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现象也称不上是毁灭，毕竟真要毁灭了也就没人类什么事儿了。
“你知道自然演变的毁灭是为什么吗？过度的资源开发？”
【进化。】
提示的答案并没有让林九感到惊讶。
【就像生物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进化一样，世界本身也具备这样的能力，只是需要的时间更长。】
【主人您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很少。】
单单只是小世界，缩短至一个星球或是星系还好，但如果是更大范围....那提示只能说很会开发了。
林九和提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又在路边顺手拿了一个铁棍。
反方向走，怪物更多了。
但林九依旧能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和提示聊天。
等他来到A区边缘，已经是三小时后。
副本的出生点距离这里并不远，至少对林九来说，如果快一点的话，算上处理这些碍事的怪物的时间，能缩短一小时。
远远望去，A区的氛围明显与B区不同。
自两区的分界线开始，A区就看不到任何怪物，处在B区的怪物也显然有意远离那里，见林九距离分界线越来越近，这些怪物就停止了追击，远远的望着。
林九挑眉，他故意拿起一个石子丢了过去。
脑袋都被冲击力轰烂了，周围的怪物也没什么动静。
看来A区里有不得了的东西？
林九没有任何犹豫，跨过了两区的边界线。
A区格外阴森。
这里破败的程度B区完全赶不上。
看样子，这里才能真正被定义为禁区的一部分？
林九能清楚的感觉到，浓郁的污染气息正在不断的涌入体内，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恍惚，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直冲头顶，他久违的感到了浑身战栗的爽感。
“我感觉我现在能一拳打死一头牛。”林九说。
他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全是劲儿。
【主人您不是本来就能吗.....？】
林九无视了提示的话，开始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A区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很模糊，但并不妨碍他断定那里有东西。
像是在成长一样....
这么想着，林九又加快了速度。
赶路的过程多少有些枯燥乏味，先前还有怪物可以杀，到了这里，连个尸体都看不见。
林九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看不见尸体呢？
从超市零元购出来后，林九找了个稍微干净的空地坐下开始休息。
用水清洗了一下满是血污双手和脸后，林九拆开一袋面包开始吃。虽然他可以将体内的污染转化为能量来补充自己的状态，但他需要甜份。
林九舔去嘴唇上的奶油。
他并没有很烦躁，甚至于内心处于相当平静的状态，那些平日里疯狂翻涌的杀意好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林九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十九年的时光里，自他有记忆起就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原来他的内心也可以这么安静。
林九垂眸。
他当然知道这只是错觉，只需要一个导火索.....
不，甚至不需要。
它可以在瞬间爆发。
“你打算像只老鼠一样在角落里窥探到什么时候？”林九的声音森冷无比，隐约间能感觉到其中的杀气。
他回头，却在看到从转角处走出的人影时，微微一愣。
像是鬼魂一样，竟然是透明的。
“是你啊。”
林九的杀意收敛了些，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太美好，没有彻底消失。
“准确的来讲，只是一个残留在这里的....气息？该怎么说呢，总之不是本人。”那透明的人影一边说着，好似没有察觉到那微弱的杀意一般，走到林九身边坐下了。
克莱林特似乎对林九会在这里很惊讶。
“我以为我要等很久，要知道，本体把我丢在这里也才过去不到....半年？”
让邪神来计算时间实在是太为难对方了。
“出事了，游戏进度直接跳到99%来了。”林九面无表情道。
克莱林特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怪不得，看来你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闻言，林九眯了眼眸，“你觉得是因为我？”
面对林九的不满与愈发强烈的杀意，克莱林特却只是耸了一下肩。
“为什么不呢？”
第359章 循环副本
林九的杀意陡然收了回去。
“你是不是在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得寸进尺啊？”
林九双手抱臂，一脸怀疑的看着克莱林特。
“自信点，我一直在得寸进尺。”克莱林特肯定道：“本尊在这儿的话可能会更臭不要脸一点。”
林九：.....
他有些无语的收回了视线。
“你的反应要比我想的平静啊。”克莱林特摸着下巴，看林九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般：“你不生气？”
林九睨了祂一眼，没说话。
“诶，要我说，你也不用太难过。”克莱林特安慰道：“本来你就一点就炸，出现这种问题，迟早的事。”
林九眯眼：“我以前脾气很差？”
出乎意料的，克莱林特回应了这个问题，祂摇头：“反正没你现在这么阴晴不定。”
祂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过去的林九虽然脾气是怪了点，但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每天过得比谁都快乐，脾气很少有差的时候。
林九一愣。
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从各个方面来讲。
林九设想过的不曾压抑本性的自己从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因为清楚自己的劣性，所以在他的设想中，自己更多的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或是阴晴不定，总之在外人看来不会是什么有好评价的人。
但现在听克莱林特这么一说，林九突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在林九的设想中，他只想到了不在压抑自己和释放本性，却没想过那样的自己会是多么快乐的.....
林九不禁陷入到了那短暂的美梦中。
就是里面除了他，大家都要死不活的，毕竟所过之处都要血流成河了....
看着突然呆住的林九，克莱林特有些不解。
咋突然傻了？
我说的很像是编的吗？我也没说谎啊....
坏了，他等会儿不会突然给我来一下吧？
就在克莱林特开始汗流浃背时，林九突然开口：“真的？”
“嗯？哦，肯定啊！我们以前也是好朋友！”
林九闻言，用好似在说“莫名其妙”的目光瞥了祂一眼，而后轻哼：“我现在可没把你当好朋友。”
在林九眼里，只有好玩的玩具和不好玩的玩具。
别无其他。
克莱林特对此并不在意，他似乎对这个说辞并不意外：“嗐，那不重要，我把你当好朋友就行了。”
林九：.....
你就是靠着这臭不要脸的劲儿和以前的我成好朋友的吧？
林九不再说话，他继续啃手里的面包，突然的，想吃秦川做的饭菜了....
可恶，这次副本结束以后我该不会又要被关起来了吧？能不能看在我帮你们通关副本的份上每天送点秦川送的饭菜过来啊....
林九心中升起浓浓的悲伤，不过很快，他想到什么，又突然不悲伤了。
眼睁睁看着林九从(；′⌒`)变成(￣︶￣）的克莱林特：.....
祂觉得祂回头真得问问■■■■，为什么总让自己的人类体看着如此神经，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格分裂了呢。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林九想起正事，问道。
闻言，克莱林特挠了两下头，一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样子。
“怎么说呢，我在这里的作用只有一个，给你开挂。”
林九：我都已经开了，还能怎么开？
似乎是料到他会怎么想一样，克莱林特摆手：“祂只能给你提供情报，但这次副本你光靠情报过不了。”
哦哟？
林九来兴趣了。
“我会告诉你一些祂没办法告诉你的情报，帮你把封印的松动扩大，顺便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总而言之，和工具人差不多。
但那也是在游戏进程正常的前提下。
克莱林特看着还远不到触发祂这个挂的污染量，嘴角一抽。
这怕不是在难为祂。
但凡是在游戏中后期出问题呢？
■■■■下次能不能不给自己的人类体弄出这么大一个缺陷啊？
【祂骂谁呢？！祂怎么骂这么脏？！】
提示在克莱林特暗戳戳说祂的时候就跳出来了，像是破防了一样一直叫林九帮忙骂回去。
但祂亲爱的主人直接无视了他。
【嘤！】
【ヽ(。＞д＜)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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