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薄翊川已经自己把上衣脱了,赤着上身配西裤坐在那儿的模样一眼看得我耳热心跳,满腹的火不禁泄了一半,走过去帮他把西裤脱了下来。剩了平角内裤,想着他和上次一样不会准我脱掉,我弯身将他扶了起来。因着他现在拄着手杖也能走一会路,比头一回扶他泡澡要容易了不少。心里挂着账号的事,我没心思欣赏他春光占他便宜,把他往浴缸里一放,我就准备溜回房里:“大少,你先泡一会,我饿了,先去食饭啊,你泡得差不多了再喊我啰。”
我刚起身,他就仰头看过来,濡湿的长睫下黑眸潮暗,却目光锐利:“你都湿成这样了,不顺便洗洗?”
我垂眸一看,身上确实湿透了,这种状况急着去食饭未免太可疑。怕他起疑心,我只好脱了衣裤,打开了淋浴。
热水淋在身上,雾气蒸腾,令我浑身放松下来,思绪也不由自主地漂散。说来小时候我们还没这样在一个洗手间里共浴过,更衣室里都是隔间,在东苑住的时候也是各洗各洗的,但去年在砂拉越那个军事基地里的公共浴室内,我们却一起洗过。只不过彼时和此时一样,薄翊川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当时我还偷用了他的毛巾,对着他背影冲了一发,刺激得要死,那滋味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我便不禁有点蠢蠢欲动,感觉再这么下去就要起立,我连忙关了花洒,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把下边围住了。回头见薄翊川正闭目养神,我知道机会来了,轻手轻脚地出去,带上了门。
到床头柜前拿过他手机,用他生日试了试锁屏密码,如我所料,没能打开,薄翊川不会用这么简单的密码。又试了试他的军牌号码、车牌号都不对,眼看就要触发锁屏一小时的机制了,我不敢再试,敲了敲耳骨里的凸起,用摩斯电码的形式通知丁成发一个手机木马来。
这耳机可以当存储器使,但还需要外接一个有显示屏的电子设备,通过蓝牙连接上薄翊川的手机,就可以尝试将木马导入,如果成功导入,我就能通过耳机联系的电子设备远程控制他的手机后台。
没一会,丁成那边传来了回应,我打开手表的蓝牙,正着搜索耳机的蓝牙,手表就震了震,跳出一条讯息来。
“薄翊川不会把地下金库和保险箱的密码存在手机里,别白费功夫。我说了,要拿到鸽血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取出来送你。”
谁要给他找鸽血红了,我现在没那闲工夫。
我懒得理他,继续搜索信号,谁料手表屏幕一闪,竟然自动关机了。我气得当场站起来,妈的这狗雇主尽坏我的事!
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求薄翊川给我买个手机了。我心急如焚,看向门口,如果现在出去找那俩保镖借手机说打电话,他们会不会借我难说,风险太大,恐怕时间也不够......
“阿实,拿衣服来。”
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了薄翊川的声音。
我暗暗叹气,擦净手机上的指纹,放回原位,拿了衣服推门进去。
把他扶坐到浴缸沿上,我心不在焉地给他擦完了身,目光落到他那湿透的平角内裤上,心知他肯定不想让我来换,可以趁机试试能不能把手表重启,我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你换完了喊我。”
“你给我站着。”
我一愣,侧眸看他:“做乜啊大少?”
薄翊川蹙着眉心,盯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帮我换一下裤子,医生说了,我今天不能大幅度的弯腰。”
他浑身上下现在裤子就一条,说得是换什么不言而喻。
我心下一阵狼奔豕突,他只是身体不方便,没那种想法,可于我而言完全就是顶级色诱,我哪遭得住这个?想着,我干笑了声:“大少,我可是GAY。你给我看你那儿,你受得了啊?”
他眉心紧蹙,有点不耐:“叫你换你就换。”
我情不自禁咬了下唇,勉强做好了心理建设,半蹲下来,屏住呼吸,给他把内裤往下拉,目光跟着不受自控地顺着他腹侧两道深长的人鱼线往下滑去,裤沿之内,雄伟风景若隐若现。
心蹦到嗓子眼,我鼻底一热,只觉要流鼻血,我捂住鼻子把内裤往他身上一扔就冲了出去。
推开窗,我深吸几口气,还冷静不下来,鼻底潮热,一抹,果然一手的血。
明明知道我是弯的还这样,纯整人呢!
刚刚瞧见的光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把发烫的脸埋进手心。正这时,手表又开始震个不停。我心烦意乱,想也知道雇主又要责备我临阵逃跑放弃勾引薄翊川的大好机会,压根不想理,可顾及着要搜蓝牙,没法,看了一眼手表屏幕,是开机状态,我刚打开蓝牙,就听见洗手间里边薄翊川的声音:“阿实,还不扶我出来?”
