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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但诱引后翻车了_回风许【完结】(4)

  厨房的推拉门哗啦开了,Kevin裹着一身菜香扫了眼沙发上的两位,招呼道:“洗手,端菜,准备吃饭。还有你,冷气温度调回头。”

  “来了。”周琅起身要去,被肖复殷按下了。

  他装作没听见冷气的事儿,只说:“不用你,我去帮忙,你到楼上叫祝青下来吃饭。”

  “他不在。”周琅跟上去,在肖复殷身后说。

  “去深圳还没回吗?”

  “不是深圳,就是出去……刚到家就背个吉他走了。”周琅疑惑道,“他去深圳干嘛?”

  “哦,他家深圳的。”

  肖复殷挺奇怪,正对上拿碗的Kevin错身往餐厅走,于是问:“祝青呢,今天不是周四吗,怎么还有班?”

  “又被那姓尧的骗出去了。”Kevin恨恨地说。手里的碗筷一股脑敲在桌面上,叮铃哐啷的动静,看上去气得不轻。

  周琅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很想提醒他,祝青出门时明明没提到那个姓尧的人。

  算了,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少掺和。

  “你啊,就知道操心,祝青他又不是小孩子。”肖复殷过去拍了拍Kevin的手,掌心又移到他后颈轻轻抚了两下,“人情緊過債,总要还的嘛。”

  周琅看到Kevin肉眼可见地消了气,然后肖复殷微微转了半个头,给自己递了个眼色。

  周琅眨了眨眼睛,麻利儿溜进了厨房。

  他在料理台前转来转去,零星的“你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讲话声传进来,待数够120秒,周琅偷偷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盛了碗汤出去。

  他心里犯嘀咕:照这么看,明显阿K哥和祝青的关系更亲密一些,有点像……肖儿和自己。

  又扒了一口饭,觉得这俩人瞅着哪儿哪儿都长得不像,阿K哥是瓜子脸,细骨架,虽然站一起和祝青身量相近,但后者平肩窄腰,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难不成是远远远房亲戚?

  半夜,电视上放着夜间档的肥皂剧,涂脂抹粉的娘娘骂起下位的妃嫔来,粤语输出堪比加特林机枪,周琅半边脑子空出来想事情,一句没听懂。

  “你早点去睡吧。”Kevin拿着杯牛奶过来,望了望墙上挂钟的方向,“也不早了。”

  周琅接过来,小声道谢,眼睛又黏在电视上:“我不困。”

  Kevin狐疑的目光在他和电视上来回,半晌后诧异地问:“喜欢看宫斗剧?”

  周琅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狼狈地咳嗽了一阵,脸通红地解释:“不是不是。”

  “我猜也是。”Kevin手撑沙发背长腿一抡,跃到他旁边坐下,忍不住和新来的小孩儿谈心:“电视上说粤语你都听得懂吗?你哥说你在重庆长大。”

  周琅老实地说:“听不懂。”

  哎哟这小孩儿,还挺好玩的。

  Kevin弯了眼睛没说话,和他一起看起了狗血宫廷撕逼大戏。

  周琅如坐针毡,一小口一小口喝牛奶,把牛奶的前调、中调、后调品了个底儿朝天,喝了足有半小时,Kevin还赖他边上没走。

  两个大小伙子半夜不睡觉,窝客厅一起看宫斗剧,就还挺……尴尬的。

  周琅斜眼瞥了眼时间,又舔舔嘴唇,用力捏了下杯子,鼓起勇气说:“阿K哥……”

  然后他发现,余光里正襟危坐的Kevin,居然已经睡着了。

  周琅:“……”

  他悄摸摸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蹑手蹑脚挪到一楼肖复殷房门口。

  手机光映亮了肖复殷的脸,他望向吱呀响的房门,钻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干嘛?”

  “肖儿,”周琅用做贼的音量说,“阿K哥在客厅睡着了。”

  “哦,来了。”

  肖复殷掀开被子,上身光着,只下面穿了条破烂短裤,趿着拖鞋直奔客厅,架起Kevin两只胳膊就往房间拖。

  Kevin迷迷瞪瞪的:“你做咩啊?”

  肖复殷拍他肋下:“去房间睡。”

  “而家幾點呀?”

