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后腰上的手变得不老实了，小拇指勾起季时瑜的衣摆，指尖刮弄了一下。
“闻湫跟我说他很喜欢你，想和你多接触接触，你觉得我该答应他吗？”
季时瑜不喜欢这种被当做蒋明铖掌中玩物的感觉，他躲开了触碰，义正言辞地说：“那他应该来问我，而不是问你。”
言下之意，是蒋明铖并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替他同意或拒绝。
蒋明铖被拆穿了也丝毫不见窘迫，换了个话题说：“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显得你很白。是从衣柜里拿的吧。”
他迟疑着点了下头。
蒋明铖暧昧地笑了一声，按住他的后颈逼着他和自己靠得更近，近到他能闻到从季时瑜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位置，季时瑜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是一件和自己同款的黑色针织开衫。
季时瑜这下可以肯定，他屋子里的那一柜子衣服一定是蒋明铖安排人去买的，不然能会买到和蒋明铖同款的衣服。
难怪他觉得这么眼熟。
蒋明铖生日那天穿得就是这件。
“你故意的？”蒋明铖嘴角含笑。
季时瑜暗自懊恼了一会，作势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回房间换衣服，却被搂得更紧了。
“不用换。”他的语气中带着点命令，季时瑜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我的衣服都不见了。”他低声解释。
“嗯，我知道。”罪魁祸首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你那些衣服太难看了，我叫人扔掉了。”
“你！”季时瑜一脸愠色，“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动我的东西？”
“你的，就是我的。”
季时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干脆扭过头拒绝和他产生任何视线交流。
“又不高兴了？”他从鼻腔中溢出一声低沉的哼笑，季时瑜竟然听出了几分宠溺的意味：“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顾靳泽表哥的婚礼。”
顾家比较复杂，旁系很多，家族大部分人都在鹊城发展。顾靳泽的父亲这一脉来到莺城，主要是为了扩大版图。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旁门的表哥，蒋明铖也是要给足面子的。
季时瑜下意识想拒绝，先不说顾靳泽表哥是谁他都没有什么印象，这样一个看似是婚礼实则是名流聚会的场合，于情于理他都不适合出现。
“我不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蒋明铖不高兴了。
“我不认识他，他也没有邀请我，我……”
“他邀请我，不就是邀请你吗？你忘了吗，我们的关系。”蒋明铖似乎很热衷于反复提起他们这样“不正常”的关系。
季时瑜深吸一口气，好脾气地说：“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
“沈铮和顾靳泽都在，他们会陪你聊天的。”
沈铮的哥哥是莺城市长，父亲则是议员。
沈家、顾家和蒋家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和谐，主要是因为三家互相扶持，蒋家明里暗里砸了不少钱帮助沈铮的父亲中选，而顾家的交易，大部分是走的蒋家的账户。
蒋家能在鱼龙混杂的莺城风生水起，也是因为背靠两座大山。
蒋家产业链相当丰富，蒋承良还有一个“慈善家”的高大身份，他每年捐出去的钱款高到令人咂舌，尤其是蒋锦乘去世的那一年，他则是直接捐了八千万，甚至掀起了一波平民百姓为这个早逝的Alpha祈福的热潮。
他还多次接受国家媒体的采访，是榜上有名的爱国人士。
“士农工商”，商在最后，可在首都莺城却并不是这样的。
“我明天要去雁城。”
腰上的力量倏地变大了，季时瑜倒吸一口凉气，眼里浮现点点水花。
“不行。”蒋明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声音很冷，“我不会让你去见那个Omega的。”
“我要去。你没有权利约束我的自由。”
“我当然有权利，你是我的。”他不容置喙道。
季时瑜怒不可遏，他无法理解蒋明铖这样毫无逻辑的占有欲，就好像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蒋明铖，你把我当成一条狗吗？”季时瑜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发颤，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只是轻轻一笑，捏着季时瑜的下巴，仰着脖子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戏弄道：“怎么会，我才不会养不听话的小狗。”
“啪”的一巴掌，季时瑜还是心软了，只扇在了他的脖子上。
蒋明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眼神阴森：“你又为了他打我。”
“……你欠打。”季时瑜垂下眼，小声说。