我搓了把脸,一想到这种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就恨不得直接从这窗跳下去。
“阿实?”他语调升高。
我他妈真是前世造孽。我无可奈何地回了洗手间,见他内裤已经穿上了,眉心紧蹙,显然是因为弯了腰自己动了手不大舒服,我又不禁有点心疼,忙把浴袍给他披上,扶他站了起来。
“我胡子该刮了。”刚把他放到床上,他又说。
不知道怎么,薄翊川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透着几分愉悦,我看他一眼,却见他神情仍冷淡,和平时没太大区别,只是透着一丝浴后的慵懒,靠着床板微仰下巴看过来:“愣着做乜?没听见我说什么?”
我只得回洗手间给他拿来了剃须刀,伺候他刮完了胡子,又给他吹完了头发,我才得闲把自己头发弄干。
“过来食晚饭。”
吹完头发,就听他道。
我早就饿坏了,把桌子挪到床边,坐在他对面拆了那几个盒子,一份猪笼椰浆饭,一份咖喱沙爹饭,还有罗惹和叻沙,两碗爱玉冰。
见他伸手就拿走了我喜欢吃的猪笼椰浆饭,我忍不住“哎”了一声。
薄翊川抬起眼皮看我,眉梢微扬:“嗯?”
我敢怒不敢言,抿紧了唇。这人怎么回事?以前不是不怎么吃椰浆饭吗,说不喜欢甜口的,现在尽跟我抢我喜欢吃的!
见他已夹了一个猪笼放进嘴里,我只好忍气吞声,认命的把沙爹饭拿了过来,伸手想拿叻沙,又被他先一步下了筷。
我攥着筷子,只恨不得戳烂他的手,强忍着笑了笑:“大少爱食甜口的啊?”
他“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食着,懒得搭理我。
我忍了又忍,眼看着他要把几个猪笼全吃了,终于是忍不下去,一筷子出去飞快夹走了一个,趁他没反应过来就塞进了嘴里。
“你做乜抢我的饭?”他沉声质问。
我嚼得嘴巴鼓囊囊的,假装没听见,埋头喝了口爱玉冰,也不搭理他。猪笼饭美味得要命,花生米、椰浆和虾米混合的糯米团子食得我满口生津,比起兰姆姨做的虽然略逊一筹,但也是相当不错,不知是马六甲哪家店的。我咽下一个意犹未尽,还想再偷食一个,可抬眼一看,薄翊川食盒里已经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我气得差点没把筷子捏断。
要不是我披着这家仆马甲,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欺负我了。
但就算不是故意,这一晚上我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我把碗筷收拾干净丢进垃圾桶,搬起椅子坐到了窗前,看马六甲河上的风景。两边河岸人潮汹涌,河道中,那假乩童正在游船上跳祭舞,别说跳得像模像样,还挺正宗,一看就是提前练过的。不知道薄翊川是什么时候找来的这么个人,但肯定是上邮轮前就做好了准备。
是从我在家宴那晚穿了乩童服唱戏勾搭薄隆昌后,他就开始谋划这出了?
第38章 共枕眠
我回眸看去,冷不丁与一双漆黑眼眸对上,我心一跳,一瞬几乎以为他是在看我,却见他面色平静地挪动眼珠,显然是在看我背后河上的夜游船。我不禁自嘲地笑笑,转过身去,趴在了窗台上。
这时,“砰”地一声,烟火在上空骤然绽放,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我恍然意识到,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烟火,但兴许,是最后一次了。
上一次和他一起看烟火,还是十年前在薄家最后那一年的盂兰盆节,回想起来,我和他不算和睦但多少也有美好时刻的日子,似乎就是在那一天之后戛然而止。
此后我阿爸不明原因的自杀,被薄隆昌隐瞒死因,婆太猝然离世,我守灵那晚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似一把又一把利刃,将我与他之间那一丝由薄翊泽的命牵系起来的脆弱羁绊,那一点半真半假的兄弟情分,割得碎烂不堪,即便我不主动离去,决裂也不过迟早。
假使我不是披着这身马甲,兴许连这最后一场烟火都没机会和他一起看。不知将来如果我的死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原谅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从此释怀。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有这么一天,因为薄知惑早就消失了,消失在了我踏上那艘离开婆罗西亚的船的那天,留在这世上的,是蝴蝶,是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活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假如薄知惑、蝴蝶、阿实三个身份在我死后的某一天偶尔被他知道是同一人,那我在他心中的印象,恐怕除了“勾三搭四连他阿爸也不放过,侮辱他亡母尊严的无耻烂崽”,还要再加上“唯利是图为钱卖命的间谍犯”与“杀父仇人”这两条十恶不赦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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