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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病秧子养护指南_南北渡舟【完结】(53)

  “啪——”蒋路一拍桌子,再拍胸脯,“我就说我就说!”他声调陡然拉高,又在盛恪的眼神中强压下来,“我看你们这样子,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是。”

  蒋路又要了罐啤酒,哐哐灌下后控诉,“兄弟,你真能憋啊!半点风声都不露!”

  “害得我老觉得自己思想滑坡!”

  “还有那个时候,在学校那会儿,你知道我老担心你疯吗?就是学疯了,被高三逼疯了!搞半天,你是陷入了感情漩涡……”

  盛恪:“……”

  蒋路不爽地用力戳着盛恪面前的桌子,继续谴责:“盛恪,我拿你当兄弟,把小渊逸当自己弟的。结果你都没拿我当朋友。”

  “我们好歹睡……”蒋路虽然有点醉,但理智尚存,紧急刹车改口,“好歹同寝室一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都在一块……咋还人心隔人心了呢……啊!”

  盛恪拧眉,蒋路的话越说越离谱。

  他把蒋路的酒拿过来,放到脚边的地上,不让他够着。

  “盛恪……”蒋路醉眼朦胧,“你真应该跟兄弟说。”

  他伸手握成拳,跟盛恪的酒撞了一下,“一个人,挺难的吧?”

  盛恪喉头一滚。

  “切。还装高冷。那会儿我看你每天盯着手机像在做法,还在想原来学霸也信玄学。”

  盛恪终于偏头笑了声。

  沉默半晌,灌了口酒,盛恪才说:“没想过真能在一起。”

  所以才没说,和谁都没说,包括傅渊逸。

  “那你打算怎么着?”蒋路问,“搞虐恋情深啊?”

  盛恪提着酒罐子,指尖擦着壁上的水珠。

  “不怎么。”他回答,“没想那么多。”

  因为只要能在傅渊逸身边,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是这个……”蒋路竖起大拇指,点赞两下,又一翻手腕,“但你也是锯嘴葫芦。”

  什么都爱闷着、藏着。性格冷得像是南北极的冰山。

  “不过……想想也确实难呐……”

  盛恪与傅渊逸的一切起源于一声“哥”,也差点止于一声“哥”。

  里头的苦与难大概只有盛恪自己知道了。

  -

  蒋路后来彻底醉了。

  这人醉了特别吵,先给他妈打视频,要看看他自己亲手接生的小金毛。

  看到了,就对着屏幕猥琐地喊,“宝贝,过来,来亲爸爸一口。”

  最后直接被他妈挂了视频。她妈让他清醒点,别发神经。

  蒋路坐在路边嗷嗷哭,拉着盛恪说当初是怎么接生小小崽子的,说小小崽差点窒息死掉,自己还给做了人工呼吸。

  又说自己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给它拉扯大的。

  说着说着,开始掏手机,眯着眼发微信——发的语音。

  惊天动地地大着舌头喊,“宝啊!你咋也这么没良心!”

  “你路哥是什么外人吗?!跟你哥一起瞒你路哥……”

  “路哥好伤心哇……呜呜呜呜呜呜……你俩咋就在一起了呜呜呜呜,我也想我家金毛了……呜呜呜呜……你俩要好好的啊……”

  盛恪受不了了,把蒋路安置在一旁,去买醒酒药,又赶着点把蒋路送回去,再折自己宿舍,跑了两步才没被门禁拦外面。

  室友问盛恪是不是跟女朋友出去约会了,那么晚回。

  盛恪想到蒋路就头疼,他是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会被几罐啤酒放倒。

  洗过澡,湿着头发去阳台消酒气,顺便给傅渊逸回电话。

  傅渊逸已经进被子了,声音带着点要睡不睡的软,黏黏糊糊的。

  “把路哥送回去了?”

  “嗯。”

  今晚月色朦胧,多半是要下雨,盛恪开始担心傅渊逸的骨伤。

  人还挺奇怪的,以前根本不在乎的东西,一旦被牵着心、勾着魂,就好似成了什么人生大事。

  总在脑子里转。

  傅渊逸让他别担心,家里除湿器都开着,热敷也没落下。最近陈思凌在家,会看着他。

  可终归不在身边,盛恪心就没法真的定下来。

  “哥,路哥……他,咋知道了?”傅渊逸小心翼翼地问,问得很轻,快被他窸窸窣窣的翻动声响盖过去。

  “之前就看出来了。”盛恪回答,“只是没问。”

  傅渊逸“啊”了一声,“我还以为我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呢……”

  “……”盛恪低笑,“那你收敛点。”

  “路哥都看出来了,我还收敛啥……”傅渊逸不满地哼哼。哼唧完又像说悄悄话似地说,“哥,我也告诉汤泽了。”

  “嗯?”

