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钟守才走向对面开了一条街的早点铺。
江寒脸色不好,应该吃点清淡的,走着走着又怕江寒嘴里味儿淡出想吃点肉味儿,又买了点荤的,结果越买越多,两手提着两兜子回了茶馆。
两个沉甸甸的透明袋砸在江寒眼前,还冒着热气。
江寒抬起眼皮,笑了下,说:“是楼下早餐店一条街做什么店铺徽章集齐活动吗?你把楼下的品种都买齐了……”
钟守坐在他旁边,把粥碗打开,一边舀了勺递到他嘴边,一边说:“错,那家卖蒸饺的我就没买,那店环境跟老鼠窝一样,怕把你肚子吃坏,就没买。”
江寒不习惯,要夺勺子自己来,被钟守啧地一声躲开了。
“别动,没看到这碗烫?端得住么你……”
江寒抿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拜托……他是个警察又不是娇滴滴的omega,用得着这样?
一口接一口温度正好的粥,让江寒咂摸出了点别的味道,他悄悄掀起眼皮看了眼,钟守对待每一口送进自己口中的粥都认真万分,好像这是件顶顶要紧不能出错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无法再理直气壮了。做什么说什么好像都矮了一截儿。
放在以前,江寒肯定会勒令alpha放手让他自己来,对方肯定也会听。现在倒是调转过来了。
还有alpha说得愤怒又委屈的那句“你自己想想我为什么不找别人”。
什么意思……
粥喝完,钟守又剥了颗鸡蛋,耐心喂完,最后自己才囫囵吃了两样,剩下的都拿去外面分给茶馆员工了。
回来后,又在江寒身边坐下,终于进入正题:“来说说预定会的事儿吧。”
江寒登时挺直了背,点点头。但心中隐隐觉得这前面有坑,说话和面部表情都要谨慎。
钟守先是问他:“你执意要去预定会,除了帮药店老板,还有其他目的吗?”
江寒迟疑一瞬,如实说:“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钟守料到了,但没追问,大概是和他此行来D市执行的任务有关,随后他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你需要亲自去预定会吗?”
江寒点头,神色严肃,没说话是怕露说了什么,被对方察觉。
钟守了然,然后很浅地笑了一下,说:“我可以带你去,但那有额外的条件。”
江寒的心猛地坠下,他就知道,一定有坑,这家伙一定会拿预定会这事儿来掣肘自己,他皱眉冷哼,挺直的脊背松懈下来闲散靠着椅背:“你真是出息了,就这么一件事,你都跟我谈了多少条件了。”
alpha眸子里仿佛带刺,一寸寸刮着他的脸,他的脖颈,他小而软的耳垂,最后落在他唇上,声音压抑:“这要怪你自己。”
你这么冷着我,竟然说得出“你找别人”这种话。
我当然要利用你眼前最看重的东西要挟,让你听话,让你只能看着我。
江寒被直白视线扫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痒,还热,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转过脸拒绝和alpha视线相交。
“什么条件,赶紧说。”
钟守:“在预定会开始前,你和我去酒店住,我去哪你去哪,你去哪我去哪,你如果离开我视线超过五分钟,这事儿就没得商量。”
离预定会开始还有三天。
江寒进退两难,但还是硬着头皮跟alpha谈条件:“我也有条件。”
钟守颔首,示意可以一听。
“房间必须是双人标间,期间任何过界行为都不可以有,我单独行动空间至少30分钟。”
钟守阴沉沉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行。”
要不是为了让你住得舒服点儿,我用得着么?先把人弄过去再说,在这个破宿舍里转个身都能磕碰,更别说其他的了。
江寒则是对于他这么爽快答应有些惊讶,毕竟他让自己和他去酒店是什么目的简直一目了然,alpha都是下半身动物啊。
钟守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拽着人就走。
江寒眯瞪口呆,反应过来时挣了挣,喊道:“我带两身衣服等会儿!”
