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欢呼声简直要把地板都震破，林炽穿着蓝色的球衣，衬得皮肤雪白，眼睛神情骄傲又放肆，又懒洋洋地对看台上的观众挥手。
那时候他就站在角落。
他应该为林炽高兴，应该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兄长一样，觉得林炽好笑。
可事实是，他的视线落在林炽露出的腰线上，心里的阴暗潜滋暗长。
他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林炽按倒。
他会亲吻遍林炽的每一寸皮肤。
他会不顾林炽的反抗，把林炽抱走，锁进只有他知道密码的暗室里。
李庭言伸出指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睫微闭。
他对于自己对林炽的幻想，并没有太深的罪恶感。
对于自己对林炽膨胀罪恶的占有欲，他也并不觉得愧疚。
这么多年，他爷爷一直教他要做个君子，可他只学了皮毛，内里还是贪婪的怪物。
他并不觉得自己想拥有林炽有多么不可饶恕。
林炽是被他带回家的。
当初在昌玉县的那个山洞，林炽靠在他怀里，这么瘦小的一团，浑身冰冷，却是他身边唯一的光源。
那时候他们的命运就悄然连结了。
所以他想要林炽，又有什么错？
只是他把林炽带回来的时候，是绝不会想到，有一天，林炽会对他如此重要。
李庭言想到这里，就有点头痛。
林炽对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他在乎林炽。
他也介意林炽看他的眼神。
他不想在林炽面前变成一个可怕疯狂的存在，让林炽一看见他就瑟瑟发抖。
所以他才会尽力忍耐，在林炽面前装得温和得体，像一个最慈爱的兄长。
可是刚刚林炽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衣衫解开了几颗扣子，像一件亟待打开的礼物。
他望着林炽微张的嘴唇，清晰地听见心底的野兽在咆哮。
他真不知道，他还能在林炽面前伪装多久。
李庭言长睫微垂。
月光落满了阳台，照得他的身影寥落萧索。
他想，到了那一天，还希望林炽不要太怕他才好。
但这可能吗？
他扪心自问，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
第二天。
林炽从床上醒来，因为宿醉，脑袋还有点痛。
他昨天嫌人家单子上的鸡尾酒不够劲，开了一瓶伏特加，只加了点气泡水，郗子闻拦都拦不住。
最后就是他失去了意识。
林炽撑着头回想了下，只能想起他好像被郗子闻带走了。
但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就一点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耍酒疯。
这让他起床去吃早饭，坐在李庭言对面的时候有点心虚。
“我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不等李庭言开口，他就乖觉地自己开口，“我昨天就是一时激动，再加上都是同学，就没有太在意。”
他因为宿醉，脸色还有点苍白，乖乖地在喝粥，嘴唇也是粉白色。
李庭言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脸色不太好看，却到底是没舍得说他什么。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李庭言轻声道，“别让我抓到下一次。”
林炽微微挑眉。
他心想，等我进了大学你难不成还能抓到我。
但他也知道不能在这种时候挑战李庭言的忍耐性，又乖乖点了点头。
他十分不走心地回答，“好。”
.
这一关就算安然度过了。
林炽也没太放在心上，高考后的这个暑假，他虽然有诸多少年人特有的烦恼，但是还是选择先放纵地玩一把。
他跟朋友们组团去了非洲，看了动物大迁徙，被晒成了小麦肤色。
还去考了潜水证。
也跟李庭言去了新西兰滑雪。
这一个暑假里，李庭言都没有意识到林炽有什么异常。
林炽还像以前一样，靠在他身边，懒洋洋地跟他分享自己旅游的趣事，还给他自己在非洲拍的视频。
他能闻到林炽身上沐浴后的柠檬香气，林炽转头的时候，头发会扫过他的下巴。
每到这时候，他都觉得心里的野兽又被安抚下去一点。
他觉得林炽真像生活珊瑚丛里的小鱼，总是在他身边游来游去，明明捉摸不透，却又好像一抬手就能捉到。
这让他既想占有林炽，又想温柔地亲亲林炽的眉眼，把全世界都捧到林炽面前，哄这个年轻人高兴。
可是随着暑假过去，大学正式开学，他跟林炽这平衡的局面却被打破了。
开学后，林炽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对此，林炽给出的理由很多。
社团有活动，跟朋友聚会，郗子闻失恋需要要开导，还要出去旅游，练车……
他的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只是好像没有了李庭言的位置。
到最后，李庭言发现林炽甚至搬出了他送的那个高级公寓。
他为了林炽上学方便，特别安排了这个地方给林炽当宿舍，好让林炽住的舒服一点。
可现在，林炽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
也在离成书大学不远的地方，设施完备，但只有几十平米，没有配备的管家与24小时保安巡逻，跟李庭言提供的物质条件没法比。
但是林炽却好像自得其乐，还会自己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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