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这两个字太刺耳了。
闻樾脸色一狠，抓紧了他的手腕，红着眼，语气冷厉：“这是真话吗？”
许霁云很平静地和他对视：“当然。骗你有什么好处？”
闻樾沉默了三秒钟，旋即笑了，笑得有些勉强：“你倒是坦诚……你真的不怕我让你滚蛋吗？”
许霁云的鼻翼微微耸动了两下，随即低头，敛去了所有眼神：“闻樾……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是我必须要跟你说，省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他挣脱了闻樾的掌控，手指有些无力。
“你刚才失态了，所以我语气重了一些。如果你能保持清醒，我不介意跟你玩儿角色扮演，做一些情侣游戏，但前提是……你真的只是把它当作一种调情方式。”
许霁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衣襟，最后又开口：“当然了，如果你想要现在让我滚蛋，我也是能接受的。毕竟你之前说了，无论我什么时候走，你都能支付给我原先答应好的报酬，我没有损失，不是吗？”
话音落下，他的心就冷了半截。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痉挛，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害怕被闻樾发现什么端倪。
过了几秒钟，闻樾自嘲地笑了几声，随后抄起鞋柜边上的外套，开了门，准备离开。
“你想得美，不待满四个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是这个心态，那我不介意再折磨你久一点。”
他换好了鞋，“砰”的一声，房门被关紧了，他又走了。
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许霁云，你真恶心。”
第30章 没嫌弃你
连着三天闻樾都没有回家。
许霁云也连着请了三天的假。
徐智明害怕他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一直在手机上问他原因，许霁云避而不答，只说自己和男朋友闹了点矛盾，没什么心情上班。
徐智明这才放下心来，并且嘱咐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再电话联系。
许霁云心中一暖，还有些过意不去，原本他的工作内容对徐智明的店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现在他又三天两头地请假，感觉自己尽给对方添麻烦了。
许霁云给他回复，说自己周末会请对方吃饭，徐智明让他别当回事儿，如果状态好一些了，再说这些事情。
这是第四天的下午四点钟，马上又要到闻樾下班的时间了。
许霁云在家里磨蹭了很久，最终决定找出快要落灰的车钥匙，回自己的公寓车库里取车，去接闻樾回家。
这三天以来，他既不是在和闻樾冷战，也不是在等着对方回来找自己。
他在等对方消气。
等到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是他主动找对方的最佳时机。
许霁云对闻樾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因为他完全理解闻樾为什么会发脾气，他瞒了对方太多，对方一直被蒙在鼓里，要吵架或者冷战，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维持目前这个状态也不是办法，他这个骗子骗了人，还把人气跑了，总得想法子将对方哄回来。
许霁云到闻樾公司的时候是下午五点钟，他问过前台之后，得知了闻樾已经离开的消息。
说不遗憾是假的，看来今天还不是最佳时机。
他本来想要离开，却又正好碰上了闻樾的秘书。
“陈小姐，”许霁云主动打招呼，“请问你知道闻樾的去向吗？”
秘书陈小姐是一个看上去温婉干练的人，她听到这话，错愕了一瞬，随后礼貌微笑道：“许先生你好，我这边是不能提供闻总的私人信息的，或许你可以亲自问闻总。”
许霁云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不回复我的消息，你可以帮我联系他吗？”他又不死心地接着问了一句。
秘书推了一下眼镜，面上有些为难。
许霁云心一横，再次开口：“我和他的关系你也是知情的。前两天我们吵架了，他一直都不回家，我现在想要主动联系他，将这件事说清楚。求你了，帮帮我吧。”
秘书闻言，深呼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三天以来，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闻樾最近总是阴晴不定的，脾气比以往更差了，他们这些在对方手底下讨生活的人，真是要过不下去了。
她是个精明的人，早就猜到了原因，现在原因主动找上门来了，她象征性地拒绝一下，就可以答应了。
