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孔令羽咬牙说。
“放心，到时候你去当小三被人打死，我都懒得搭理你。”谈程杀人诛心，又把一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孔令羽冷笑：“咱俩大差不差。”
在孔令羽他们互相戳痛楚时，方槐已将骚扰号码拉黑，继续看热搜。
“我这让你来，主要是提醒你，最近注意言行。毕竟你是患者的主诊医生，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医院。”梁主任神情严肃，交代。
方槐应声：“主任，我知道了。”
梁主任喝了一口水，宽慰道：“嗯。”
“这方面，我对你还是放心的。”梁主任虽然这么说，但方槐还是觉得他意有所指。
梁主任看出方槐的心思 ，挥挥手 ，“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议，你先回去吧。”
“嗯，主任我先走了。”
方槐出了办公室，绕过走廊来到洗手间，他的掌心早已布满冷汗，上面还有浅浅的指甲印。面对科室主任的试探，不慌是不可能的，但还好，他的演技不算很差。
方槐深吸一口气，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将手洗干净。
事情能被关注，是一件好事，但凡事有利有弊，他们现在要保护好患者，医院的安保也严了起来，就是为了避免有些不良记者混进医院，接触丁玲，散布不实信息。
在赶走了几个记者后，妇联也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来照顾丁玲。
方槐也得躲着某些不怀好意的人，黎悬关注到这件事情，在得知方槐是事件主人公的主诊医生，坚持接送方槐。
不过今天下班后，黎悬来得格外早。
方槐上车后，竟然在车上闻到了很淡的烟味。
黎悬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方槐坐在身旁都没有收回目光。
“黎悬，你抽烟了？”方槐轻轻皱了皱鼻子，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修长白皙的手僵在半空。浅灰色的安全带和白皙修长的手形成鲜明的反差，手指握住安全带边缘，浅粉的甲床因为用力，被压得微微发白。
疑惑的看向黎悬，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又轻声转移话题：“你今天下班好早呀。”
他刚想打开车窗透一下风，就被黎悬接下来的动作吓到。
黎悬毫无预兆地逼近，在方槐回头时，两人几乎鼻尖抵住鼻尖，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上方的压迫感让方槐心头一紧，他想后退却被一只手掐住腰，两人额头相抵。
男人扣住他的腰往前带，刚好有人路过，方槐面红耳赤地用手抵住黎悬的胸膛，结巴道：“黎悬，你....怎么了？”
咔哒，安全带被扣上，方槐尴尬地看向下方。
黎悬不说话，方槐脸上的热意还未消散，额头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他仿佛被烫到一般差点跳起来，背后的大手牢牢环住他的腰。上方传来低笑，语气无奈又纵容：“你啊，原本还想好好欺负你呢 。”
“但你总能让我心软。”
黎悬退开，歪头看着方槐，“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方槐不明所以，曲起手指摸了摸额头，“没有。”
黎悬眼里闪过情绪，但很快平复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方槐，似乎在等方槐主动说。但方槐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偏过脸看向前方 。
“你在我电脑上的账号没有退出登录。”黎悬侧头说：“你的朋友在联系你，似乎很着急，电脑一直在弹送消息。”
黎悬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在等待恋人的反应。
方槐也想起来昨晚黎悬接他下班，在外面吃饭，一个同事联系他处理一个文件，他就借用了黎悬的电脑。
他说的朋友，应该是李东恩，也就是当记者的那位朋友。
“黎悬......我，你....”
