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大哥新年好!”孙沐琬凑热闹,“我哥哥等你好久啦!他早早就起来,洗了澡,换了新衣服,在镜子前面臭半天美,还偷偷用了妈妈的擦脸油,可香可香……唔唔唔!”
“孙大壮!”孟汀冲过来捂她嘴,“胡说什么呢!”
“你们仨干什么呢。” 孟妈妈端着果盘,围裙上沾着面粉,“门口冷飕飕的,快进来。”
边渡递来礼盒:“阿姨,过年好。”
“吃顿团圆饭而已。”孟妈妈瞧瞧这堆价值不菲的礼盒,“小边,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边渡扫视周围,“叔叔呢?”
“他一大早就去超市了。”孟妈妈弯着嘴角,“听说你小时候爱吃烧鱼,要给你买新鲜的。”
孟妈妈把人引进屋:“小汀,去把坚果拿出来,茶水也沏上。”
孟汀应下,钻进卫生间洗手。没多久,边渡跟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无需言语的默契,两人同时拥住对方,只为“安抚”半个多月的思念,“报复”必须维持的客气。
边渡将他抵门板,吻铺天盖地落下,近乎吞噬的热度:“想我吗?”
皮肤异常敏感,孟汀热情回应,唇齿间溢出声音:“想。”
好想,好想你。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孙沐琬的声音:“黏黏!你干嘛呢!”
孟汀恋恋不舍,脱离怀中,打开门:“催什么催!”
“我尿急嘛!”孙沐琬瞧见他红透的耳朵,“黏黏,你发烧了吗?”
“没有。”孟汀堵着热腾腾的火,拽她小辫出气,“以后去主卧卫生间。”
等孟汀离开,孙沐琬再转头,才看到还有另一人:“边大哥,你和我哥一起上厕所吗?”
边渡如同没听见,拨正被孟汀捏偏的小编,离开了卫生间。
孙沐琬追着边渡的背影,发现他干净衬衫上,印着的个潮湿的手印。
除夕夜,吃过了年夜饭,孟汀被妹妹缠着打游戏。边渡则在客厅,陪叔叔阿姨看春晚。
他姿态从容,谈吐得体,能接住叔叔的时局话题,能回应阿姨的生活琐碎。
孟汀人在卧室,心早已飘了出去,游戏打得一塌糊涂。
孙沐琬终于受不了,抢过平板自己玩。孟汀窝在粉色房间,耳朵竖着,捕捉客厅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家人对边渡的欣赏与尊重。
孟汀低着头,攥紧长腿猴玩偶,如果坦白关系,不知他们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因此反感,尊敬都会变成厌恶。
鲜红草莓递到眼前,边渡的气息笼下来:“在想什么?”
“没什么。” 孟汀接下草莓,塞给妹妹,又从他手里讨了一个。
孙沐琬咬着大草莓,又把平板递过去:“边大哥,能不能帮我过了这关?”
边渡看了眼游戏界面:“我不如你哥哥会玩。”
孙沐琬挤到他身边:“试试嘛!他今天手好臭,老偷看你,都没心思陪我玩了!”
孟汀急了,拍她后脑勺:“孙大壮你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唔!”
孟汀用草莓堵上她的嘴:“压岁钱不想要了?”
“就会拿压岁钱吓我.寓.w.言.!”
