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完之后江稚弥立马就老实了,大抵彼此带着恨意,跟自己上床的霍明衍比平常表现得更加冷酷疏离。
江稚弥又哭又闹,哭得嗓子都哑了。霍明衍垂着眼眸神情漠然,最多敷衍似地给江稚弥擦掉碍事的眼泪。
在许多个瞬间江稚弥一度感觉自己是霍明衍用来泄愤的玩具,江稚弥偷偷算过了,刚才他们上了三次床,那么按照江稚弥算好的六万次——
侧躺在地板上的男生目光惊惧,从腰部到双腿传达出来的酸痛仿佛悬在江稚弥脖颈上方的刽子刀,江稚弥的小屁股、大腿、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他真的会被做死在床上的。
适逢门外响起一阵轻悄悄的声响,或许菲佣听到了刚刚江稚弥摔倒的声音,犹犹豫豫地走进卧室看看。
看见菲佣进门,江稚弥仍然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不是江稚弥不想起来,全身都是使用过度的酸疼,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刚才江稚弥扒窗户已经用掉了仅存的所有体力。
菲佣看到江稚弥可怜的样子十分惊讶,她大跨步上前,弯下腰一个简单的公主抱,迅速解决了江稚弥窘迫的困境。
屁股接触到柔软的床垫江稚弥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菲佣察觉到男生那么痛苦,机智的把江稚弥翻了个面,让他脸朝下趴在床上休息。
眼下江稚弥的情况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以这个姿势趴在床上,虽然伤害了江稚弥作为男子汉的尊严,却也能缓解江稚弥的苦楚。
“菲佣姐姐。”仅凭江稚弥一个人他绝对逃不出这栋诡异的别墅,男生费劲地仰头,由于疲累唇色发白。
江稚弥艰难去捉菲佣的手臂,浅褐色的眼睛耷拉着,像一只被关在猫笼里的流浪猫,看上去可怜极了:“你帮帮我,我想离开这里。”
“我是直男,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床垫被间还残留着男人身上那股冷淡的香水味,这股熟悉的气息仿若毒蛇一般狠狠缠绕住江稚弥。
江稚弥闻着一阵心慌,连带着语气也慌张起来:“现在他不在,你帮我开门,或者把手机借给我。”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好不好?”
“我的屁股真的好疼……”也许感到委屈,江稚弥眼眶一酸,这双浅褐色眼睛浸了眼泪,顿时变得亮晶晶的,“我真的好讨厌他。”
江稚弥抱怨了那么多话,但菲佣又不会中文。她只留意到了男生始终凝视着卧室的某一处,菲佣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发觉了打开的窗户。
与江稚弥无比伤心的语调相联系,菲佣意识到了危险,顷刻用身躯挡住了男生的视野。
不仅如此,菲佣焦急地比了一个“不”的手势,接着她板起脸,模仿着霍明衍平日里的神态,然后拼命摇头。
江稚弥愣了愣,好半晌才看懂菲佣想要传达的意思。
——原来菲佣以为江稚弥太过悲伤想要跳楼,可是就算跳楼依然不能解决当下的困局。
拿性命要挟霍明衍根本没用,霍明衍又不会在乎江稚弥的死活。
这个玩物损坏了就换下一个,凭借男人的身份地位想要得到什么类型的玩物都轻而易举,江稚弥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紧接着菲佣变换表情,横着手比划在自己的颈间,示意江稚弥这个做法也不可以。
江稚弥也看懂了,他瘪了瘪嘴,耷拉着眼睛小声说道:“我不会自杀的。”
“就算要拿刀,我也会架在霍明衍的脖子上。”江稚弥慢慢叹出一口气,似乎再也挤不出说话的力气。
他慢吞吞地扭过头,背对着菲佣闭上了眼睛。
菲佣盯着男生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好似也被影响到了,她免不了心疼江稚弥,于是从围裙兜里拿出一支软膏打算帮江稚弥涂药。
就在菲佣弯腰的刹那,原本假装睡觉的江稚弥突然睁开了眼睛。他飞快翻回身把手伸进菲佣的围裙兜,明显想要夺走菲佣的手机。
遗憾的是霍明衍提前预料到了江稚弥的小心思,菲佣的手机在霍明衍吃晚餐的时候被拿走了。
菲佣被男生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她没有防备,导致江稚弥直接从她的围裙兜中掏出了另一件物品。
不是手机江稚弥显然异常失望,他忍着屁股的痛楚直抽气,眼睛无意识瞥向了手上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张机票,江稚弥怔了一下,因为他在机票的姓名栏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而机票的目的地显示国外一个著名的国家。
“这是什么?”江稚弥疑惑地翻看这张机票,看见了航班的时间在一个月后,他不记得自己有出国的计划。
在出门前霍明衍教了菲佣一个英文单词,此时菲佣把这个单词生硬地转述给江稚弥听。
“marry。”
“结婚?”江稚弥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竟然非常愚蠢地轻声反问,“谁结婚,我吗?”