“那……好吧，许先生，你稍等。”
秘书给闻樾打了个电话，她做了个手势，许霁云识相地退到了一边去。
不一会儿，秘书撂下电话，向许霁云微微颔首：“许先生，我等会儿将闻总的地址消息发给你。”
闻樾这是同意了？
许霁云连着说了两声“谢谢”，才离开了对方的公司。
他刚上车，就看到了秘书发来的地址信息，看到最后的“俱乐部”三个字，他的眼皮狠狠一跳。
闻樾这是去见合作对象了，还是出去寻欢作乐了？
他的心跳有些乱，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凸起，更显得他肤色苍白。
下班高峰期，从闻樾公司到那个俱乐部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俱乐部实行预约制，他没有提前预订，被拦在了门口。
许霁云只好给闻樾单独发消息：“我在附近的地下车场等着你。”
闻樾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我要八点才结束。”
现在是六点多，如果对方八点才完事，他还要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过许霁云没有犹豫地回复：“好，我等你。”
他将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又拍了车牌号，希望对方能够直接找到自己。
车厢内开了空调制热，许霁云越等越困乏，他披上了一件薄外套，真的躺下睡着了。
倏然间，他听到了有人在敲他的车窗。
许霁云睡得浅，听到这动静之后就直接睁眼了，他打开车门，看到了被人搀扶着的闻樾。
他的心沉下去了几分，对方明显是喝醉了，不然不至于让别人架过来。
许霁云乍一看，没有看出闻樾身边的人是谁，但是仔细看就能辨别出……那人是闻樾的昔日旧友，吕焱。
比起闻樾，吕焱更像是个没正形的公子哥，三年前和闻樾一起玩儿乐队，是个贝斯手。
他和吕焱见过几面，不算熟悉。从前吕焱留的是寸头，现在头发长长了，也更会拾掇自己了，模样变得很不一样。
“樾哥喝多了，”吕焱将站都站不稳的闻樾扶到了许霁云的身边，“就交给你了，嫂子。”
“……”
嫂……子？
许霁云被对方的称呼惊到了，手上差点脱力，没拽住闻樾，二人的身子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许霁云从正面抱住了闻樾。
“哎呀，你们这样行不行啊，”吕焱又帮着搀扶了一把，感叹道，“实在不行的话我跟着送你们回去吧，你能架起樾哥吗？”
许霁云吃力地将对方塞到后车座里，随后朝着吕焱微微一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行，嫂子，有问题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
喝得烂醉的闻樾忽然从从车门边伸出了一条腿，将吕焱踹到了一边去。
吕焱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有点委屈地痛斥对方：“樾哥，你过河拆桥啊？”
看来闻樾没有失去意识。
应该是醉了，但是不至于走不动路。
所以说，许霁云一个人也能弄得动对方，不需要吕焱作陪。
眼前这局面有些尴尬，许霁云就先招呼着将吕焱送走了，随后才跟着钻到了后座，将闻樾的身子摆好。
“闻樾，你现在还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许霁云扶住了他的肩膀，“你坐好好不好？我帮你系上安全带。”
闻樾微微睁着眼睛，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酒精掺杂着尼古丁的味道。
喝酒了，还抽烟了。
许霁云很少见对方在家抽烟，闻到这股刺鼻的味道，他下意识地皱眉。
闻樾见状，咧了一下嘴角，有些嘲讽地说道：“怎么，嫌弃我吗？”
许霁云摇头，劝对方：“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竟然说了一句标语，当真是没话说了。
闻樾捏着他的下巴，很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脸，不屑地扭过头：“嫌弃我就滚。”
许霁云见对方这般颓废的模样，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他掰过了闻樾的头，将唇送了过去。温热的唇印在对方有些湿冷的唇上，下巴还蹭了蹭对方的脸。
闻樾的唇瓣抖动了一下，鼻中呼出的气息酒精味儿更重了。
许霁云伸出舌.头舔.他了。
很温柔的试探，很小心的触碰。
闻樾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没嫌弃你，真的是为你身体着想。”许霁云又强调了一遍，“别抽烟，容易折寿。”
第31章 你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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