吵吵闹闹的两人,外加安静打游戏的一人,在粉色房间里,热闹着除夕夜。
邻近零点,妈妈来敲门:“大壮,该睡觉了。”
孙沐琬还抱着平板,在孟汀那挤着:“再玩一会儿嘛。”
“你不睡,哥哥们也要睡了。”
孟汀拍拍她脑袋:“去吧,明天再玩。”
“好吧。”孙沐琬说了晚安,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房间。
孟妈妈抱了床新被子:“小边,今晚你就睡小汀这屋吧。”
边渡目光从孟汀那划过,随后说:“好,麻烦阿姨了。”
除夕凌晨夜,两个人先后洗了澡。
边渡穿孟汀的宽松旧T恤回到卧室,孟汀裹着被子,面朝墙躺在里侧,呼吸平稳,像已熟睡。
边渡关门落锁,偶尔炸响的烟花照亮朦胧。边渡展开被子,在孟汀身边躺下。
黑暗能放大感官。烟花绚烂绽放,随后归于沉寂。炮声响起时,孟汀翻了个身,边渡也侧转过来。
被角展开,孟汀被捞进了滚烫被窝里。
孟汀头贴边渡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逐渐紧张起来。
依稀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像回到儿时,在家长眼皮底下,偷干坏事的紧张刺激。
一整天的客套,半个多月的分离,仅仅靠拥抱,根本无法填补想念。
借助炮声掩盖心跳,孟汀在黑暗中仰起下巴。他们早已熟悉彼此,连眼神都无需交汇。
滚烫的唇覆上来,瞬间夺走孟汀的呼吸。被窝急剧升温,像要将两人熔化。
寒冷冬夜,思念已久的身体紧紧相贴,试图驱散的,是更深的寂寞。
过分想念,点燃孟汀的不安分的因子。身体拼命往边渡身上蹭,像要软化成水,融进他身体里。
“别出声。”边渡安抚着人,吻着变软的身体:“我帮你弄弄。”
“不要……”
越是危险,就越急不可耐,孟汀咬他喉结,手往下探,“我要做。”
边渡按住他的手:“不行,没准备东西,第二天早上洗床单不合适。”
“我准备了。”孟汀从枕底摸出盒子,塞他手里。
边渡不知是该气还是笑:“学坏了。”
“不行吗?”
天旋地转,孟汀被压进床褥。边渡扯掉彼此最后的束缚,咬他大腿内侧:“小点声,不要被发现。”
这是唯一的一次,边渡担心他喘息的声音,总要用吻来堵住情不自禁。
私密房间里,偷偷亲密的两人,用无休止的纠缠颠簸满足空虚寂寞,直到鞭炮声稀疏,除夕夜回归宁静
孟汀浑身汗湿,瘫软在边渡怀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
鞭炮声、敲门声、孙沐琬的喊叫声,都没能惊扰孟汀的梦。大年初一上午,他裹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快到午饭时间,边渡推开房门,手伸进被子里,揉揉昨晚没少辛苦的腰:“还不起?要吃午饭了。”
“困……”孟汀含糊着,翻了个身,从被子外找边渡另一只手,抓在胸前。
边渡俯身,用鼻尖蹭他额头:“没节制的后果。”
“都怪你。”孟汀抱他脖子。
“嗯,怪我。”边渡捏捏他鼻尖,把脖子上的手摘下来,“起来吧。”
孟汀翻了个身,又钻回被窝里。昨晚都折腾到三点,边渡还比他更卖力,怎么这人还能精神抖擞。
边渡去衣柜拿衣服回来。
孟汀还像个软纸片似的,平铺在被窝里。边渡看了眼紧闭的门,外面是叔叔阿姨忙碌的声响。他撩开被子,亲自给孟汀穿衣服。
裤子和袜子穿好,刚把人抱起,“软纸片”又裹了层胶水,黏过来,在他脖子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别闹。”边渡稍微偏偏头,搂腰的手却收紧。
“其实……”孟汀变本加厉,继续缠上去。“我偷偷刷了牙,还换了新牙膏。”
“所以呢?”边渡的手滑进他后腰。
“你要不要来尝……唔。”
甜薄荷味的吻,混杂着绿茶香气。可孟汀撒了谎,牙膏还是旧款味道。
边渡沉迷于这样的诱骗,用行动来“惩戒”撒谎的人。
懒洋洋的孟汀,连接吻都要哼出缠人声音,迷惑了边渡的听觉,以至于房门推开时,他才留意。
“小汀,你帮妈看看……”
声音戛然而止,两人瞬间分开。
未等二人“解释”,也未来得及“寒暄”,房门再次关上,如同从没发生过那样。
边渡看着他,沉着冷静:“需要我陪你处理吗?”
孟汀摇摇头:“我想自己跟她说。”
吃过晚饭,送走了边渡,孟汀独自在房间擦滑板。
隐瞒妈妈的这一年,孟汀不太好受,每天都有坦白的冲动,也许今天就是个机会。
不管了,大不了就带他私奔卖艺。
孟汀正要起身,孟妈妈先敲了门:“小汀,我能进来吗?”
这是妈妈第一次主动敲他房门,从小到大,孟汀没有秘密,也极少伪装。
只有边渡,是他意外中的意外。
孟汀直截了当:“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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