看到季时瑜眼里正在燃烧的熊熊火焰，他掐住季时瑜的脖子，没用力但却带给他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去。”
“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要去雁城。”
“好。”蒋明铖双唇紧抿，几乎绷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双目充血，看着非常狠厉。
他将季时瑜扛起来扔进卧室里，反锁房门，随手扯出一条领带扯了两下。
季时瑜跪坐在床上，看到他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两下：“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别去了，我把你绑起来就好了。”他低哑的嗓音带着病态的疯狂，季时瑜听得胆战心惊。
“你……你这是犯法的！”
“对，没错，那你去告我吧，如果你能出去的话。”
蒋明铖一步一步靠近，他逃无可逃，浑身发抖。
“阿铖……你、你别这样……”
“今天就先委屈你一下，等我定做的铁链到了就好了。”他这话说得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和他聊家常。
胳膊被高高束起，蒋明铖用领带打了个死结。
季时瑜只能挥动双腿试图挣脱，却被他压住，阴凉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膜上，“别乱动，弄伤你就不好了。”
“蒋明铖你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季时瑜扯着嗓子大声喊叫，挺起腰胯奋力挣脱，却无法改变结果。
“你应该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王八蛋吧，”蒋明铖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手指一寸一寸滑至季时瑜的腰窝，轻轻按了几下。
一阵钻心的痒涌了上来，季时瑜浑身脱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因挣扎发红发烫，身体紧紧绷着。
蒋明铖倾身吻在了他的薄薄的眼皮上。
举起太久，又被这样粗暴地绑了起来，胳膊很快就因血液流通不畅感到麻木，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在床单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直到泪如雨下，季时瑜一段时间的憋屈都在此刻随着泪水肆无忌惮地发泄了出来，呼吸声变得急促了起来，脆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因为呼吸不畅窒息。
蒋明铖听着他的哭声，尖利的犬牙抵在萎缩的腺体上，他真的，真的很想狠狠咬下去，然后彻底标记。
可是他做不到。
他无数次希望季时瑜的腺体变得再饱满肿胀一点，这样他就能够用信息素压制来压制他。
这样季时瑜的身心都会真正属于他。
可是他做不到。
很快哭声就消散了，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喊叫，眼神空洞无神。
蒋明铖心脏骤然收紧，心慌总是来得后知后觉。
季时瑜低声喃喃，他靠得很近才也没听到，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讨厌你。”
这次他听清了。
第26章 早点回来
一个吻落在了季时瑜的腺体上，他目光空洞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仿佛这一个吻就让他的灵魂全部归位了，季时瑜的喉咙里又溢出阵阵止不住的哭声。
胳膊上捆绑的束缚感忽然消失了，蒋明铖揉了揉他的手腕，讨好般亲吻了一下他的泪水，像是生怕说话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把他惊动一般，放低了嗓音，说：“吓你的。”
他知道，蒋明铖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问为了吓一吓自己。
手臂还处在一个麻木的状态，季时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良心大发把自己放开了，第一时间抬腿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蒋明铖没阻拦，等他踹完之后才捉住他的脚腕，滚烫的手指轻抚掌心，季时瑜感到有一阵电流从脚掌直冲天灵盖。
挣扎了两下，脸上的泪水干涸，他怒视蒋明铖。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听话呢，为什么不能离他远一点呢？”蒋明铖自言自语，一双漆黑的眼眸望着他：“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季时瑜觉得他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幼稚也太离谱了，但转念一想，在他的视角中自己是他包养的金丝雀，自然是看不惯金丝雀身边还有其他人，这严重影响了他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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