话音刚落江稚弥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而菲佣一只手拿着软膏,另一只手正正对着男生的方向。
这便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支离破碎的关系又如何,那太容易修补了。只要霍明衍用结婚把江稚弥牢牢捆绑住,那么他们就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好一会儿江稚弥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呼吸,他呆呆地捏着这张毫无分量的门票,徒劳地张了张嘴。
一时间江稚弥觉得天旋地转,面前菲佣的面容随即模糊起来。
轰隆轰隆,江稚弥甚至出现了幻听,因为他听见了天塌了的声音。
这张机票宛若对江稚弥任性玩弄男人感情的最终审判,下一秒江稚弥脱力般地阖上眼,身形一歪,立刻晕了过去。
第50章 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见到男生失去意识,菲佣吓得惊呼。她立刻上前查看江稚弥的情况,发现男生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的。
这个病症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于是菲佣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江稚弥捏住的机票、把软膏重新放回了围裙兜,最后给江稚弥盖好被子离开了卧室。
晕倒的江稚弥依然在趴着睡觉,为了避免男生窒息菲佣还贴心的把江稚弥的脑袋侧了过来。
此刻江稚弥安静的睡颜正对着窗户,床头橘色调的灯光下那张象征结婚证件的机票如同噩梦中的鬼魅。
睡梦里的江稚弥似有所感地皱起眉,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
今夜由霍明衍出面,锦市保险的李总裁愉快接受了肖霁贤的邀约。
见面地点定在锦湖半岛的赛马场,到了夏天赛马场会专门举办夜场比赛。比起闷热的白天,明显夜晚的赛马场更受市民的欢迎。
台风临近,为此马场减少了晚间比赛场次。今晚有六场比赛,其中有两场李总裁购买的马匹将会参赛。
比赛开始前肖霁贤跟陈维池都给李总裁的这匹马押了注,不是大的金额,每人几万块钱,为了搏一个好彩头。
明明就住在锦湖半岛,霍明衍却到得最晚。第一场赛马快要结束了,男人的身影才姗姗到达。
这会儿几个人正在赛马场观赛位置最好的露台,肖霁贤笑着跟李总裁聊天,余光看见霍明衍出现,肖霁贤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霍明衍无视好友的怨气攻击,低声同李总裁打了声招呼。
“霍总,我们许久不见了。”李总裁非常客气的跟霍明衍寒暄,“您回国以后一直想约您看赛马,今天正好让您看看我在马圈刚拍下的马匹。”
“李总的眼光一向很好。”霍明衍语气淡然,“今晚我下了重注,李总肯定不会让我失望。”
李总裁笑得合不拢嘴,不多时第二场赛马比赛开始,他们的聊天瞬间被场内高昂的欢呼口哨声所掩盖。
就在这时,有个身形熟悉的男生从露台的边缘往里挤。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多余的墨镜,遮住了上半张脸。
小少爷挤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到了霍明衍的身边。他哼哧哼哧地喘气,险险扶住快要掉下来的墨镜,画蛇添足般的往一旁看了看。
“吴年安。”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霍明衍直接拆穿了这个蠢货的伪装。
小少爷撇了撇嘴,举着墨镜向霍明衍比划,笑嘿嘿地开口:“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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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弥失联快要超过四十八小时了,正常人失恋再怎么伤心难过,手机也应该开机了。
这么古怪的情形吴年安跟侯知栩开始担心江稚弥会不会真的出事了,所以小少爷翻看自己轿车的车载记录仪,找到了江稚弥乘坐的出租车。
根据这辆出租车,他们得知江稚弥离开餐厅去了酒吧。
然而侯知栩认出了这家酒吧的属性,他略微思考便猜出了原因,大声斥责司机师傅不道德。
其实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最关键的是小少爷通过酒吧的监控,发现凌晨江稚弥离开酒吧的时候,带他上车的是一个小少爷无比眼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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