  “我就是……”傅渊逸顿了一下,说:“就是想和人说,想告诉他们。”

  “不想把你藏着!”

  -

  傅渊逸盼着盛恪的生日,也盼着和盛恪见面。

  汤泽吐槽他太黏盛恪,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以后肯定被他哥吃得死死的。

  辶免丶:嘿嘿,你管我呢。

  想不出前缀的汤泽:感情里,付出多的那一方吃亏啊!

  辶免丶:你谈过啊?也早恋了?

  想不出前缀的汤泽受到暴击,直觉和傅渊逸这种恋爱脑没什么可说的。

  盛恪生日在周四,前后都不搭,傅渊逸没办法,只能买了前一个礼拜周末的机票。

  陈思凌晃荡着二郎腿看傅渊逸收拾背包。

  他出差,一去一两个月都没提前三四天准备行李,也就热恋的小孩儿,忙忙碌碌没消停。

  “二爹,你笑啥呢?”

  傅渊逸还以为自己行李带多了,他二爹嘲笑他,结果陈思凌说:“笑我耳边终于能清净个两天了。”

  傅渊逸:“……”到底是错付了真心。

  因为想着去见盛恪,傅渊逸有点没心思上课。

  不过及时被盛恪校准了回来,盛恪说傅渊逸要是期中考不好,他过年就留北京。

  吓得傅渊逸连政治课都没再睡过觉。

  笔记也做得工工整整、干干净净,每天拍给盛恪看,末了还要加一句,“要回来的。”

  天天说天天说,几乎成了他俩每天对话的结尾。

  周五,天气预报报的有雨。不过早晨没下,还是要出操。

  傅渊逸做操中途闷得有点喘不上,回班级上楼的时候便落在最后头。

  等周渡想起来找他,他们之间都隔两层楼了,后面的班级也越了上来。

  傅渊逸爬到三楼,气没匀两口,被他们语文老师抓壮丁抓过去搬习题。

  语文老师抓的时候是随手一招,根本没注意是谁,等傅渊逸进了办公室,她自己也笑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去班里找几个男生来。”

  傅渊逸细胳膊细腿的,听他们班主任说还出过很严重的事故,她怕这几十本习题册给他压坏了。

  傅渊逸红着脸,说自己没那么弱,可以搬的。

  语文老师最后让他抱了上面十几本走,“去另外喊两个来,一个估计搬不动。”

  习题册确实重,傅渊逸中途得停下来,用大腿面顶一下中间滑下来的,才能继续抱着走。

  他再次撞见那人,就是在调整习题册的时候,纸的边缘有点割手臂,他想把袖子放下来。

  正弄着,身后传来一句带着极度厌恶感的话,骂着:“真恶心。”

  傅渊逸当时不知道是在说他,只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等和那人对上眼神,心脏猛地往下一沉。

  那人看着他,准确而言是死盯着他。

  那人是单眼皮。盛恪也是。

  但盛恪的眼神更多的是冷淡,而他是带着戾气,像吊着眼睛,好似恨极了。

  傅渊逸咽着喉咙问,“你是,在说我吗?”

  那人轻嗤一声,走过来,路过他的同时,将他撞到一边。

  “哗啦啦——”习题册掉了满地,傅渊逸连退了几步,胳膊撞在护栏上,磕到了麻筋。

  而那人,明明自己撞过来的,却如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做作地掸掸肩,咒骂道:“同性恋,真恶心。”

  “像你们这种人,就应该去死!”

  第41章 躲

  周渡找到傅渊逸的时候,他还在三楼,蹲在那一本一本地捡习题册。

  “傅渊逸!”周渡过来,把他拉起来,“干嘛呢?”

  傅渊逸晕了一瞬,靠在走廊的墙上,闭着眼睛,“不小心掉了。”

  周渡把剩下的习题册捡了,往边上一放,抓着傅渊逸的手问,“那这个又是怎么弄的?”

  傅渊逸这才看到自己小臂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往外冒血珠,他皱着眉用手抹。

  抹一点就冒一点,抹了好几下,也抹不干净。

  好烦。他都要去见盛恪了,不能让他好好的吗?

  咋又受伤了。

  怎么就又受伤了,怎么就划到了?

  “诶诶诶……”周渡拦着他,傅渊逸那架势不像擦血,像是要把自己的皮给揭掉,伤口本来没多严重,被他一弄,小臂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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