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学荣看似遗憾地摇头：“5w可买不下你想买的山头。”
裴霖被眼前这个嘴角都压不住笑意的小老头逗笑了：“就这么怕我买下山头，可我准备了5亿。”
裴学荣头发花白，他看着裴霖一时间竟然也没反应过来是多少。自从村里通信号后，裴霖搬了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放在客厅，要不是裴学荣不同意，裴霖能每年都搬一台新的回来。
裴霖看着扣扣搜搜，他对裴学荣大方得余塘都嫌他浪费。
但裴霖，就是想让裴学荣用上最好的。
爷爷值得。
裴学荣也看了不少新闻，了解了外面更大的世界。也听过新闻里报道的上亿资金流动，但那都是公司层面上的操作......
裴学荣：“你开了个厉害的公司？”
裴霖摇头：“没有，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裴学荣：“那你......”那你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是不是受了很多很多苦？
裴学荣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裴霖的表情了：“小裴，答应爷爷，不要拿这些钱去买山头，好不好？”
裴学荣觉得裴霖跟着他实在是太苦了。
他不想裴霖被过去困住。
裴学荣腰板又直了，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遍五亿有多少位、多少零，他突然觉得那个有钱人在裴霖面前也算不了什么：“你现在也是有钱人，可以娶那个有钱人。”
裴学荣的话听着像是绕口令，但裴霖还是听明白了。
裴霖摇头：“人家可比我有钱多了。”这些钱里有一大半都是他给的。
裴学荣在了解裴霖实力后，依旧有着不实感，他拉住裴霖的手，毛躁枯槁的触感让裴霖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爷爷让陈大爷给你物色一点优质资源。”
“你这么厉害，说不定有Omega愿意和你过。”
裴霖见劝不动裴学荣，也没有再出声反驳，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两人看似和谐地过了两天，裴学荣盯着裴霖的一举一动，裴霖被他盯得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出门。
还是隔壁的陈大爷过来找裴学荣唠嗑，裴学荣嫌裴霖碍事，将他赶走了。
裴学荣想着，这么几天过去了，裴霖没再提要买山头的事，这事应该就算过去了。有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把那个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的山头买下来干嘛？
裴霖终于得空，他感激地看了眼陈大爷，准备回来的时候多买两斤牛肉答谢陈大爷。
裴霖早已在手机上查清楚买山头的流程，他拿出手机导航目的地。
他根据路线规划了一条最近的山路。
裴霖不怕迷路。
他的手机连接卫星信号，不会出现失联的情况。
更何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他有充足的应对经验。
裴霖到达目的地后，那里的工作人员一板一眼地按照流程办事。裴霖明明只是咨询如何购买山头，但工作人员却要求他出示身份信息。
裴霖犹豫，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将身份信息提交上去，全国都能锁定他的定位。宋闻韶只要有心找他，自然也会知道。
他勉强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想让工作人员通融一下。裴霖因为紧张，脸涨得通红：“你好，我只是先问一下情况，也要输入信息吗？”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抬眼看向他，嘴里的嫌弃不言而喻：“如果你是来捣乱的，就赶紧走，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真是的，现在乡巴佬都想过来买地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值多少？”
他说得很小声，但裴霖还是听见了。
他在家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
裴学荣早就想把这些破破烂烂的衣服扔掉，但裴霖不舍得。
裴霖觉得经过裴学荣缝补的衣服，穿得格外暖和舒坦。
裴霖总从回到家后，每天都会认真洗澡，但他嫌麻烦还是将头发剃成板寸，胡子也懒得刮了。
他一切都以舒适为主。
可就是这幅模样，在工作人员看来，就是个不修边幅、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裴霖见过不少仗势欺人的主，他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他直接将身份信息证明拍在了桌上。
裴霖想过了，真心瞬息万变，宋闻韶既然松口继续和顾家小姐碰面，那应该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放下心地让工作人员登记个人信息。
“一个Beta......”工作人员小声地念着，他只觉得麻烦。
一个平庸的Beta，能干成什么大事？还能买下山头不成？
“你想买的山头是集体土地，”工作人员语气厌恶，“回你们村上问问村长是怎么分配的......”
