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去又是什么时候。”
“……”许姬沉默了一会儿，“等联邦不再需要我的时候。”
“联邦不再需要你，”席海苦笑道，“你是联邦的战士，什么时候才能不需要你？”
“那就等我没力气再站在边境的前线上。”
许姬说完却自己也跟着笑了。
她只道自己这番话里全是逃避，只是在想着办法不停地推延，推延到自己站不住的那天。
那天是什么时候。
是她牺牲之时。
席海懂她话间的含义，也该知道从这里得不到答案了。
许姬是个很舍得放下的性子，也很有主见，席海劝说不了她。
她道：“你回去吧，这里条件不好，你和我都先坚守好自己的岗位，这些儿女私情就先放一放吧。”
她站起身来，将腕上已经坏掉的手环摘下，换了新的戴上，没去看席海的脸，说：“我要去巡逻了，也不会经常留在基地，你留在这里也没意义，我让人送你回去。”
“许姬……”
席海只叫了她一次，忽然嗓间发紧，说不出话了。
许姬“嗯”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席海的下一句。
她站在日光下，面容因为背光而有些模糊，瞧不清楚神情如何。
她说：“其实，答应你的求婚，和席昊没有关系。”
但因为什么，她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了。
人的情感太过于复杂，她站在李雁身边时旁观者清，看透了很多东西，以为自己能掌控得了情感，参悟得了情爱。
等她自己站在漩涡中心时，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陷入在谜团里的当局者，目之所及一片模糊，看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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