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我还恨过她,后来才知道她生病了,连医生也救不好。她不想让我知道,是外婆偷偷告诉我的。”
“我去医院看过她,她躺在病床上睡觉,整个人瘦了一圈,我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沈朝声音渐渐弱下去,带着很重的鼻音。
他头昏脑涨,意识到自己说得很混乱。
沈朝闭了闭眼,很多曾经的画面一起浮现出来,他的鼻子泛起酸意,最后闷闷地开口:“我梦到她了。”
他说:“可能只有我在想念她。”
他的语气让岑一清感到难受,一时没有办法给出合适的说辞。
他只能握住沈朝的手,无声地给予对方一点力量。
“不会的,还会有很多人记得她,你现在告诉我了,我也会记得,”岑一清安慰着说道,“你妈妈很爱你,她也会想念你的。”
沈朝闭了闭眼,把岑一清的手抓紧了。
被子里传来浅浅的吸鼻子的声音。
岑一清明白他需要一点时间缓缓,便说:“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药。”
沈朝应了声“嗯”。
岑一清起身去将家里的医药箱翻出来,找到了一板没吃完的退烧药,看了日期,还没有过期,上面写的的症状也跟沈朝生病的状态符合。
随后又意识到他还没有吃东西,空腹吃药不太好。
岑一清重新回到卧室,灰灰追着他,也要进房间来,它跑来跑去实在很吵闹,岑一清便没让它进。
于是灰灰在门口扒门。
岑一清问沈朝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但沈朝摇了摇头,很明显没胃口。
“头晕,”他说,“我直接吃。”
岑一清看他难受,也不强迫他起来了,让他吃完再睡会儿。
“嗯,”沈朝再次躺下的时候,在暗暗的光线里看着岑一清,好像很怕他走掉,问道,“那你要走吗?”
岑一清听出他语气的挽留,可小狗这会儿还在门口哼唧。
他说:“小狗会吵你睡觉。”
“你陪我就好。”
岑一清心软下来,答应道:“好,等你睡着。”
沈朝这才安心。
除了灰灰偶尔的动静,房间一直算安静的。
岑一清没有再出声,他在床头开了盏柔和的灯,找了本放在卧室的漫画看。都是岑远以前看过的,他随拿随放,看完就搁置在一旁了。
沈朝偶尔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默默陪着自己的岑一清。好像只要看着他,自己的头疼就能得到缓解。
伴随着很轻的翻页声,沈朝逐渐陷入睡眠。
忘了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岑一清感觉到对方呼吸有些沉,但还算平缓。
岑一清记得那退烧药是有点让人嗜睡的功效,所以也没打扰沈朝。
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把这会儿还在门口坚持不懈的灰灰抱走,再动作很轻地将门带上,让沈朝能够好好睡个觉。
本来打算送他去学校的安排也搁置下来,今天先不去画室了,就在家里休息,免得沈朝出什么情况。
但他不知道沈朝学校的课要怎么办,岑远跟沈朝不是一个专业的,没办法帮上忙,只能希望老师上课不点名了,大学偶尔逃一次课也没关系。
岑一清自己做了点吃的,陪小狗玩了会儿,就去画室,怕灰灰在家里乱蹿,把它的窝也挪到画室里来了,看着它。
接连的雨天过去,今天的天气竟然开始放晴。
但昨晚下的雨还没干透,小区楼下的地面仍是湿的,岑一清没带小狗出门,就在画室画画。
小狗懒洋洋地窝在旁边晒太阳。岑一清忙自己的,沉浸其中。
这一阵还算清闲,没有什么稿要赶,所以他画什么都可以。
想到沈朝,便想到那次滑雪。
岑一清找到当时自己拍的一些照片,和沈朝在山顶一起雪场日落,决定画一幅留作纪念。
期间不时有出去,但沈朝的房门紧闭,应该是睡熟了。
-
沈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头依然是昏昏沉沉的。
不过他这一觉有好好睡着,还睡了好几个小时,所以稍微有了点精神,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额头手心都还烫着,但没有之前那么乏力,吞咽的时候嗓子眼感到有点痛。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沈朝以前也不是没发过烧,他体质还行,自己多休息休息就能捱过去。所以当他心情调整过来后,这点病对他而言便算不上什么。
沈朝起床,自己估摸着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去简单洗了个漱。
在这个短暂的睡着的时间里,他想念罗暮芸,同时也决定寒假回老家去看她。
沈朝忍着脑袋的微微作痛,看了下时间,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去将窗帘拉开,大片的刺眼的光照射进来,沈朝眯了眯眼眸,适应这个光线以后,出房间去找岑一清。
人不在客厅,整个公寓也安安静静的。
昨晚的湿衣服已经被烘干,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沈朝推开虚掩着的画室门,看到岑一清靠在一个很大的低矮的懒人沙发里,手里还翻开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半敛着眼皮,浓密的睫毛覆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神情柔和。
小狗也窝在他身边肆无忌惮地趴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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