钟守:“穿我的。”他昨天带来的背包他也没背走,就留在江寒宿舍里,想着预定会这事儿结束后江寒肯定会闹着要回来,到时候他必定要跟着,一来一回省得再收拾了。
……
被钟守关在酒店房间的第三天。明天就是预定会开会时间。
江寒睡在靠里的那张床,不敢睁开眼,怕和钟守眼对眼撞上。
他装作木头,而钟守不论是说话还是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火星子,而他又是个成年男性,要说没点想法?那不可能,只能尽量避免交谈和眼神交流。
alpha精力天生就比B、O足,睡四个小时醒来依旧跟头牛一样。
钟守每天睡得比江寒晚,起得比江寒早,一睁眼保准能看到这人下半身裹着浴巾,在他床边上眺望窗外。
alpha身材一顶一的好,背阔肌紧实线条流畅,窄腰折角收进去,胯骨一半隐在浴巾之下,在抬臂收臂动的作间能看得清整张背部肌肉动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对着窗户秀身材。
江寒装作睡迷糊了翻个身面朝另一边,紧接着摆放在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打断了正在窗边施法的alpha,一阵轻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床尾绕至两床中间。
电话还在响,忽然,一阵柔软落在了江寒唇上,离开时柔软的舌尖甚至向上勾了一下。这是一道带着浓烈依恋的亲吻。
让装睡的人原本有节奏平稳跳动的心脏猛地剧烈砸了起来,他尽量让自己得呼吸保持原有的节奏。
咚咚咚的响。
江寒甚至怕alpha会听见。
电话铃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整个房间里。钟守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外套穿上,没接电话,而是直接敲隔壁的门。
陈白满脸憔悴,拖着步子来开门:“……你倒是精神焕发,春风得意。”
我他么累得跟孙子一样。
钟守:“不是跟你说了别打电话,发信息就行了,他睡眠不好,丁点儿动静就醒了。”
陈白翻了个白眼,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钟守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江寒一般是再过半个点睡醒,还得下去提前买好早餐,放凉十分钟,他催促道:“有屁快放,他等会儿醒了得准点吃东西。”
陈白:“你掐前几天让我查江寒这段时间在D市是不是遇上大事了,我没查到。”
钟守眉头一紧,虎目一瞪:“那你大清早跑电话来干什么。”
陈白让他先听完,别插话:“但那边给我透露了一条很不一样的消息。”
“云霞路这一片,前些天有人也在找人。”
钟守听得云里雾里:“然后呢?这消息有什么用。”
陈白:“时间恰好在江寒失踪后不久,又在我们见到江寒之前。”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在找江寒?”钟守手肘撑在膝盖上,很茫然:“有人在找江寒,然后呢?你说明白点。”
陈白讷讷:“那个人,被挖掉了腺体……当然不一定这个人就是江寒,你,你可以先观察他脖子上有没有伤口。”
钟守眼前突然闪过那天在药店里,江寒苍白着脸躲开自己的画面。那个时候他想做什么?是抬手想按江寒的后脖颈,因为这个才被躲开吗?
所以……
陈白拍了拍钟守的肩,示意他先冷静一点:“先别急着难过,我们还没完全确定,被挖掉腺体的人就是他。”
钟守坐不住了,他要立刻回到隔壁去,去看看江寒的腺体,看看他后脖颈上有没有伤口。
陈白赶忙拽住了他:“等会儿!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是我们猜想的这样,为什么江寒没有告诉你,这说明他不想让你知道,你这个时候把这事儿拿出来说那你们的关系就真在这儿断了!”
“他身体情况特殊,腺体于他而言是一个病体组织,被切除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他么先坐下!先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确认是不是他。”
钟守头又开始疼,不止头,全身的细胞好像都生病了,每一寸骨血都疼,他根本不敢想象江寒被挖掉腺体的画面,也想不出那样的画面,于是只能想这几天和江寒相处的细节。
越回忆,越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
陈白知道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思考了,脑子里只剩江寒,视线掠过他的脸,向下移,在他的抑制项圈上停下。
“你,把你项圈关了。”
“他有渴信症,能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并且受其影响,如果他的腺体被切除,那么他对信息素的感知力肯定也没了。”
“收拾收拾你那要死了的样子,别被他看出来了。”
……
钟守照往常一样,提着一堆早餐回到酒店房间,眼睛有些红,目光也有些迟钝,不知道哪穿来的裤子,底下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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