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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他失忆了_小树撞鹿【完结】(38)

  “只可惜有些事情,我要是不做,他一辈子不会得到教训。”

  “我虽然是晚辈,但也是秦家家主,教育秦家子弟,肃正秦家家风是我身为家主该做的事。所以......”

  秦砚朝身后人使了使眼色。

  “把姑姑带走。”

  “你想干什么?你,放手放手!”

  男人架着姑姑的手,把她挪到边上。姑姑不肯放手,但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一个勤于锻炼的成年男人,很快就被拖到了边上。

  “允礼,允礼!”

  范允礼额头流出冷汗,恐惧地望着秦砚:“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连姑姑都不尊敬了吗?!”

  秦砚脸上一片平静。

  “姑姑我自然不会动,但是你,我也要教训。”

  他抄起沙发边上的一根铁棍,慢慢走向范允礼。

  “之前的事没能让你吃到教训,是我的错。放心,这次过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产生邪念。”

  他缓缓地举起棍子,在范允礼和他母亲声嘶力竭的喊声中一棍子砸向范允礼的右腿。

  范允礼的左腿痉挛抽搐,熟悉的痛楚伴随恐惧在他惊悚的目光下残忍降临。

  “不——”

  “啊!!!”

  范允礼扶着右腿,痛苦地哀嚎起来。

  “允礼,允礼!!”

  秦砚还想举起棍子砸范允礼的手,他姑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挣脱了男人的手,猛地扑向范允礼。

  她披头散发,凄厉地喊:“你要打就打我吧,你今天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在这!”

  “姑姑。”

  秦砚为难地喊道,姑姑却丝毫不让。

  连秦砚也感到几分为难,长幼有序,他总不能真的打他姑姑吧?

  看着倒在地上,痛的喉咙都发不出声音的范允礼,秦砚无奈地说:

  “行吧,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今天就还是只要你一条腿。但是你记着,你的两条手臂还记在我账上。只要你稍有动作,你的手,也要经历一遍今天的痛。”

  哐当一声,铁棍被扔到了边上。

  秦砚起身离开房子,临走之前,还对其中一人道:“你留下来,送我姑姑回去。”

  “是。”

  回去的路上,秦砚怔怔地望着窗外。

  城市街景在眼前不断闪过,回忆的碎片沉沉浮浮。

  有和沈逾刚见面的场景,有自己逼着他和自己约会的片段,也有衣橱间内,他将沈逾身上漂亮的西装扒下,亲吻他漂亮后颈的画面,不连贯的片段,不断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颇感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秦总,我们现在去哪?”

  脑子还没整理清楚,秦砚随口道:“回家。”

  ——

  车子很快抵达别墅,一进屋,秦砚就对上沈逾怔怔的脸蛋。

  因为昨天晚上秦砚作恶多端,沈逾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痕迹。

  这会天又热,他穿不了高领,就没出门,打算等痕迹消下去一点再说。没想到这才大中午呢,秦砚就回来了。

  沈逾手上捧着杯酸奶,迷茫地看着他。

  “你这个时间点回来干嘛?”

  临时出差回来收拾东西么,这也太临时了吧?

  “我,呃......”秦砚也想不出借口,就随口道:

  “我肚子有点疼,想回来休息。”

  “啊,肚子疼。”

  沈瑜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秦砚看着他的眼睛,很确信他心里在想:该,让你昨天折磨我!

  秦砚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先行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沈逾。

  被秦砚审视对沈逾来说是个必修课,他早已习以为常,却还是对他目光感到不适。

  无法忍耐,他扭头问道:“你要不要也吃个酸奶?”

  秦砚温柔提醒:“我肚子疼。”

  怎么不疼死你?

  沈逾没好气地挖了口酸奶吃,一点不为对方的痛苦感到心疼。

  秦砚依旧定定地看着他,他这些时日已经恢复了不少从前的记忆,脑子里有沈逾20出头时候的模样。

  和21岁稚嫩的沈逾比起来,现在的他,无论性格还是长相,都更为尖锐,锋芒毕露。

  如果说21岁的他还是朵纯洁的百合花,而今的他绝对是一朵带刺的蔷薇科植物。而且还不是柔软的白玫瑰粉红玫瑰,而是更为娇艳,更为夺人眼球的卡罗拉,只一眼望去,就让人念念不忘。

  “你有,特别恨我的事吗?”沉默之中,秦砚终于开口。

  沈逾的目光深了深。

  “你问这个干嘛?”

