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说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是下面那个。
凌遇笑着抬手,按着他的喉结,回答说行,“是你上了我。睡了我。你对我负责。”
陈思凌野得很,将他身上抓得一道又一道,伤口连着吻痕。
看上去不像是上床,倒像是打架。
凌遇起来,把腿软腰酸的陈思凌抱去重新洗澡,上药。
结果就是在浴室里又来一次,他先开的头。
所以,陈思凌的18岁,就是这么混账般地在凌遇身边过完的。
隔天再被凌遇掐着后颈遣返,要他回去好好上他的高中。
陈思凌走的时候要凌遇说爱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说爱他。
22岁的凌遇无奈拍着他的脑袋,“别任性。”
陈思凌掸开他的手,垫脚勾住他的脖子,逼凌遇弯下腰来跟他对视。
凌遇抵着他的眼角笑了:“真要听?”
“别废话。”陈思凌说,“这么多人看着,指指点点也受了,冷嘲热讽也挨了,我讨你一句话,不过分。”
“凌遇,你说。”
凌遇又弯下一些腰,将陈思凌罩进怀里,他说:“你不像18。”
“别人18,没有你这么野的。”
陈思凌不服,回嘴:“你也不像22。别人22,没你这么纯的。”
凌遇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也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喊他的名字,郑重说下一句:“我爱你。”
-
二爹没能靠得住,傅渊逸苦哈哈地回到房,发现他哥竟然在床尾坐着。
傅渊逸退出去,确认了一下,这是自己的房间,又重新踏进来。
“哥,你在……等我啊?”
只有恃宠而骄的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讨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过来。”盛恪说道。
傅渊逸坐过去,“干啥?”脸上笑都要压不住了,却还明知故问。
盛恪从身后掏了个信封给他。
“是啥?”
“自己拆。”
信封里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两张迪士尼的门票。
傅渊逸上一秒还乐,这一秒就懵了,门票能懂,银行卡他实在懂不了。
拿着卡眼巴巴地对着盛恪喊哥。
“工资卡。”盛恪说话的时候也不自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已经攥紧了,“实习工资才发,买了门票,剩下的在卡里。”
傅渊逸短促地“啊”了声,“给我干啥?”
盛恪不作声了。
傅渊逸挨过去,歪着脑袋去看盛恪,笑着问:“赚工资养我啊?”
盛恪把他脸推开,“你拿着就是,哪儿这么多问题。”说着,起身回自己房去了。
傅渊逸拿着卡,哭笑不得,哒哒哒地小跑着去找他二爹。
“二爹,我哥给我工资卡。”
陈思凌嘴里吃着葡萄仰头看他,“开心了?”
傅渊逸又笑,蹲到陈思凌旁边说,“开心了。但我不好意思收。”
“那去还。”
“不要。”傅渊逸把卡放在心口,“我给我哥存着。”
“得了啊,别显摆,”陈思凌捏了下他的腮帮,“你凌爹当初第一笔工资也是给我的。”
“有多少?”
“六百。他给他们导师干活赚的。”
“你咋花的?”
“你哥这钱你舍得花?”陈思凌拍他一脑袋。
傅渊逸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子,盘腿在陈思凌旁边的蒲团上坐下,脑袋靠在陈思凌的身上,也看天上的星。
陈思凌一边撸着傅渊逸,一边吃着葡萄说,“我把那六百收起来了,用的自己的钱,给他买了一束玫瑰。”
“老板那天生意太好,就剩了几支已经完全开了的黄玫瑰。老板和我说,顶多两天,这花就得谢,要给我便宜点。”
“我说我买给心上人的,不用便宜。”
“一共六支,我让老板扎成了一束,抱着去见你凌爹。”
“结果等我到你凌爹那,那花都开始掉瓣儿了。”
傅渊逸听得直笑,“掉了的花瓣,凌爹也宝贝吧?”
陈思凌也笑,“宝贝啥?他当我面把花掰了,把花瓣洗干净,拿去烘干当香包了。”
那夜漫天繁星闪烁,夜风温柔,似是故人回眸凝望,眷恋不舍。
-
傅渊逸是15号生日,当天肯定是要和陈思凌一起过的。
所以盛恪买的14号的迪士尼票。
去年傅渊逸去的时候下雨,没那么热,他还比较精神,玩了挺多个项目。
今年热得出奇,逼近40度的高温,又憋着一场雨不肯下,闷得人透不过气。
对傅渊逸的肺而言负担太重,在外面走一会儿,盛恪就得带他找有空调的地方坐一阵,等他缓上来。
傅渊逸喝着盛恪递过来的水,抿了个笑说:“哥,要不你去玩呢,别管我了?”
