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
第13章 小菠萝两颗
“不、不是……是同事，没有新朋友，我只有楚洺哥哥一个朋友。”李让小心解释。
李让甚至有些嫉妒金唐，能让楚洺一遍又一遍地问。
“李让，你怎么就那么招人？”楚洺这句话说得很轻，李让疼得没听清。
“什么？”
“下次再咬，就不只是这种地方了，也不会让你疼得这么轻。”楚洺大拇指按在李让肩膀的牙印上，目光一寸寸扫过李让的咽喉，向下，又看了眼他腰下的弧度。
李让这次听清了，他闷哼一声，“疼……”
面对楚洺过分的欺负，他也只是轻轻点头，乖得不像话。
“李让，你只配被这么对待。”楚洺声音陡冷。
不等李让说什么，背后的力道消失了，他手臂被别在身后关节处还隐隐作痛，缓了一会就听到一声没好气的关门声。
他这才转身，发现楚洺已经回到了房间。
李让站在原地捂住肩膀的牙印，自虐般地抚过，疼得厉害，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阁楼上，有张桌子的抽屉里放着小镜子。
李让拿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上面一圈泛红发紫的牙印，楚洺咬得狠，像是要出血了一样。
耳朵上也被咬了一下，不过没有那么疼，被咬的时候只觉得酥麻，身体里好像有电流一样。
李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撑起来的裤子，脸色一红。
他不敢面对自己这样不正常的反应，也根本没有人教过他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李让只觉得难堪，干脆放任不管，实在烦了，自己掐了一把才恢复原状。
脑海中又浮现那只蓝色小狗，李让拿出记账的本子本子记下星际宝贝几个字，打算明天去租碟的地方看看。
到时候租一盘星际宝贝在楼上看也不错，他那天看到阁楼上有一个坏掉的DVD机，修一修应该就能用。
-
周五那天，李让在烧烤店是早班。
他串了一下午的羊肉串，感觉自己身上都要被羊肉腌入味了。
刚一下班，来不及换一身衣服就跟金唐去了海胆头约定的地方。
摩托车在夜色里疾驰，越开越远，渐渐离开了柔城市区，而是去了郊区的一个海边。
下车的时候李让看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港口，听金唐说，这儿平时除了渔民来这儿钓鱼，没什么人过来。
而这群玩摩托的就以这个港口周围一圈为赛道。
那个海胆头骑在一辆白色炫酷的摩托上，他那辆红色旧摩托在边上显得有些小可怜。
“海树哥，我把人带来了。”金唐讨好笑道。
李让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感受到那些视线带着探究和嘲讽落在他的身上，他没什么感觉，“你们的规矩是什么？”
后面有人吹了个口哨，海树轻啧，“都闭嘴。”
“从这儿开始，谁先到最前面登船的废旧港口就算赢，赢了你的这辆红摩托就给你。”
“我可以骑我自己的摩托吗？”
“随你便，不过你都不问问你要是输了赌注是什么？”
李让还没真没想过万一输了怎么办，便说：“我身上没多少钱，你想要多少……”
海树邪魅一笑：“不要你的钱，输了做我妹男朋友，上次她看中你了，偷着乐吧你小子。”
“……”李让心想，还不如给钱呢。
海树扔给李让一个头盔，李让接过说了句谢谢，又看了眼海树的发型。
“看你妹啊，老子这发型很牛逼的，别羡慕哥。”
李让不发表意见，他戴上头盔走到自己的摩托前。
时隔许久，他情怯地伸手轻轻触碰，身上血液都热了起来，触碰还不够，李让俯首亲吻在摩托前面油箱的金属外衣上。
海单看他这个举动愣了一瞬，认真看了李让一眼。
“我们开始吧。”李让跨上车，戴上头盔。
十多辆车排成一排，金唐是裁判，他摸出一个口哨放在嘴边，吹哨声响起，李让骑着摩托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冲了出去。
这条路并不算危险，李让来之前甚至做好了玩命的准备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比赛。
即使如此，李让还是因为紧张而出了满背的汗。
他必须要赢。
路灯坏了几个，李让只能在扬起的尘土中借助月光冲向前方。