  关于过去的事,他们一个不记得一个不想提,两人同时避开了“过去”这个话题。而之前秦砚也没问过,大概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他们的过往,不会有什么太多美好的回忆。

  “就聊天嘛,难道你不想借机抱怨讽刺骂我一顿么?”

  沈逾沉默了,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一晚的,他受到的羞辱,直至今日内心依旧沸腾。

  秦砚看出他的不愉快,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个事,于是他鼓励道:

  “说说看嘛,我保证不生气。”

  沈逾面无表情,低头吃着酸奶:“你让我恨的事情太多了。”

  “最恨的那一样。”

  秦砚确实好奇这个问题,张助理汇报给他的,他和沈逾的过往中,自己无一不担当着那个强权压人,独裁霸道的恶人形象,因为过于劣迹斑斑,实在挑不出几样好的,也就无从讨论坏的。

  但是他今天确实好奇这个答案,他觉得这件事能体现沈逾的性格。

  最恨......沈逾的目光慢慢迷茫了起来。

  最恨,那个承载了他太多愤怒和羞耻的失控夜晚。

  “那段时间,我跟你吵了架,我不想见你,就躲到了主宅,那里有奶奶庇护我不受你骚扰。我大概住了半个月,你等不下去了,就去主宅接我。那天晚上......”

  沈逾露出痛苦神色,血流伴随着愤怒冲到了头顶,他脸色一片赤红,眼眶充血。

  “那天晚上你竟然对我下药,你在奶奶的隔壁房间抱了我。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想警告我,告诉我不要以为躲到了老宅就没事了。”

  “你用那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惩罚我。”

  “之前每一次,哪怕你是强迫我,至少也都是出于我个人意愿的情况下。只有那一次,我就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发情动物,我......”

  沈逾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个丑陋如同野兽般的自己。

  那一晚的惩罚就像鞭子狠狠甩在沈逾脸上,也粉碎了他内心的自以为是,逃过奶奶那又算什么?秦砚想对付自己,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沈逾苦笑了一声,表情冷漠地说:

  “那之后,你连主宅都禁止我一个人去了。是,我该知道的,你前几次的容忍是对我的宽宏大量,我怎么敢奢求你次次都容忍我?”

  “我,呃,那个......”

  秦砚心情复杂,他没想到,沈逾最恨自己的那件事竟然是个乌龙。

  他想要解释给沈逾听,但开口的瞬间,脑子里又有个声音阻止了他。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自己没有立刻向他解释这个事。

  因为他纯粹的男性欲望,甚至不想让沈逾知道,世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窥探他,觊觎他。他甚至不想让那个男人在他的心上留下名字。

  如果可以,他希望沈逾的所有爱恨全都是自己赋予。

  妈的,秦砚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你可真变态!

  “那个,其实——”秦砚弱弱开口:

  “下药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啊,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吗?”

  “真不是我做的。”

  沈逾站了起来跟他对峙:“既然不是你,那是谁做的?”

  “是是......”

  范允礼的名字在脑中浮浮沉沉了好几遍,最后秦砚还是嘟囔着说:

  “是某个不重要的路人甲。”

  沈逾被他气笑了。

  “你神经病吧!”

  “事到如今,你编撰出一个路人甲就可以推卸你犯的罪孽吗?”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们发生的争吵也不止这一件。我已经深知你的为人,那件事情......”沈逾缓了口气,说:

  “那件事情我虽然恨,但也能理解,毕竟是你嘛。但现在你推卸责任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从前的秦砚虽然狂妄自大,但至少没有你这么虚伪,感谢你让我又知道了一项你的卑劣之处!”

  说完,他怒而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不是,我呃......”

  秦砚扶着额头默默无奈。

  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说法,是个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但是,啊,真不想让那个名字留在沈逾心中。

  秦砚也犯头疼,他决定给自己一天的时间,好好理清楚这件事,衡量是向沈逾解释清楚,澄清自己的形象重要,还是留个名字在他心里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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