  “反正不早了。”

  “不行,”Kevin被他倒拖着,往前借了点劲儿,勉强站直了,“我等祝青回来要……”

  “别要东要西了,明天有的是时间,”肖复殷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关门前对周琅说,“周琅你也早点睡。”

  “知道了。”

  周琅长呼一口气:终于走了。

  他百无聊赖地调了一会儿台,又对着新手机的功能研究了半天,期间,打开通讯录点开祝青的名字十二次,到底没按下去。

  不打吧,又想打。打吧,也真的挺奇怪的。

  才认识不过几小时,这个电话谁打都行,就自己打起来很莫名。

  金属方块儿在指尖三百六托马斯旋转运动,周琅双腿并拢、分开反复动作,又等了一会儿,桌上的牛奶杯都开始重影。

  在睡意压垮意志的前一秒他猛地一跃而起,甩掉拖鞋就地做起了俯卧撑。

  凌晨2:30。

  祝青进门就看到一个身高近一米九、光着上半身的男生背对着他,正孔武有力在地上做俯卧撑。上伏下潜间精壮的脊背晶莹地泛着汗湿的光。

  半夜,衤果男,客厅运动,还有奇异的声音。

  时间、人物、地点、事件,无一不透露出些许诡异。

  祝青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呃……”

  他刚出声就看到地上的男生瞬间跳了起来,动作快到只剩残影。

  “呃……”周琅一见是他耳朵腾地烧了起来,仓促地发出同样的单音节。

  然后他看到了祝青怀里的一大捧玫瑰花,也愣住了。

  “我,那个……”周琅挠了挠头,有种撞破别人秘密的尴尬。

  他低头想台词,发觉自己竟然没穿衣服,立刻忘记要说的话四下找了起来。

  奇怪,一对上祝青他总莫名的慌张,好像发条没上紧的机器,行动起来要卡一会儿才能运转。

  “你怎么还没睡啊?”

  祝青倒是坦然,带上门换鞋,周琅也穿好了衣服。

  “睡不着。”周琅拽了拽T恤下摆。

  “认床?”

  人朝他走近了些,周琅才发现祝青脸色不太好,苍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都透着股疲累。

  “有点。”

  他随口应了,又想说其实我在等你,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个花……要插起来吗?”

  祝青眼里有光闪过,盯住他短促一笑:“你喜欢吗?送你了。”

  “送我?”周琅更慌了。

  “不喜欢?那改天送你别的。”

  祝青递出去的手要收回,被周琅一把抓住:“不用了,恩……啊对,我帮你插起来!”

  手里的玫瑰朵朵娇艳,红到刺眼,香味扑鼻熏得周琅脑袋昏。

  短暂的肢体接触,如玉的皮肤触感在脑子里胡乱肆虐,他原地左顾右盼半天,终于寻到一个能用的花瓶。

  万幸,这三个大男人总算还不至于生活情调为零。

  祝青在一楼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周琅还在餐厅干着花艺活。

  “你还真给插起来了?”

  他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肩膀处的格纹睡衣都给洇湿成了墨蓝色。人出现时周身都绕着水雾气,前刻的脸色被熏出薄红,像出水芙蓉花般娇嫩。

  周琅看了他一眼,喉结微动,没说话。

  墙上的钟秒针滴答滴答,在深夜的一楼来回走。

  祝青用毛巾擦脑后的头发,趴到桌子另一边坐下,顺手把湿淋淋的额发撩了上去,硬朗的眉峰搁在他这副好皮相上,硬生生给改成了精致秀气。

  周琅偷偷瞄他,一眼又一眼,被那亮晶晶的眼睛吸走了大半注意力,手里的花茎滑下去两回。

  “你就这么把它摆在楼下,Kevin明天一早看见准要骂人。”祝青的下巴搁在臂弯,挑了下眉,淡淡地说。

  周琅插花的技艺实在不够高明。

  他别过眼,侧枕胳膊望外头,客厅的落地窗外是块巨大的绿色幕布,对面楼的脚手架近到似乎能戳进这栋楼窗口。楼顶朝上无限延伸,和天空形成一条褐色窄窄夹角,弦月皎白,照得附近夜空莹莹粼粼,仿佛俯瞰下的维港水域。

  这里的住宅真像鸽子笼,逼仄拥挤,让人喘不过气。

  “不摆他明天也要找你。”周琅看他睫毛动了,长而浓密,漂亮得画一样。

  “那我还是快点上楼,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祝青回过头用粤语抱怨,没所谓地直起身,离开了凳子。

  周琅欲言又止,锈涩的剪刀口卡得虎口疼。

  他视线跟随,祝青侧面瘦得像纸,手长脚长,走路又似猫,没声没息。

  周琅纠结、迟疑,目光循着他光脚留下的潮湿痕迹。那浅浅的脚印被月光绘成银色,间距等长绵延到楼梯口。

  他忽然被手里的玫瑰刺扎了一下。

  “嘶啊!”

  楼梯上的人转过了头。

  周琅迅速将流血的手指背到身后,一句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分毫不差列到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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