“真是浪费时间......”
裴霖黑着脸，他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我没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吧，你为什么对我怨气这么大？”
裴霖明白要按规矩办事，如果不符合程序，他不会为难别人。但他被莫名针对，还被当面贬低，任谁都难以接受。
工作人员也懒得向裴霖解释，他向赶苍蝇一般挥手赶裴霖走：“赶紧走。”
裴霖本来憋着一肚子火气往外走，但转念又想到他不也只能呆在这个偏僻的乡镇上干着几乎无人问津的工作，瞬间也懒得生气了。
他能为难的也只有自己这种看着什么好处都给不出的人了。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
就在工作人员按下信息录入查询的那一刻起，宋闻韶就收到了消息。
自从裴霖离开后，他周身始终压着冷气，逮谁冻谁。
再碰上周临越，两座行走的冰山，大有冻死周围人的打算。
宋闻韶低头看手机，嘴角是压不住的上扬。
他终于得到了裴霖的消息。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裴霖不主动上传信息，他可能真的一辈子都会找不到裴霖。
裴霖赢了。
顾辞百无聊赖地搅着身前的咖啡，银匙碰杯的声音格外明显。
她知道自从裴霖从宋闻韶的世界消失后，宋闻韶有多萎靡不振，宋闻韶满心满眼都扑在裴霖身上。
她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嘲笑宋闻韶没出息。
不过她转念一想，要是她的小女佣敢这么对她，她估计也是这种疯劲。
当她知道宋闻韶不愿意接触其他Omega，只点头同意继续和她接触后，就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宋闻韶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威胁道：“和我扮演一段时间的情侣，直到我把裴霖找出来为止。”
宋闻韶冷着脸还在不断加码条件：“除了我们两个，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顾辞才不干，她的小女佣必须知情。
宋闻韶不近人情，他并不打算管顾辞死活。一个爱人在怀的人只会遭到别人的嫉妒。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如果你敢告诉第三个人，那我就会和顾迁捅破你和小女佣的恋情。”
顾辞后悔了，她后悔在和宋闻韶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让宋闻韶抓到把柄。
他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所以，在顾辞看到宋闻韶周边的冰山有融化迹象时，她表现得比宋闻韶还要高兴：“是有裴霖消息了吗？”
这段时间，她被宋闻韶抓着进出各种高档场合，还被迫在各大媒体上留下两人看似亲密的身影。
顾家一时间风光无限。
圈里的人都在说顾辞命好，攀上了宋家。
顾辞快烦死宋闻韶了。
她的小女佣已经冷淡她好些天了。
她色诱都没用。
顾迁喜上眉梢，他时不时抓着女儿问，两人进行到哪一步了，今年年底能不能把婚事定下来。
顾辞心想：他忙着追他的心上人呢，还在想着心上人看到后会吃醋呢，还订婚？除非她这辈子是裴霖。
宋闻韶声音有软化的痕迹，却仍旧抵不过眼底的阴鸷：“嗯，抓到他了。”
顾辞松了一大口气，她顾不得名媛形象，瘫坐在奢华的椅子上：“那我们之间的表演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宋闻韶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裴霖身上。
宋闻韶自顾自地起身，他在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你的损失，我会进行补偿，我们晚点再谈。”
宋闻韶盯着裴霖被拍到的监控下，看着自由又随性的样子。
他病态地伸出手指抚摸着裴霖的身体，眼神贪恋又怨恨：“为什么不听话地又将头发剪短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寸头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等我找到你了，我将会慢慢调/教你。”
“你的眼里，只该有我一个人。”
宋闻韶猜到裴霖会去找他的爷爷，但他没想到裴霖这么爱钱只为攒钱买下一个山头。
能为了钱退让这么多步的人，只为了一个荒僻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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