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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笼_崖生/深海先生【完结】(102)

  我牵起嘴角,攥住他的手,吻了吻他虎口处的痣:“谢谢哥哥。”

  我这声叠词显然取悦了他,他放了筷子,就把我抱到了腿上。

  “想当助理?先让我试试你有多机灵。”

  我一愣,忽然想起先前薄翊川真打算让我当助理时,并不是这种态度,他教得认真,讲得细致,两相对比,反差太过强烈,我不禁有些失神。但犹豫迟疑是要不得的,他要是嫌我演得不好,恐怕就连演的机会都不会再给我,局势在朝我想要的方向走,我得继续努力。

  定了定神,我解开他的皮带扣,他那儿静静蛰伏着,并没起来,我低下头,想用嘴和手,却被他握住了双腕:“敷衍我?”

  他开过大荤了的,当然不肯再回头吃素,我不情愿,可没有办法,现在什么都得依着他来,只好依照昨晚的经验骑了起来。

  他很快被我挑逗起来,逐渐变得凶猛。

  我咬住他的肩膀,在正午南洋的烈日下头晕目眩。

  一整个午餐时间,薄翊川都在沙发上享用我,直到桌上手机开始震动,他才拍拍我的屁股,把我推了起来,接了电话。

  我站在旁边,看他接电话,玻璃反光里,我光着腿,束缚衣下摆淋漓,一直淌到脚面,像足了一个男妓。薄翊川答应着手机那头的人,扫了我一眼,似乎也觉得我这样不大好看,随手扯了张餐巾纸递给我。

  我擦擦干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对,和计划的一样,你们继续......”薄翊川目光掠过我,蹙起眉心,站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把玻璃门关上了。

  ——他提防着我。

  挺好。

  我站在百叶窗帘下的阴影里,望着沐浴在阳光里的薄翊川,在保证他能看见我的角度一动没动凝望着他,手放在玻璃上描摹他的轮廓,直到他眼神渐渐变暗,打完电话从阳台上走进来,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我立刻双腿缠住他,抱住他的脖子,低头从他的额心吻到嘴唇。

  “哥哥。”我甜甜柔柔的唤他,“别去上班了,下午陪我吧?”

  大概是我表现太乖,他仰着头,没避开我的亲吻,阳光下黑眸隐隐泛起愉悦:“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和我上办公室待着。”

  屁股被他拍了下,我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冲进了洗手间。

  从精神病人的束缚衣换回了正常人的衬衫西裤,我舒坦了不少,但控制肌肉的药仍是少不了的,我吞下去吐出舌头,给薄翊川检查。

  将手指从我嘴里拿出来,他捏了捏我的胳膊和手臂,眉梢微扬,似乎感到满意,我这才蓦然惊觉,短短几天时间,我的二头肌已经变小了。

  我不由心里一凛。

  因为停止了锻炼加上连续服药,我的肌肉在迅速萎缩。

  再拖下去,我真的会变成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斩鸡,只能靠别人保护才能生长的菟丝花。

  遑论报仇,我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这就是薄翊川想要我成为的模样吗?

  看着薄翊川的背影,我咬了咬牙,拖着绵软的步伐,跟他上了楼。

  时隔不过半月,里边却已大变样,员工面孔换水了不说,连布置也不同了,一改之前的奢侈华丽,变得简洁整肃,很有部队机关的风格。因为成了董事长,薄翊川的办公室也从我之前去过的那间换到了对面,带一个露天大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吉隆坡,视野一直至港口。

  “我去开会,你就待在这儿,不要碰电脑,或者跑出去,记住了吗?”薄翊川走到阳台边,把玻璃门锁上了,抬眸看了眼右上角。

  那儿有个监控。门口还有他从部队里退役回来的保镖守着。

  其实大可不必,在薄氏总部大楼,除了有他的武装力量,还有警方的布控,我在这里根本是插翅难飞,傻了我也不会选择这儿脱身。

  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指指书柜:“这里的书,我能看吗?”

