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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前任_二十迷川【完结】(17)

  “喝醉了也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吗?”

  程沛充耳不闻,拿开毛巾,说:“外套脱了,睡觉。”

  沈恪仍看着他不动,程沛等了一会儿,主动上手解他的扣子。

  沈恪随便他做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解到第四颗的时候,程沛弯腰下去,沈恪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他说:“程沛,还记得吗?毕业聚会结束那天,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程沛动作停下了,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过近。他抬起眼皮去看沈恪,看到了对方藏着黯淡光亮的眼睛,还有专注而又认真的眼神。

  沈恪身上的味道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成熟、锐利,带给程沛的感觉从迷恋变成纠结,但它们依旧柔和,而富有诱惑。

  沈恪的呼吸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也愈发浓郁,程沛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却还是在对方贴过来前,及时回神,撤开了身体。

  他已经没心思再继续帮沈恪脱外套了,丢下一句“你自己来”,接着便把沈恪晾在了一边,僵硬地回到了自己床上。

  “啪”的一声,他关了灯,室内落入一片昏暗。

  身后,沈恪似乎坐了很久,但程沛都没再回头。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暗暗地去想,喝酒不断片的人是真的可怕。

  第14章 碍眼的尾巴(回忆)

  兴许是沈恪不合时宜的话,和企图越界的行为,当晚,在接近凌晨程沛好不容易合眼后,又再一次梦到了大学期间,两人在一起之前的事。

  那段日子可以当成是对之前回忆的补叙,彻底打破了程沛对沈恪固有的印象,直接促成了后来这段为期一年的不合适的恋爱。

  大二下学期,程沛听说了沈恪在准备参加一场含金量较高的比赛,争取保研资格的消息。

  这次的程沛没有再掺和,沈恪自然也没再邀请,各自忙碌的结果,就是两人原本就不怎么明朗的联系频率继续下降,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

  见不到沈恪,程沛的心情倒是平和了不少,他一边上课,一边兼职攒钱,一边又忙心协的各项活动,物色手底下可以接班的负责人。

  记得当时他跟一位学弟走得很近,对方跟他同专业,算是直系,平常交流比较多,再加上对方办事能力出色、能说会道,程沛和正部都很看好他。

  不过或许是同学院的原因,对方明显跟程沛更亲近些,不仅吃饭常在一起,就连平常的兼职也是。

  那时程沛还是在原来的咖啡店兼职,咖啡店缺少人手,恰好学弟有需要,他便介绍了对方过去。介绍的时候他也没曾想过,后来自己会频繁在那家店见到沈恪。

  彼时,对方又召集起了自己的竞赛小组,基本还是原先的那些人,只是多了一两个陌生的面孔。他们互不干扰,或许是真的很忙,沈恪也不像从前那样热络地频繁过来跟他聊天。

  沈恪变得很少理会他,往往很多时候,程沛洗杯子回来,甚至都不知道沈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种情况接连发生了几次,真正意识到不对,是在一个月后,程沛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

  他在食堂和学弟吃饭时,总共遇见过沈恪两次,对方都跟李砚一起。

  第一次,李砚看到了他们,带着沈恪坐到了他们旁边,沈恪全程充当背景板,听另外三人说说笑笑。程沛看他兴致不太高,主动问他比赛进行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沈恪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拉得很长。

  这时,李砚出来打圆场,玩笑似地说:“你别理他,他就是看现在没人围着他转了,浑身难受。”

  程沛看到沈恪瞪了李砚一眼,没再说话。

  第二次,还是在相同的位置,两人又碰到了沈恪和李砚,当时食堂人多,李砚没注意到他们,只有沈恪和程沛对视了一眼。

  沈恪看着他和他身边的人,没开口,也没坐过来,一直到用餐结束,程沛都没再找到那两人的身影。

  不过,那天傍晚,程沛去心协的活动室,倒是很意外地碰到了几乎从没在那儿出现过的沈恪。

  彼时,心理协会正准备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活动,初步构想是在活动室搭建一条不透明帷幕,隔开帷幕两边的人,和之前的“树洞”类似,让其自由交流。

  程沛独自去整理活动器材,整理到一半,撩开帘子拿东西出来,看到沈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桌边。

  对方正在把玩他进来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心协证牌,上面有程沛的照片、职位、联系电话,是当初留任时,沈恪亲手拿给他的。

  程沛脚步顿了顿,没有很好地收敛自己的惊讶,直到沈恪开口。

  “我来找你们会长。”

  程沛将手里装着抽签序号和曾经用过的各种台签的收纳箱放到桌子上,慢半拍地回答:“会长不常来这儿,你跟他约好了吗?”

