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失,这个人消失就好了。
*
“到了到,就是这里。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凌岁遥给裴行路发了条信息,躲在院子外面,理了理衬衫,准备待会吓一吓哥哥。
咦,这是谁的车?
看样子也不便宜,但脏兮兮的,都是灰尘。
等等……会不会是……
凌岁遥忽然一愣,若有所感,脸上的笑意收敛,踮着脚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血液倒灌冰凉。
“孙叔叔!快——”
凌岁遥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语调像树林里被惊起的鸟雀。
院子里,裴行路和简弘吉扭打在一起。简弘吉力气大,裴行路被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下来,像冰雹点子像刀剑。
他抬脚狠踢简弘吉膝盖,右手用力拽着他的头发,反过来将他摁住,用尽全身力气反击。
外婆被关在屋内,疯狂拍着窗户,急得泪流满面,连手机都拿不稳。
保镖冲进来,将裴行路拉起来,控制住简弘吉。
简弘吉口中还在骂着脏话,像机关枪一样,都是方言。
但凌岁遥零零落落听懂了几个词。
“小畜生……孽种……”
裴行路有些站不稳,头晕目眩。唇角被打破了,他狠狠一吐,都是血沫子,一嘴血腥味。
“哥哥,哥哥!”
凌岁遥看得触目惊心,喊了两声,扶着裴行路手臂。
这次比在小巷子那次还要严重,凌岁遥再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
豆大的泪珠,像那天清晨露珠。
简弘吉喝得大醉,扬言要打死小畜生,声音又大又聒噪,听着极度难受。
凌岁遥凶巴巴地瞪他:“你闭嘴!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又哭了。
警察很快赶到,将疯疯癫癫简弘吉带走。
外婆心有余悸,但稳住心神,找出纱布和碘酒,先止血。
凌岁遥不放心,叫车带裴行路去医院检查身体。
然后又去派出所做笔录,彭文靖得到消息,立马也追了过来,几个人一直忙到很晚才结束。
凌夫人不放心,也过来帮忙,照顾着年老外婆。
凌岁遥眼睛已经肿了,因为情绪起伏过于厉害,吃了好几次药。
但他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一样,尤其是一见到裴行路,眼睛通红。
“慢点哥哥。”
凌岁遥扶着他坐下,声音颤抖,在他额角处贴了创口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
“……别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
他低低叹了一声,抽纸替他擦眼泪。擦完又掉。
裴行路无奈,不由地抱了抱他,轻声说:“别哭了好不好,你身体不好。”
凌岁遥倒进裴行路怀中,哭着说:“哥哥是无辜,哥哥不要被那些人欺负不要被他们影响!不要难过……在我心中,哥哥永远是最好的……”
其实凌岁遥心里有好多话劝裴行路的话,精雕细琢,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傻乎乎地重复没力度的话。
可裴行路却不觉得。
他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没事了……岁岁?别哭了,脸都红了,有红血丝……”
他慢慢地擦拭凌岁遥眼泪,将他抱在怀里,发出一声喟叹。
凌夫人在门口看着,心疼不已,却没有上前,退出去和外婆说了会话,解了情况。
她越听便越是表情凝重,递给悲伤痛苦外婆一张纸巾。
凌岁遥和凌夫人今天都留了宿。凌岁遥一直抱着裴行路不撒手,凌夫人只好也留下。
后来,凌岁遥哭到头疼,吃了药睡了过去。
他做了梦,梦到原先的人生轨迹。
简弘吉在裴行路十八岁时,赌博欠了一大笔债,抵押了这里的房子,还把这债全推给了裴行路。
……
不可以再这样。
凌夫人叫了裴行路。
“简弘吉其实违法乱纪把柄很多,你知道吧?”
裴行路点头,不太敢看凌夫人,毕竟他的儿子为了自己奔走来去,又过敏又哮喘。
凌夫人声音温柔:“岁岁其实跟我提过,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人送进去。但有个条件。”
裴行路愣住,“什么条件?”
“事情结束后,去问岁岁吧。”凌夫人拿起手机,往门口走去,“哦对了,你有简弘吉一些相关证据吗?发给我。”
裴行路有,照片和文档都有。
他愣愣地原地站了会,看凌夫人在院子在打电话。
回到屋内,凌岁遥睡得不稳,眉头紧蹙,睫毛上还挂着眼泪。
裴行路又愣许久,最后将他的被子盖好。
……
期末考试的前一周,简弘吉因嫖娼和聚众赌博数额巨大,寻衅滋事等多项罪名被关进了监狱,七年。
裴行路只觉一切像在梦中。
他和外婆……自由了?
外婆喜极而泣,去了女儿坟前烧了纸。回来后,又哭又笑地准备一大桌子菜,宴请凌岁遥和凌夫人。
午后。
裴行路拉住了凌岁遥手,将他带进屋子里。
外婆和凌夫人对视,笑了笑,忙着刷碗。
“你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裴行路看着他,郑重地说。
凌岁遥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扑进他怀里,“哥哥,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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