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为林拓据理力争,得到应有的拥护,还是为继子花钱清道,抹除污点作出选择的时候,许如安只花了短短一秒钟便坚定了后者。
“……”
许如安接着道:“小扬年纪还小,他爸知道这件事后已经狠狠批评他一顿,而且再怎么说,你们也算是兄弟,你这个做哥哥的,就当弟弟玩脱了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大度些,昂。”
许如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鼓鼓囊囊的,放到林拓床头:“这里面是我们的一点歉意,小扬也认识到错了,你收下吧。”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犹如刀尖,正一点点割开他尚未愈合的疤痕,林拓心口发酸,他捂着绷带缠绕的下腹,看都没看一眼信封,说来好笑,他的亲生母亲竟在开导他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不自觉冷下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孩子。”
“你抛弃我和小宴的时候,我没有怪过你,甚至希望你幸福就好,之后我有来找过你吗?没有吧,我没有来打扰过你追求的幸福。”
“那你现在是要责怪我这个当妈的了吗?”许如安平静道。
“没有。我已经没把你当作母亲了。”林拓脸上少有的出现淡漠,他盯着雪白的被单,像在记忆深入找寻什么,“第一次是在小宴的葬礼上,你穿着漂亮的粉色裙子匆匆走个过场,连香都没为小宴烧就离开了,只因为那天你们一家人已经订好过年晚饭的餐位,你赶时间。第二次就是现在,我对你彻底失望了。”
林拓继续道:“我是不会收你的钱的,刀子捅的是我,该怎么办我自己说了算。”
许如安看眼林拓,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件事和林一宴有什么关系,林拓扯到他干什么,往日旧账在现在的风口浪尖提起,只会越翻越严重。
凡是涉及到弟弟的事情,林拓的态度就会与平时相差千里,可真奇怪,林一宴又不是他亲弟弟,有必要放到那么重要的位置吗?这样一折腾,她本以为能顺利进行的恰达应该是行不通了。
良久,她叹口气,摇摇头拨通一记电话,走到角落里低声和电话那头说了一会儿情况,接着挂断电话对林拓下了最后通牒。
“林拓,我来找你并不是来商量结果的,收下这笔钱是你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不然闹得太僵,你连钱都拿不到。”
“小扬他爸已经和警察那边打过招呼了,你好好养伤,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再费心了。”
许如安丢下这句话,挎起包要离开,手刚摸上门把手,门却先从外反被打开了。
“医生。”
许如安闻声抬头,表情一愣。
秦忏领着主治医师走进病房,像没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个人,有意无意绕过许如安,神色自若。
“林…林拓,你从哪儿认识…”许如安目光一直紧随秦忏,此刻全然忘记了礼数,她颤抖的指尖指向秦忏,眼神不住的朝林拓看去,像见着什么可怕的生物,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他是……”
“林拓是我的助理。”秦忏接过问题,但并没有介绍自己,他表明两人上下级关系后,转头注视着指向自己的手指,不咸不淡道,“那么你是?”
“我……我是闹事孩子的家长,是来和林拓先生道歉协商的。”
先生,多么客气的套语。
林拓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下来。
她到底说不出她是自己的母亲,却能对着伤害他的人一口一句“小扬”。
她以前有这样亲昵的叫过自己吗,林拓尝试着从记忆深处抓到一点儿影子,可惜翻个底朝天,连条尾巴都找不着。
“协商?你们又没冲突,有什么麻烦要解决吗?”秦忏笑了笑,他看向厚厚的信封,轻挑眉头,“才这么点儿,心意也不过如此嘛。”
许如安顾不及体会话里的嘲讽,她回到林拓床尾,抱着他们才认识没多久的希望问他:“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林拓撇过脑袋,身心俱乏,选择忽视她的问题。
许如安又急又切,正打算走到林拓面前再问一遍,就听见一旁的秦忏忍笑道,“刚认识而已。”
可心中那块巨石还未稳稳落地,偏偏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时,秦忏不紧慢说出的下半句话让许如安本就受到刺激的大脑瞬间空白,她倒吸一口凉气,视线在秦忏和林拓两张脸上来回穿梭。
“前天才上的床。”
“......"
她和秦家自以为后顾无忧,到头来还是百密一疏。
或许两人身处于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网里,尽管将他们分得再开,安排得再远,在拉拢绳子收网的瞬间,一切阻拦都将显得苍白而无力。
眼前的景物逐渐与几年前重合,一样的白色病房,一样的人,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未物是人非的那个阶段。
泄进室内的阳光收回光芒,窗外乌云密布,冬日干枯的树叶重新变得葱郁,正被风雨砸的簌簌响。电闪雷鸣下,许如安撑着一把透明长柄伞匆匆赶到医院。
她走的太快,下半身近乎湿的不成样子,纱裙粘在皮肤上难受的紧。但她此刻没空管这些,她敲了敲门上的窗口,示意里面站着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快点滚出来。
“林浪,你电话里什么意思?”许如安推了他一把,“一个林拓都快养不起了,还要再收个孩子?!你钱多的没处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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