  “……没有。”沈恪视线瞥向一边,表情很倔,“我还以为他在。”

  “你一个人在这儿?”沈恪朝他身后扫视了一圈,又问。

  程沛“嗯”了一声:“过来收拾一下过几天活动需要用到的东西。”

  “你那个学弟呢?中午不还跟你在一起吗?”

  “他有事先回去了。”

  沈恪盯着他,沉默片刻,不知为何,忽然“哦”了一句,语气很奇怪地说:“原来他也是可以独立行动的,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长了条尾巴,干什么都跟着。”

  “……哪有。”

  “怎么没有?”沈恪说,“没有我怎么碰见你十回,你九回都跟他在一起?”

  程沛觉得他莫名其妙,辩解:“我还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

  “要真是交朋友当然没问题……”

  沈恪的声音小了下去,程沛抬头看他,觉得沈恪似乎话没说完,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后面的内容没有说出来。

  但程沛很敏锐,还是在对方的眼神中猜出来了。

  彼时,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室内的光线逐渐黯淡了下去,但谁都没心思想着去开灯。程沛脸色不太好,因遭受对方长久的冷落和莫名的恶意略感生气。

  沈恪瞥了他一眼,不太自然地站直了身,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沛不想再听他说话,走到沙盘边,将里面的沙具归位整齐,又去排放沙具收纳柜。

  他没看沈恪,说:“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会长今天不会过来了。”

  但沈恪没动,看着程沛走来走去。当他再次回到桌边,搬起收纳箱回到帘内的时候,沈恪也跟了过去。

  他不再提无关人士。

  “马上到暑假了,你准备做什么?”

  程沛不想回答,于是说:“还没想好。”

  “那你生日呢?我记得也快到了吧,去年你送了我领带,今年我也给你挑个回礼吧。”

  程沛又说:“不用,我没什么需要的。”

  “那,我请你吃饭?”

  程沛还想说不,转身后,却发现沈恪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表情有种说错话后不知如何补救的局促。

  于是程沛也没办法再气了。

  但他仍旧有种难以舒展的烦闷。沈恪若即若离的行为,对待他时奇怪的态度,以及追着他,指责他跟另一个男生频繁来往的语气,都让程沛感觉到纠结,产生一种不该有的幻想。

  这时,程沛其实很想开口问一些事,想问沈恪下雨那天是不是听到了他和母亲的通话,如果听到了,那对于他一直讳莫如深的秘密究竟持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当初在器材室,意外抱住他的时候,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那样惊恐地松手,是避嫌、害怕,还是对程沛这个特殊存在、特殊取向的畏缩。

  以及,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那样在意那个“第三者”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像李砚说的那样,只是单纯地因为程沛不再以他为中心,不再事事围着他转而觉得不习惯。

  然而沈恪看上去好像也乱糟糟的,大概自己都没有理清个中缘由,所以程沛便很贴心地没有问出口。

  他叹了口气,回答:“再说吧。”

  “程沛……”

  程沛已经收拾了差不多,准备要走时,手臂忽然被沈恪扯住。那大概是对方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拉住他后,沈恪也没有很快就说些什么。

  程沛没有催促,抬头跟他对视,仿佛永远都不紧不慢,对待沈恪有充足的耐心。

  室内很安静,可没多久,帘子外面,活动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了。

  被沈恪誉为“尾巴”的学弟高声询问:“程哥,你在吗?”

  程沛转头看过去,还没动,腕上属于沈恪的力道忽然重了许多。沈恪的影子朝他压了压,覆盖在他身上,彻底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许应!”沈恪低声警告他。

  后背抵在柜子上,身前是沈恪的体温,程沛僵着脖子,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外面的人进来,看到他和沈恪这样不正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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