在他前面的车只有海树一个人，李让一点点给油，俯身，在转弯的时候压弯，半个身子都要贴在地面上。
海树轻松领先，突然听到身后的轰鸣声，从右面的后视镜里看到压弯追上来的李让。
红色的摩托车身在黑夜里像是一道魅影，他看到那影子紧贴地面而过，他只顾着看到那身影冲上来，被李让超车后才想起加速，却已经晚了。
超过海树，李让一鼓作气给油冲过终点。
海树到的时候，李让刚好把头盔摘了下来，里面的头发已经被汗湿了。
“海树，我赢了，这车是我的了。”李让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眼底清澈。
海树盯着李让那颗虎牙看了两秒，眉梢挑了下，“谁说你赢了就把车给你？”
李让嘴角的笑容僵住，他单脚撑着车子，眉心压低，“你什么意思？刚才你说……”
“我说了吗，你们谁听到我答应他赢了把车给他吗？”
海树抬高音量，身后那一群人包括在终点等着的金唐都没人敢吭声。
李让咬了咬牙，面上露出几分脆弱，却还在故作坚强：“这台车真的是我的，是被人卖掉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看到李让泛红的眼尾，海树下车走到李让身边，指着那条通往海面的港口，足足有千米长，而尽头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在黑夜里显得这片海显得格外汹涌。
“看到这条路了吧，我们重新来一局真正的比赛。谁离前面的港口更近就算赢，赢了我不光给你这台车，再给你一万块钱，算是给你的维修费了。”海树搭着李让的肩膀，动作亲昵，语气却阴冷得吓人。
港口尽头下面就是汹涌的海水和礁石，稍不注意就会翻车。
李让看着那远处看不见头的终点，和海平面交汇成一点。
“你如果怕了可以随时离开，不过车吗，就不能还给你了。对了，顺便一提，如果你要比的话，一会儿摔进海里，又恰好不会游泳，我们不会救你。”
李让攥紧了摩托的把手，他眸色沉沉，看着远处的海面，想到了村子里他和楚洺第一次见面。
“好，不过这次我要录音，不然我赢了你如果再赖账就没意思了。”李让掏出自己的诺基亚，熟练地打开录音。
“这辆车让你这么在意，情人送的？”
李让皱眉，懒得搭理海树，这个人反而得寸进尺，“猜对了，还真是情种啊，压弯伤成这样就为了这么一个摩托，不值。”
刚才压弯的时候李让的手肘擦过地面，蹭掉了一大块皮。
李让问：“你到底玩不玩？”
“玩啊。我先给你打个样儿。”海树抓了一把李让的头发，跨上了摩托。
看着海树的车渐渐变成远处的一个点儿，提前过去的裁判金唐扯着嗓门喊：“0.8米！”
李让身边的几个人惊讶得倒吸一口气时，李让面色冷峻地扣上自己的头盔。
“哥们，要我说你真放弃得了……咳咳！”
烧胎卷起滚滚白烟，呛得周围人纷纷闭上嘴。李让冲出去的那一刻，想到了楚洺。
在村子里，那个山上，他就是这么赢来了楚洺的这辆摩托。
-
十点钟，楚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星际宝贝，边上是李让从村子里背来的双肩包，他拿着里面一个破旧的记账本，翻开看了两页。
-9.10悠悠球3块，清真面5块。
……
-9.18小菠萝两颗6块。
-9.19小菠萝两颗6块。
……
账本大多都是这种每天花销不过十块的消费，到后面只有小菠萝的消费，以至于冰箱里小菠萝都要装不下了。
楚洺一页页翻过，面上看不出表情，烟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楚洺看到周明的名字，接了起来，“说。”
“老板，出大事了，刚才我好像看到李让坐着别人的摩托车往海边去了，那面是一群疯子玩摩托的地儿。”
“跟我有关系？你暗恋他就自己跟他说。”楚洺语气烦躁，上来就给周明骂了。
周明有点委屈：“关键是……我把摩托车卖给那个玩车的老大了，李让不会发现了所以才去想要把车要回来吧，他们那群人玩摩托都跟玩命似的，前段时间还有一个人掉进海里，哎呦可吓人了，人打捞上来都是一块一块的，被大鱼给吃了……”
周明说了半天，楚洺那边没了动静，他喂了几声，再一看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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