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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笼_崖生/深海先生【完结】(139)

  好几秒,他僵立的身体晃了晃,头顶雨伞猝然坠落,一滴热泪自我的眉心滚过,顺鼻翼落至右边的耳根,灼烫似至死不渝的烙印。

  “我不走了,哥。”我抬起头,望进倒映着我面容的湿润黑眸,与他十指紧扣,吻上他眉心那颗赭红的观音痣——你愿为我牢锁本性,放我自由,那么我心向往之的远方,就是你的怀抱。

  雨过天晴,薄翊川低下头,顺势覆住正亲吻他眉心痣的心上人的嘴唇。唇舌交缠,混合着残余的雨水与眼泪的味道,却并不苦涩,而是甜的,像雨后的鸡蛋花、刚剥开的青木瓜、夏天的冰淇淋,那是知惑的味道。他紧紧扣住他的十指,由衷感恩佛祖又一次庇佑了自己,让他最终还是赌赢了——真放手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不过是以退为进、孤注一掷,赌薄知惑看到牛皮袋里的生日礼物会心软罢了。

  在这里等待的三天三夜,有无数个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赌输了,苦海无涯,他就在悬崖边缘执于那一丝渺茫希望不肯松手。

  如果薄知惑最终没有回来,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万劫不复的后半生,因为能将人一遍遍凌迟并非绝望,而是无止无休的希望。他会一直等下去,等一个兴许永远不会打来的号码,等一场兴许永远不会往复的季风,困在回忆的深处一辈子也无法向前。

  好在,他的小蝴蝶最终还是飞回来了。

  他此生向善,从无更改,终是有了福报。

  将香上进炉中,我朝着放着阿爸骨灰瓶的壁龛缓缓叩首起身,见薄翊川还双手合十跪在香炉前,虔诚诵念着佛经,我没打扰他,悄悄起身,收拾起了这间我与阿爸还有阿妈曾一同生活过的五脚基老屋。

  这里曾是我们的家,将这里设为阿爸的灵堂再合适不过。

  嗡嗡声忽然传来,他站起身了接了手机来电。

  “喂?好,我知道了。”他看向我,嘴角微牵。

  等他挂了通话,我牵住他向我伸来的手:“什么啊?”

  “薄雨苇,落网了,他会在吉隆坡受审。狩猎场里那些贵宾也被抓了,那些幸存者也都获救了,等结案就会遣送回各自的国家。”

  “太好了。”我想起那个少年,“还有,那天那个孩子呢?”

  “哦,之前忘记跟你说了,程世荣他们来哨卡那天就找到了他,他会和那些幸存者一起成为这案子的证人,之后不会有事。”

  从老屋出去,外面又下了小雨,薄翊川牵起我的手,我们肩并肩漫步在五脚基廊檐下,路过林林总总的服饰店、理发店、算命堂与医馆,拐过折角就到了小吃街上,没有为哪一家特意停下,可不知不觉他手上都快拿不下了,就和十多年前我和他一块逛街时一样。

  我在他的手指间左吃一口又吃一口,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他给我擦了擦嘴角渗出的油,看着我忍俊不禁:“完全是个小仓鼠,买够多了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我去买点喝的?想喝什么?”

  “这儿还有位子吗?”我含混不清地答话道,环顾四周,因为下雨,五脚基下延伸出去的伞下桌位都坐满了人,压根没有我们能落脚的地。

  “当当当——”忽然,熟悉的钟声遥遥传来。

  我转眸和薄翊川对视了一眼,无需说话,我已明白了他的想法,撑了伞,买了两瓶荔枝茶酒,我俩沿着曾经一起走过千百回的路线奔向了王子岛。

  恰逢周末,学生都放假,王子岛里没有什么人,我和薄翊川一先一后轻而易举地翻过护栏,跳了进去。我俩刚偷偷摸摸前脚进了教学楼,后脚雨就小了,等我们爬到楼顶天台上时,雨已经停了。

  和他挨坐在天台边沿,我抬头看去,头顶云层间冒出了许多小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好像我被他带回东苑那晚花园里的萤火虫。

  “再不食就凉了。”薄翊川凑近,盯着我的嘴巴说。

  香喷喷的裹仔糕被递到鼻底,我刚张嘴要咬,薄翊川却把手一收,让我咬了个空,趁机低下头,覆住了我的嘴唇,于是作为裹仔糕的替代,我一口叼住了他的嘴唇。黑眸没有闭上,舌头撬开我唇齿的时候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好像怕一闭眼我就会飞走似的。

  我们就这样在教学楼天台的星空下接吻,吻到糕点凉透了,我们俩的身体却热透了。交织纠缠的呼吸灼烫,倾盆大雨也浇不熄体内燃起来的火,可天台上实在有点限制发挥,我俩跌跌撞撞一路吻着进了室内,又撬了间教室门进去,他拴上门闩,把我抱到一张课桌上,扯开我湿透的衣服,从颈子一路吻下去,咬住了一边。

  “嗯,哥!!”我仰起头,攥住他狼毛似的湿发,呼吸随着蔓延全身的电流颤栗,“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我这里?”

