底太冒犯。他清楚齐延曲的脾气。

  他本身就不是激进的人,今天难得冒然一次,事态便不受控制起来,隐隐有毁于一旦的趋势。

  “谈恋爱这种事,也没必要这么抗拒,”严烨霆遂改为循序渐进策略,旁敲侧击道,“看你这次受伤,连个能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齐延曲见严烨霆有退让的意思,这回没把话说绝:“我有分寸。”

  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总会有应对方法。只要是他做出的选择,他有把握将后续规划得井井有条。

  他一手捏着钥匙,一手扶着门把:“师兄,你确实该走了。”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有委婉的必要。

  紧接着,他做了个无状无礼的举动——开门进屋,将严烨霆留在门外。

  门在眼前关上的那一刻,严烨霆眼中的笑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暗沉阴霭。

  被拒之门外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只希望,芙蓉师弟能像拒绝他一样拒绝其他人。包括从外面招来的野狗。

  尤其是后者,更需要拒之千里。

  鲁莽粗俗,吃起人来不吐骨头。

  第51章 舍本逐末

  即便吃了闭门羹, 严烨霆仍然能维持表面的和缓。他抬手敲了两下门,给齐延曲也提了个醒:“动物终究是动物,亲近时要注意着, 别被猫抓伤, 也别被狗咬到。小师弟, 下周见。”

  动物, 猫, 狗。猫或许是真的猫,狗肯定不是真的狗。

  齐延曲靠在门边, 按着有些酸胀的小腿, 将严烨霆的话听清了。

  听清了, 也听懂了,但不尽然。

  在他看来,比起像严烨霆这样的人, 狗更好解决。

  狗从不伪装,狗性是不大会改变的,欲望是最直接最原始的,从始至终只想填饱口腹。因此, 只要让饿狗吃饱, 就不会咬人。

  不过,这个说法基于狗是好狗的情况。

  得寸进尺的坏狗另说。

  但无论是人是狗, 对齐延曲而言都是麻烦。

  一连解决掉两个麻烦。他轻松不少, 也很快迎来报应。这报应不来自别人,来自愈发隐痛乏力的小腿。

  这就是腿伤初愈立马肆意走动的后果。

  次日他就被医生拍着病历本责备:“你给我再多静养一周。这骨头上的事儿,得稳扎稳打慢慢来,免得以后成天气预报腿,那阴雨天疼得可不好受。”

  见他一个人来, 医生好一顿摇头叹气:“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陪护呢?看着挺正直一小伙,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得亏他没来,不然我连着他也说道两句。”

  齐延曲默不作声,拿着药一个人回去了。身后,医生又是一顿摇头叹息。

  从医院回来后,齐延曲遵从医嘱,居家办公,开始了为期一周的静养。

  没有旁人干扰,终于是享到了清静。他时不时会想起蒋化的话,以至于偶尔的陌生来电、保洁上门时的敲门声,都让他加以警惕。

  习惯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好在蒋化没再打来电话,谢恒逸也没突然袭击。不知是不是他的拉黑起了效果。

  他逐渐找回了原来的生活节奏,但仍是那句话,习惯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

  “齐队回来啦?过几天倒春寒,记得多加衣。借用一下你的打印机哦。”

  是个穿衬衫西裤的姑娘,很面生,弯腰时马尾垂下来。

  许是料到不会被拒绝,她径直把手伸过来,顺带借了两张空白纸,打断了齐延曲的思绪。

  齐延曲默许了她的举动,垂眸在笔录上写下最后一句批注,旋即视线落在办公区中央的白板上。

  他居然会觉得,这样按部就班的日子,似乎少了点什么。这分明是他最熟悉的模式,他分明不是追求新鲜感的人。

  莫非是适应期太短了?

  不等他想出结果,就在他出神的工夫,办公区来往的人停止流动,键盘敲击声和通话声小了不少。

  几个年轻人探头探脑地簇拥上前。确认他没在忙,便纷纷你呼我应地问候:

  “刚走进来的时候我被吓一跳,好久没看到齐副队了。昨个我熬穿了,差点以为是猝死前的幻觉呢。”

  “怎么齐副队看着更高了?是高了还是瘦了?话说马上到春季的季度考核了,记得找赵局申请延后啊……”

  正热火朝天时,有个二队的老刑警摆着张臭脸融入进来了,穿一身便衣,往相邻的办公桌上一坐。这一块的空气登时凝滞,阒然无声。

  因此,一旁传来的怪异声音格外明显:

  “嘬嘬嘬——”

  众人迷惑地寻找起声源。

  就在他们转身之际,从桌底下冒出来个人,有点尴尬地仰头道:“诶?哦,猫没带来吗?”

  其余人一笑而过,不予理会。

  老刑警给自个拍拍肩又拍拍背,“啧”了一声:“我看小曲气色还是不太行。这样,我认识个厉害中医,反正今天老赵不在,你抽时间看看去,听我的。”

  齐延曲终于找着说话的机会:“赵局干什么去了?”

  很快有人道:“不巧得很,赵局一大早赶去参加干部培训了,这会子估计还没到地方。销假签字找严队一样的吧?”

  这位回答问题的,是个姓姚的同门,年龄跟陈云彩差不多大,入门却早,履历丰富,年轻警员都客客气气喊一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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