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放任夏稚乱来。
不若她当真和丈夫分干净,既然夏稚愿意跟她打这个赌,那么她就得竭尽全力的帮她的弟弟脱离苦海。
这边夏家大姐琢磨着如何与丈夫和平离婚。
如今离婚其实也不是什么小事,除了要登报,还要去新开的民政局登记签字登记。
她不确定丈夫会不会去。
或许是愿意的,只要她开口提,丈夫应该就会答应,不犯病的时候,丈夫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一直以来对她都心怀愧疚,再给他一笔钱,大约是能离掉的。
另一头,夏稚回到了房间里躺着。
但是没有换衣裳就在床上躺着不符合他的习惯,多脏啊。
于是夏稚立即又跳起来,两三下除了衣裳,钻进浴室里去。
他没有泡澡。
如今虽说刚刚入夏,却是已然像是三伏天那样开始热起来了,泡澡说不得还要泡出一身的汗来。
他只站在淋浴头下发呆,脑子里全是今晚上跟大姐说话的字字句句。
他只是回忆,回忆起来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打开的喷头都忘记了,任由那些水滴像是一场暴雨砸在他身上。
似乎是有些疼了,于是猛然惊醒,连忙又把水阀给关掉,机械化的抽出雪白的毛巾给自己擦拭。
擦的时候,他忽地看见了自己的手。
就是这只手的手心,陆开疆这讨厌鬼今日就亲在这里的。
像是攥着一朵火苗,这会儿忽地顺着他的脉络燃烧起来,叫他心脏砰砰直跳,却又惦记着大姐的事情,于是硬生生吞了下去,坚毅着,觉得最近这一摊子事儿并非坏事。
他只要晓得陆哥心里似乎是有几分他的影子,就快活了。
只要大姐能够和那抽大烟的离婚,彻底划清界限,他就算是彻底退回和陆哥从前的友谊线内又有何不可呢?
这世上,一切事故的发生都是有利于他的,何必总扭扭捏捏的纠结这些?
夏三少爷想到这里,忽地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个轻松多了的笑容来,他甩了甩手,忽略手心阵阵发酸的错觉,把擦了身子的毛巾随意搭在洗手台上,裹了睡袍便光脚踩出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床边儿,他躺在床头,开了盏琉璃流苏小台灯,顿时五颜六色的光便从灯罩子里四散开来,落在夏稚绝无仅有的美丽侧颜上,他率先给好友曾小清打了个电话。
因为很晚了,还以为可能要许久才接通,谁知道刚打过去,没到两息的功夫便听见那边咔哒一声,电话通了。
“哪位?”曾小清学生时代便是个书呆子,因着家教甚严,从未作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唯一一次被老师捉住罚站,还是被夏稚的追求者堵住了路,非要他把什么信带去给夏稚,这才迟到。
“当然是我呀,曾兄,上回您说的话可还作数不作?我是准备弃商从文了,也不知你的学校还有没有我的位置?”小夏说话风趣,哪怕没有看见人家,面上也笑盈盈的,让听的人仿佛都能想象得到他的美好。
曾小清那边并不安静,像是还有许多人在旁边说话,吵闹得像是在菜市场。
可一听见夏稚的声音,那简直高兴得像是跳了起来:“你小子,好好好,来得正好,我们这里学校刚刚修正好哩,就差你了,你国文好,也不需教孩子们多么高深的东西,从一年级先教起。”
“对了,我想问问,这学生学费是如何收的?年纪上有无要求?”夏稚想起陆家那位傻乎乎的丫头来,顺手的事儿,若是要钱,他可以资助呢。
曾小清道:“我们学校是国际援助组织沙利特教父组织的捐款办起来的,还有许多民间捐款,我父亲也出了不少,前期老师的工资还有学生的午饭,这些都囊括在内,起码三年内是不需要学费的,且这几年可以向教育局申请拨款。”
夏稚立即笑道:“那感情好,我这里有些学生,也不知名额够了没?”
曾小清也笑:“反正教十个也是教,教五十个也是教,只要你愿意,你收多少都没关系,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学,那就是好事。”
夏稚立即把自己那位侄儿还有那个陆家丫头的名字给报上去,挂了电话后,他琉璃似的眸子盯着那电话上的转盘良久,到底是忍不住还是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也是飞快的接起,但是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声音。
“喂,陆公馆,请问您哪位?”是陆家老宅的电话房的小子接听的。
“请问陆开疆陆二爷在吗?我是夏稚。”夏稚说完这话,手指头搅着电话线,总觉得自己这会儿打过去简直有种思念的欲盖弥彰。
但很快他又给自己找了个由,他想自己从前也和陆哥这样亲密,没道因为做过几次,以后不能做了,就要生分。
且他们也本来就不是什么情人的关系,依旧做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半夜打打电话当然是可以的啊,很正当。
“哎呀!夏三公子!方才二爷还正问您呢,说您怎么还没到家,正准备给您公馆打电话呢。”电话房的小子说话很是好听。
夏稚转了转眼眸,几乎能想象得到陆哥这会儿什么表情,肯定气死了,这人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强,肯定算着时间知道他什么时候踏进家门,结果一直没有报平安的电话,正耐着性子要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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