  薄翊川不答话,埋头肆虐,显然是饿太久了,都顾不上答话,吃完一边又去吃另一边。被刺激得十指的指甲缝都在发痒,但顾及他有伤,我不敢乱抓乱挠,只好紧紧抓住了桌缘,却被他攥住双腕拉到头顶,抽去了皮带。

  “可以吗?”他俯视着我,黑眸爱欲浓烈,却隐隐透着不安,攥着皮带的那只手的手臂青筋虬结,昭示着他想要将我捆缚起来的渴望,可征询我的语气却小心翼翼的,像戴着项圈的大犬在向主人乞食。

  如果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的话……

  我抿了抿唇,点头:“嗯,我说要放开的时候必须放开。”

  “谢谢。”他如蒙大赦,吻了吻我的鼻尖,“谢谢宝贝。”

  耳根一麻,我呆掉了。

  “你,你叫我什么?”

  他凑近我耳根:“宝贝。”

  声音更加低沉也更加温柔,听起来尤为性感。

  在床上男人甜言蜜语是最不能信的,可我还是被薄翊川这声宝贝哄得浑身发酥,溺在里面骨头都软得要化掉了,皮带绕上手腕时激起的那么一点轻微的应激反应也成了可以忽略的一根小刺。

  手腕被缚在桌腿上的一瞬,他的眼神还是有点紧张,观察着我的反应,直到我仰头吻了吻他的观音痣,他眼底的不安才终于消失。

  项圈被我亲手解开,食肉猛兽的天性得以脱笼而出,此刻重新成为我的主宰,他像困住猎物一样掐住我的腰线,将我湿透的外裤连着底裤一起扯掉,只剩下衬衫夹和吊袜带。

  掌控住我弹跳出来的欲望,他低下头去,狼吞虎咽,我也已经禁欲了好几个月,没一会就被缴械,正沉浸在余韵里失魂落魄找不着北,就感到臀瓜被一双焚烧的大掌又揉又捏,垂眸看去,那漆黑双眸的眼神浑似窥见了肉骨头的塔马斯堪猎犬,目光幽暗灼灼,紧锁中间,喉结滑动,意图简直昭然若揭。

  “宝贝,今天给我好不好?”

  我羞耻又无奈,咬着嘴唇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在他那种大犬乞食的眼神和声声宝贝中一败涂地,点了点头。

  “轻一点,就行,好久没有,会疼的……”

  “谢谢宝贝。”他再次用这个称呼道谢,仿佛真的感激至极,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双手一使力,就跟拆龙虾掰释迦果一样,我羞得闭上了眼,脚趾都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

  “宝贝乖,放松点。”他低声诱哄,我却全身如焚,更害臊了。

  薄翊川垂眸欣赏着薄知惑此刻的模样,从口袋里取出刚才在街上趁薄知惑去洗手间时偷买的套,用犬牙咬开来。

  撕拉的轻响引得薄知惑睁开了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由愣住:“你……”

  “有备无患。”他立刻解释。

  小腹被不轻不重地蹬了一下,眼前人显然感到羞恼,蓝眸泛起水汽:“我看你他妈的是时刻准备着吧?薄翊川,你就吃准了我会对你心软,你就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你就是守株待兔,唔!”

  不待他继续说下去,薄翊川就蹙起眉毛嘶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缠着绷带的肋下,弯下了腰,薄知惑立刻就住嘴了,口气也由嗔怒变成了担心:“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踹你伤口上了?”

  “没事,宝贝。”薄翊川假模假样的卖惨诱哄,亲了亲他的鼻翼小痣,用不算强势但也无法拒绝的力度打开了他刚才并拢了的双腿。

  今天他是势在必得,一定要重新给薄知惑盖上戳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杀不死自己的掌控欲,但他可以为了薄知惑演,演一辈子,他退他就进,他进他就退,扮猪吃老虎他有经验。

  “乖,宝贝,”他在薄知惑红透的耳边央求,“我有伤,今天配合一点好不好?我会轻一点的,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喊停,我都会停。”

  薄知惑睫毛颤了颤,僵持几秒后,放弃了抵抗,血红着脸,还竟然自己把再次并紧的双膝主动朝他打开了,像蚌壳自己自愿为渔夫献出了珍珠。

  莫大的满足感充斥胸腔,薄翊川心花怒放,……

  “嗯!”

  这一刹,薄知惑仰起了脖颈,一对颈筋绷成两道直线,喉结剧烈颤抖,全身的皮肤都覆上一层粉红色,煽惑到了极点,他大口急喘,蓝眸溢满水汽,急喘起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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