盛恪蹙眉瞥他一眼,傅渊逸老实地不敢再提了。
最后一整天玩下来,傅渊逸觉得自己像一米二以下的小孩儿,刺激的项目一概没玩,只被他哥领着去各种城堡和表演场馆。
不过冷饮还是让吃的,他选了鸭鸭,是柠檬味的棒冰。
他哥喜欢甜食,吃了根米奇,外面裹着浓郁的巧克力脆皮。
他哥也挺懂“规矩”的,拆了自觉递他嘴边,让他啃了第一口。
110元一个的气球也买了,他哥主动买的,买回来系他手腕上,说这样防走丢。
可入园之后,他哥没离开过他身边,哪儿还需要防走丢。
发箍也买了,他说不要,太丢人。他哥问他是不是汤泽买他就要,把他噎没话了。
最后他俩都戴上了,他顶了个朱迪,他哥老大不情愿,但还是戴上了他买的尼克。
这样他们看着就是一对了。
吃过晚饭,他俩提前去占位置看烟花。
这还是傅渊逸争取来的,否则他哥就准备带他回去了。
盛恪太紧张他了。也怪他不争气,一直喘。
可他身体如此,盛恪得习惯,不能老因为他啥都不想,啥都不要了。
看烟花的最佳观赏位早早被人抢占,盛恪不愿意让傅渊逸被人挤着,带他去了角落。
角落里有几对情侣,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傅渊逸也拉着盛恪坐下。盛恪直接坐地上了,但给傅渊逸屁股下垫了自己的防晒衣。
上次看烟花,傅渊逸顶着疼,给盛恪直播了全程。
那会儿只是想把那一刻分享给盛恪。没想别的。
这次看烟花,傅渊逸被盛恪牵着,微汗的手心相抵着,传过来的是对方的温度。
烟火盛大、绚烂,噼里啪啦炸开在黑暗的天际,傅渊逸的心跳就跟着乱了,脑子也不受控了,好似有小鹿在里头蹦。
隔壁情侣已经吻上了,不顾旁人眼光,吻得忘我。
傅渊逸看着他们,再看看盛恪的侧脸,没出息地舔了舔唇。
音乐高潮迭起,喷泉蹿至半空。
气氛就位,心悦之人就在身旁。
傅渊逸顶着剧烈的心跳,喊了一声,“盛恪。”
盛恪垂眸而下,黑眸映着五彩斑斓的光,又在看过来的一瞬变得深邃、沉黑。
傅渊逸喉结滚动,鼓膜涌起血流声。
在他踮起脚的同时,盛恪也吻了下来。
第36章 18
盛恪的吻,小心又温柔。
舌尖细细卷过傅渊逸的软唇,挑开唇缝,探进去。傅渊逸笨拙地回应着,伸出舌与之交缠。
但这个吻太短了。
傅渊逸意犹未尽,眼神迷离,舔着唇角还要追上去寻盛恪。
盛恪却抵着他的额将他按回去,让他先把气喘匀。
傅渊逸鼓着腮帮,有点生自己的气,人家舌吻没这么蜻蜓点水的,到他这里,盛恪还要顾着他能不能喘上。
傅渊逸调好了呼吸就去讨吻,牵着盛恪说:“再吻一下。”
已经是散场了,人来人往,傅渊逸却在这里问他讨吻。
盛恪哭笑不得。
傅渊逸委屈,“我都等这么久了,就一下啊?”
黏人精到底是黏人精,接个吻都比别人黏糊。前前后后地追着,一定要满意了才行。
盛恪说他像小狗,傅渊逸就冲着他“汪”,汪完了问能不能再吻一下。
盛恪没办法了,在他唇边啄了一口说,“乖点,回去了再补。”
傅渊逸说好,“我再忍忍。”
其实哪止他一个人难受,盛恪吻他的时候,心跳比结尾高潮的音乐还大声。
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手也在抖。
想了太久也藏了太久,得到时候就像梦。怕呀,怕一睁眼,是个梦。
可也欢喜,在梦里和傅渊逸吻一场也是馈赠。
到现在,烟火谢了幕,人群散了场,八月的风来了又走,傅渊逸的心跳抵着他的,他都还觉得不真切。
所以,盛恪也有脑子不好用的时候,不灵了、不转了,都是以前失去的太多,没拥有过什么留下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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