  “都是商业工具书,你要是看得懂就看。”他漫不经心地答。

  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角,用撒娇的口吻:“哥,你给我挑一本嘛?基础一点的,我想自学一下,以后就像你说的,去上MBA。”

  他蹙起眉心,盯着我。我屏住呼吸,眼一眨不眨的与他对视。

  下颌紧了紧,他神色嘲谑地笑了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打开书柜,随手从里边拿了一本递给我:“好好演,回头我来考你。”

  他出门后,我低头看了眼——《资本论》,还是英文原版。

  顷刻间,仲夏午后他为我补习英文时给我读译英文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眨了眨眼,把椅子拉到阳台玻璃门前,坐了下来。

  阳台外的世界提醒着我时间紧迫,现实残酷,让我几乎难以集中精神。我拉下百叶窗,在栅格的阴影里翻开第一页,不禁一怔。

  英文印刷体间,密密麻麻都是他做的中文笔记。薄翊川的字很好看,铁划银钩,笔触锋利,跟他的人一样,我以前还偷偷学过,可惜学的不像,没他的风骨。看向桌上,我从笔筒里挑了支钢笔。

  门外保镖立刻转过脸来,神情警惕地盯着我。

  头顶的监控器也摆动了一下。

  我握住笔,冲他笑了笑,做了个写字的手势。

  趴在桌上把他第一页的笔记在空白处腾抄了一遍,我对部分内容似懂非懂,但都背了下来。把没懂的几句划下来,我翻过面,一看那落款的日期,又不免怔了怔——这是薄翊川二十岁的时候看的书。

  那会,他在读军校。

  是我离开他的那十年的第一年。

  忍不住想象着他那个时期的模样,我往后翻了翻,想从这些字迹里找到想象的依据,忽然一张卡片从书页里滑了下来。

  那是一张照片。

  第85章 夏末

  我弯腰拾起,目光凝滞在照片上。

  这照片竟然是婆太寿宴上,我和薄家人拍的全家福。

  是我和他的唯一一张合影。

  那年我们还小,我才十岁,他也不过十四。

  我情不自禁地抚过这已经泛黄的旧照片表面,抚过他当年稚嫩的面庞,手指摸到隐约凸起的纹理,我下意识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背面赫然有几行英文,也是薄翊川的字迹。

  这是《济慈书信集》里的一段诗句,以前薄翊川给我补习英文时,就时常将这本诗集和黑塞、泰戈尔的诗集一块当作我练习英文写作的范本,所以,我记得这段诗句的中文意思是——

  “我甚至希望我们是蝴蝶,只能在夏天活上三天。

  有你陪伴的三天,也好过庸庸碌碌五十年。”

  死寂的心底一震,眼前一瞬模糊,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砸落在这些跨越了十年才来到我眼前的字迹上,又害怕将它们弄花,慌忙用纸巾蘸干,可泪水不受控制,越来越多,泉涌一样。

  我缩进桌子底下,把桌洞当树洞,蜷成一团将照片捂在心口,哭得不能自已。这张照片、这些字迹,分明在述说那十年他对我的思念。

  诚然我接受不了他对我的俯视控制,也无法原谅他囚禁强迫我,把我当成私有物一般修剪束缚,还有娶我做妾的羞辱,能离开他我不会再有丝毫犹豫,也不会遗憾不舍,却仍然做不到不为此动容。

  兴许是因为我心底那个被强行拖出茧壳,曝晒在了烈日下,被钉在了标本框里的幼虫还有一息尚存,还在苟延残喘,不,兴许只是回光返照,只要耗尽这最后一点生命,就会彻底衰亡。

  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动静,脚步声来到近处。

  眼皮下出现穿着牛津皮鞋的双脚,我抬头望去。

  薄翊川俯视着泪流满面的我,眉心紧蹙:“起来。”

  我眨了眨眼,可泪水抑制不住,于是揪住他的裤腿,全蹭在他的西裤上,下一秒,胳膊一紧,被他一把抓住,将我整个人从桌洞里拖了出来,抱到了办公桌上,下巴被他捏住,黑眸恼怒盯着我:

  “通过监视器表演给我看吗?我开个会你都不让我专心开完?”

  “没,没有,”我摇了摇头,捂着那张照片,瘪嘴抽噎,泣不成声,好像变回了十岁的小孩,磕磕巴巴地对着他背诵那段《济慈书信集》里的诗,给他检查家庭作业一样,“I almost,wish we were,butterflies......three such days with you...I could fill...”

  下巴被捏得更紧,他掐住我的腮帮子,双手拇指在我脸上并不轻柔地刮过,刮去我的泪水,可他刮尽我又流,刮尽我又流,怎么刮也刮不尽,好像刮雨器和暴雨在比赛,最后他只好按住了我的眼皮。

  “不许演了。”他下令,嗓音沙哑。

  我睫毛颤抖,屏住呼吸,却还在一抽一抽,泪水染湿他的指腹。

  “我说了,不许演了。”他语气加重,嗓音更哑了,一把拽掉我手里的那张照片,“演过头了,薄知惑。”

  我咬住下唇,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他的腰,隔着衬衫亲吻他心口胎记的位置,做这件我曾经渴望却还未来得及做的事,可他却手劲加大,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不许再触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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