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栖没看到，他像是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似的：“咦？庭柯哥哥呢？”
“七七是想我了吗？”
时栖刚说完这话，顾庭柯便从客厅门口进来，他似乎是回家换了身衣服——黑色的机车服，长款风衣和直筒靴，领针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微微晃动，胸口处还戴着枚徽章，漆黑的鹰隼的造型，灯一打就发著暗光。
那是看起来是只有在万圣节顾庭柯才会穿的装扮，骚包的像只开屏的孔雀，林和霜冷哼一声，时栖却眼睛眨都不眨地跑过去：“哇，庭柯哥哥，你今天好酷啊！”
和刚刚夸林和霜的语气一模一样。
林和霜眉头一挑。
“你胸口的徽章是之前联名赛的限定款吗？”
时栖眼睛眨巴眨巴：“你什么时候去的呀？”他声音软软的，“我之前也一直想去呢，但是妈妈说我带我去看赛车。”
时栖说完，又用羡慕的语气道：“真好看呀。”
他还太小，对付人招式是一眼可见的贫瘠，连话术都与林和霜一模一样——只是，顾庭柯似乎并不像林和霜那么好说话。
“真的好看吗？”顾庭柯垂眸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样子。
“嗯嗯！”时栖立刻点头。
“但是这个翅膀是不是太长了？”顾庭柯说，“七七帮我看看？”
时栖立刻小跑过去，戴着林和霜的墨镜离开了林和霜身边，小树袋熊一样贴着顾庭柯，踮着脚望着展开的雄伟鹰翅，咬咬嘴唇：“翅膀就是要大大的才帅气嘛！”
顾庭柯笑了，蹲下身：“这样，可是我觉得可能跟我平时的风格不太搭，打算送人了。”
时栖瞬间瞪大了眼睛：“那，那你打算送谁呀？”
“嗯……”顾庭柯蹙起眉，似乎是在认真思考，“那……应该要送给谁呢？”
时栖的手掌搓了搓：“庭柯哥哥，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特别帅气！”
顾庭柯微一挑眉。
“庭柯哥哥你人也特别好呢，”时栖眨巴一下眼睛，伸手拉拉顾庭柯的衣袖，“对七七最好啦。”
“那七七喜欢庭柯哥哥吗？”
时栖立刻点头：“喜欢喜欢。”
“最喜欢吗？”
时栖已经被布灵布灵的徽章闪了眼，乖乖道：“最喜欢最喜欢。”
林和霜的神色冷得彷佛能凝出雪，顾庭柯却恍若未觉，脸上带着得逞的淡淡笑容，蹲下身，将自己胸口的徽章取下来戴到时栖身上，彷佛是终于被时栖说动一样，帮他整了一下衣领：“那好吧，那就送给七七。”
“谢谢庭柯哥哥！”时栖戴着墨镜挂着徽章，开心得眉眼飞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顾庭柯却仍不满意：“只是谢谢吗？”
时栖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垫脚，在顾庭柯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口水糊在他的侧脸，时栖用力保证：“庭柯哥哥，我以后赢了也会送给你的。”
顾庭柯愣了一下，耳垂有些微微发红，机械重复：“以后都送给我吗？”
“嗯嗯。”
“老板说这个比赛要办很多很多届，以后也都送给我吗？”
“当然有什么难的，”时栖笑起来，露出唇角尖尖的虎牙，面容上带着一种过分张扬的骄傲自信，“反正我每次都会赢的呀。”
“好，”这样的时栖让顾庭柯觉得胸腔微微发热，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那我就每年等着七七的礼物了。”
顾庭柯似乎是特意用这种方式昭示二人之间旁人插不进去的熟稔，林和霜抬步走过来：“是吗？”
“说起这个，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七七。”
“上次的那个剧的战斗服，你不是很喜欢吗？”林和霜笑道，“我拜托设计师给你做了儿童款的出来。”
“要不要来试试？”
“哇！”时栖火速松开顾庭柯的衣袖，毫不留情地朝着林和霜跑过去，“我要我要！”
林和霜于是将行李箱打开，里面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儿童款的队服，腰带，变身器，道具刀剑……旁边还放了一架模型机。
行李箱是16英寸的，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其实还有点吃力，而林和霜一件自己的东西都没带，几乎全都是给时栖的礼物。
“这个是江帆送你的，”林和霜将模型机拿出来，“江导的小儿子，还记得吗？”
时栖点头：“就是那个玩遥控汽车的还需要我教的哥哥！”
但是这人虽然是个笨蛋，送礼物倒是很有眼光，飞机外观用镀了一层的金色，连带着时栖的眼睛一起跟着闪着光：“小霜哥哥，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林和霜一件一件地介绍着，“这个是之前剧组的道具灯笼，扭开机关可以开一朵花，你看，这样玩……”
“这个是去一个歌手的节目的纪念品，之前晚姨去过的那个，七七看过吗？”
“这个是江导让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他说去雪山拍戏了可能赶不回来非常抱歉，所以这次送个大的。”
……
时栖尚且不知道，在许多年之后的另一个时空，林和霜会和现在一模一样，将行李箱打开，一件一件地，把满满当当的礼物都送给他。
好像游戏里收集什么的信使，看到一件东西都要想着时栖可能会喜欢。
时栖一下被幸福砸了个头晕，有些感动地眨了一下眼睛，“小霜哥哥，你带这么多礼物给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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