黎悬打断了方槐的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到现在都不想告诉我，方槐，在你眼里，我是个外人，是吗？”黎悬沉稳的嗓音里夹裹不满。
方槐试图解释，他语气急促地将来龙去脉告诉黎悬，没有任何的隐瞒。
“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能对孩子动手的人渣，你凭什么确定他不会对你动手？这么大的事情你从来没有想过跟我商量，甚至没想过告诉我 ，是这样的吗？”
黎悬步步紧逼，方槐慌乱解释：“我知道，但那段时间你工作很忙，我怕打扰你。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医院和警察都在调查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再插手了。”
“你不知道！”
方向盘被重重拍响，黎悬压抑着怒火，音量提高反驳方槐：“如果你知道，你应该像上次一样，第一时间想到我，跟我商量。”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对方槐的解释并不满意。
方槐睁大眼睛看着愠怒的黎悬，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因为搜集证据和匿名举/报，整个流程下来，都很顺利，并且之后的事件都是由李东恩负责，他由于职业特殊并没有再插手。
在方槐心中，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谁做都可以，谁都能做，但是在黎悬眼里，这件事情都这么严肃，能让他大发雷霆？
在黎悬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终于明白了黎悬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这件事情谁都能做，他可以做，他的朋友可以做，但前提是黎悬必须知道。
他简直难以置信，这次的争吵，他在黎悬眼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方槐不接受，他坐直身子，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黎悬，我是一个成年人。”
黎悬惊讶方槐的认真，方槐往日里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他面前，方槐总是温顺的，但现在不一样，方槐这次没有顺从地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方槐在反抗他。
“我不可能一直依赖你，黎悬，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想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你以平等的目光来看待我。”
方槐嗓音温柔但又坚定：“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身边的朋友。我在全国顶尖的医院工作，是科室里最年轻的主治医生，我的能力从来不比年长我的同事差。黎悬，我可以做好很多事情。”
“黎悬，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保护不了自己的小孩了。”方槐的眼里噙满泪水，他仰头擦掉眼泪。
继续说：“我不可能依赖你一辈子。”
第21章 幼稚挑衅
方槐的话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黎悬心头。
黎悬不理解方槐过于执拗的坚持，看到方槐眼里闪烁的泪花，还是会忍不住地心软，但依旧在反驳方槐：“方槐，你可以依赖我。”
“你可以一直依赖我，为什么要改变呢？”
黎悬捧起方槐的脸，曲起手指接住悬在睫毛上的泪珠，轻声说：“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两人额头相抵，方槐定定地看着黎悬，眼神从迟疑再到坚定，他微微摇头：“不好，黎悬，那样一点都不好。”
黎悬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在驾驶位看着前方，余光一直落在身旁的方槐身上。
方槐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安全带的边缘，注意到黎悬的目光，没有服软，将头转向窗外方向。
修长的脖颈倾侧，纤细脆弱，方槐是没有攻击性的，但他又是执拗的。他不想服软，不想退步。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臂，但方槐却觉得他和黎悬之间隔着一条河，中间搭架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他走不过去，黎悬过不来。
车内是死寂的沉默。
过了好久，车外路过了一批又一批行人，车子的轰鸣声打破了沉默。
方槐转头，看到黎悬紧绷冷硬的下颚，张了张嘴，最后泄气地靠着背椅。
到方槐家。
黎悬没下车，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第一次在黎悬面前拿出烟，烟雾缓缓升向半空。
方槐深深看了黎悬一眼，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再见。”
他没等到黎悬说话，回答他的只有汽车的轰鸣声。
方槐疲惫地打开家门，小型的扫地机器人被困在玄关处，不停地撞击鞋柜，冷清的客厅因为它，多了几分生气。
他蹲下看了一会儿机器人，再用手将机器人挪开，刚想起身机器人又来撞击他的脚踝。
方槐哭笑不得，用脚轻轻将机器人移开，机器人又转向另一个方向，轻微的嗡嗡声让他心安。
等他洗了一个澡出来，机器人停在客厅中央不动了。
方槐没顾得擦干头发，“是不是没电了？”
拿起机器人仔细检查，电量充足，但就是不动了。“坏了啊。”
方槐将开关关闭，翻出说明书仔细研究，但也没研究出结果来。
最后只能无奈地将机器人清理干净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
这个机器人是几年前，方槐刚搬到这里跟黎悬一起采购的。平时并不怎么使用，今天一时兴起将机器人将落了灰的机器人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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