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今天有时间吗/可怜/大哭/玫瑰】
刘医生档期排得很满,钟知意临时来约,没能约上,只好开车回了公司。
强迫自己大脑放空地忙了一阵,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已经过去的,不能再复制的那一天一样,彻底离他远去了。
但钟知意在经过一年半的系统治疗,刚刚树立起对未来的信心后,再次确认这种感觉就像荣市的冬天,过去了还会再来。
办公室的灯光分明明亮,却如同无边黑夜一般笼罩着他。
敲门声响起。
灯亮了。
徐润清站在门口,“加班到这个点儿啊,吃饭了没?”
钟知意回过神,勉强笑了下,“饿死啦,要请我吃饭吗?”
徐润清冲他招了招手,“走,咱们去吃好吃的。你爸在楼下,你别开车了。”
徐润清在一家素食餐厅订了位置。
餐厅通铺的木饰面搭配着暗色的灯光,让钟知意莫名感受到些许的安全和宁静。
冬季菜单刚出,钟知意没仔细看就随便指了个套餐。
每过几道菜,侍应生便会来换搭配的茶水和餐具,吃饭的心情被这种由金钱堆叠而出的仪式感搅得零零散散,钟知意抿了几口茶,和徐润清抱怨,“来这里真的是吃饭的吗?好烦。”
徐润清说他只适合去吃大排档,“体验感懂吗?”
钟知意不懂,但吃过饭,和父母边喝茶边聊天,这样平淡普通的家庭时光稍稍抚平了他瘢痕满布的心绪。
钟维说他:“多久没回家了?”
钟知意抓了一小把剥好的松子丢进嘴里,“天天在公司见,我还用得着回家吗?”
徐润清跟着接了句:“你那公寓不让我们去,也不让阿姨去,藏什么了?”
“藏人了。”钟知意开了个玩笑,“过段时间就把人带回去给你们看看。”
徐润清嗤了一声,“我是没见过青时吗还用你把人带回来给我们看。”
钟知意没和徐润清说过他和段青时之间的近况,他立刻坐直了,“你咋知道的啊?”
坐在一旁的钟维脸色不太好看,钟知意不知道他爸是不满意段青时这个人,还是不满意段青时是个男人,但现在也顾不上他爸了,他继续追问道:“我哥和你说的?”
“我可没生两个儿子。”徐润清白他一眼,“我用不着他和我说。前几天见你方阿姨,她说最近青时心情不错,开始在家里养花了。问他要一盆都不肯给,她就猜肯定是谁送的。我俩一合计,那还能是谁送的呢?几盆花而已,和之前收着你那些破烂儿一样,当个宝贝。”
钟知意不说话了,过了会儿,他说:“我走了。”
“干嘛去?”
钟知意火急火燎往外走,坐上车了给段青时打了通电话,但没打通。
他先去了趟段青时的住处,仔细检查了每个房间,确认段青时不在,又开车去了巨丰大厦。
段青时也不在公司。
钟知意泄了气,不死心地给乔敏行和秦弋阳各去了一通电话,但两人都没接。
段青时口中扎他心的事儿来得竟然这么快。
钟知意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在地下车库响起,吵得他的手机突然发脾气,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人,是严迪。
“有空没?哥们儿失恋了,来喝酒。”
严迪天天都在失恋,钟知意刚想说没空,又答应了下来。
“在哪儿?”
“何日君再来。”严迪说。
“你上那儿喝什么酒?”
“我怎么不能来这儿喝酒,钱让谁赚不是赚啊,我倒宁愿让青时哥赚了呢。”
钟知意今年也去过几次何日君再来,不是为了喝酒,是为了等段青时,不过自从他在公司把人逮着了之后就再也没去过。
严迪那边很吵,听他说话费劲,钟知意就没再跟他废话,“行,十五分钟。”
钟知意到的时候,严迪拿着两瓶康帝隆站在门口迎接他。钟知意走到他跟前,他把其中一瓶往钟知意怀里一甩,揽着他的肩就进去了。
没把他往卡座上带,拉着他就进舞池了。
钟知意握着瓶口往严迪背上砸了两下,大声喊:“我嗨不起来!我去吧台等你!”
严迪在他来之前显然是喝得已经差不多了,耍起酒疯来一个顶仨,钟知意要走,他没让,非拉着钟知意蹦迪不可。
钟知意真后悔来这一趟,他本来想和严迪聊聊,眼看是聊不成了,就想找个安静地方坐着等他,等他玩够了再把他送回家。
钟知意挣了两下没挣开,被迫跟着他在舞池里晃了会儿。晃着晃着,严迪看他不喝酒,拿着酒瓶就往他嘴边送,他仰着头躲,狰狞的表情突然在某一个角度凝固。
一片绚烂而刺眼的灯光中,段青时双手撑在二楼的栏杆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哥:我让他回家想事儿,他去蹦迪?欠*
明天没有哦,但很快fine就会日更起来了(拍肚皮
第54章 降温
钟知意急得往严迪腿上蹬了一脚,“滚蛋!”
严迪没防备,被他这一脚蹬得直接坐到了地上,钟知意“哎”了一声,连忙去扶他。
刚把人扶起来,一直盯着舞池的安保就走到两人跟前。
“先生,您没事吧?”
严迪甩开钟知意,怒气冲冲地揪住安保的衣领:“你喝多啦?你问谁呢?他安安稳稳站在那儿,你问他没事吧?你才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就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钟知意费了挺大的劲儿才制住张牙舞爪的严迪,他往二楼指了指,严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靠!青时哥怎么今天在这儿?”
他转着脑袋往四周看了看,确认好方向就脚下开溜,走出去两步又回来,帮钟知意整理衣领,抻平袖口,“我可没欺负你,这扣子也不是我扯掉的。你别告我状啊,我走了。”
钟知意拉住他,“你去哪儿?”
“我还能没地方去?你忙你的吧啊。”严迪跌跌撞撞地朝着一楼左侧的卡座区走去,钟知意伸着脖子看了眼,同桌的是几个靠得住的熟人,便没再管他,绕开人群径直上了二楼。
段青时已经不在围栏边。
二楼光线比一楼更暗,宝蓝色的天鹅绒沙发在灯下变成色调更为沉郁的墨蓝,段青时坐在环形沙发正中间的位置,整个人几乎融进灯光照不进的黑暗里。
搭在沙发上的那只手拿着一个多面玻璃切割的透明酒杯,反射出来的光点落在他腕间的银色表盘上。
段青时的目光穿过空气中的浮尘牢牢地锁着他,慢条斯理地拆下那支腕表,丢在了桌面上。
段青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生气就偷偷在草稿纸上画小狗骂他,现在当着他的面丢掉他送的礼物,很明显就是想让他知道的意思。
在生气,等哄。
钟知意接收到段青时传递过来的信号,臊眉耷眼地走了过去。
乔敏行和秦弋阳都在,同座的还有两个钟知意没见过的生面孔,和他们打过招呼,钟知意就从中间的过道挤了进去。
秦弋阳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个空,钟知意坐下,拿起那支腕表,又握住了段青时的手腕。
段青时没躲没抗拒,钟知意重新帮他戴好,又仔细检查了卡扣是否扣紧,接着他用指尖沿着段青时的手背崩起的青色血管来回地刮了刮。
钟知意说:“挺值钱呢,咋乱丢?”
等了一小段时间,段青时都没说话,钟知意撇了撇嘴,开始迁怒于无辜。
他绕过段青时问乔敏行,“敏行哥你咋不接电话?”又转向右侧问秦弋阳,“弋阳哥,你那手机带身上咋就不能接个电话?”
三个哥都让他说了一遍,秦弋阳先不干了,“哎,这你得问你哥,我这个手机它怎么就不能让你打通。”
钟知意小心地觑了眼段青时脸上的神色,在乔敏行夸张的笑声背景音里,他贴到段青时耳边小声说:“哥,你想做什么说什么都行,别让我找不着你行吗?”
段青时垂下眼睛,盯着钟知意头顶那两丛趴下去的头发,“找我干什么?”
钟知意说:“万一我有事儿呢。”
“真有事儿应该不会上这儿来蹦迪。”
钟知意没想蹦迪,但这会儿想揍严迪。
他原本打算说“我就是来这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谁知道碰上严迪撒酒疯”,但谎话到了嘴边,又变成:“我没想蹦,严迪说他失恋,让我陪他喝酒来着。”
段青时朝楼梯口略抬了抬下巴,“陪去吧。”
看吧,有些真话说出来并不能让段青时高兴,可段青时仍坚持向他索要真实。
钟知意回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对段青时撒谎,一些卷着毛边儿的旧时画面慢慢出现,是几年前,他明明已经在心里流过许多眼泪,但仍然笑着对段青时说他很快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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