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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今天还回家吗_驴的超级磨坊【完结】(24)

  “我想知道,如何在你们这群人的圈子里生存下去。”顾鸢轻声说。

  他那时南方小城的口音比现在还重些,听起来娇软柔和,难怪会被无辜当做猎物对方。

  “郁致。”

  顾鸢读着男人的名字,一错不错地望着对方。

  “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放我出去,我会被他们玩死的。”

  他此刻瘦得形销骨立,却依旧貌美惊人;身上只有乌发雪肤红唇三样色彩,鲜活的人气渐渐褪去,便越发美得惊心动魄起来。

  “如果我死了,那你救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郁致终究多收留了顾鸢一些时日。

  跟随着他,顾鸢渐渐熟悉了南城的名流圈子;明白这繁华富贵里的三六九等和潜规则。

  对方还教了他那些一辈子都可能用不上的知识——如何作为这群人里平等的一员社交生存。

  顾鸢学得很快,仿佛生来就应当熟悉这些。

  他以往的美,还带着故城水乡里清润羞怯的气质,却在这段时日里郁致的教导下,极速消磨殆尽。

  他本就很像小少爷,无论作何情态都不显弱气;此刻掌握了游戏规则,模仿那些天生高人一等的人便更轻而易举。

  顾鸢学得越像,郁致予他的态度便愈复杂,甚至冲破了那刻意保持的冷漠坚冰,对他有了几分额外的关照。

  顾鸢察觉到了。

  可他还是没有主动向对方示好。直到有一天,他撞见了郁致与另一人的聊天。

  那时的顾鸢站在房外,只是远远朝那人看了一眼。

  对方是个冷郁阴鸷的英俊青年,带着从容的高位者气魄。他看了眼顾鸢,目光与看屋内其他奢侈漂亮的装饰品并无区别。顾鸢离得远,郁朝云便只看清了对方的隐约轮廓;对那脆弱易碎却倔强的影子一掠而过,并未记在心上。

  ——顾鸢亦是这样。

  “小叔,你想找这几家的麻烦?”

  郁致点了点头。

  郁朝云并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也不曾问过缘由。他们对待亲人的态度同样超然冷淡,与旁人并无太大差别。

  “这很不划算。”郁朝云说,“我不会为此轻易得罪他们,除非你能给我足够的利益代价。”

  叔侄俩并未就此谈拢,顾鸢也得知了郁致“有过”为自己出手的打算。但他的价值太轻微,远不如金钱流水和利益纠葛珍贵。

  所以,顾鸢想让自己卖给郁致的价位更贵些。

  他开始依赖郁致。

  顾鸢与郁致差了有十岁,扮演满心慕儒的小辈自然得心应手。

  他知道自己有一幅好皮相,刻意引诱时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得了自己。但顾鸢并不引诱郁致,与对方保持着主与客的距离;只是学习愈发勤奋,每一样都按照郁致的期许来做——乖乖被对方塑造成个贵气矜持的小少爷。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假扮下去,出于某些原因,郁致应当会养着顾鸢一辈子。

  但两人的关系,在某一晚被顾鸢亲手打破了。

  除去顾鸢之外,郁致少有客人,大多都是与他权势相近的男性。

  这些人多半对顾鸢有额外的兴趣。只是郁致说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对方便礼貌地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了。

  顾鸢等了一段时间,才等到一个目光格外灼热的人。

  郁致有事离开片刻,对方又喝了酒。顾鸢慢慢走到对方面前,跪在男人腿边仰头看着对方。

  他被郁致养得很好,气色丰润奕奕,漂亮得令人目眩神移。

  “郁致说,你是好人家的孩子。”那人的宽厚的掌心落在顾鸢头上,抓紧了他那一头乌发微微往后拉扯。

  “我不是。”顾鸢回答,“他也没有碰过我。”

  男人满意了,将顾鸢的脸按了下去。

  等郁致回来,顾鸢乌黑的眼看着郁致,手指抹去了面上的浊液,又送到嘴中舔舐干净。

  郁致这些日子里的煞费苦心,被顾鸢亲手给抛弃了。

  他当时没发火,送走客人后也不曾向顾鸢大发雷霆。

  顾鸢却知道对方此刻气得发晕,看着郁致微微颤抖的指尖安静地笑着。

  他此刻流露出几分天生的真性情,并不是小城水乡里的温柔羞怯,也不是他人养就的贵气矜持。

  他的脸极美极艳,眼又极冷淡;搭配起来便恶劣薄情,周身张开了防御他人的尖刺。

  “为什么要这么做。”郁致闭了眼,冷静地问。

  “我想找人帮我报仇。”顾鸢回答。

  “......”

  郁致知道顾鸢并不指望今日那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来刺激自己。

  “你想让我帮你?”他又问。

  顾鸢缓慢地眨了眨眼。

  自从被郁致带回家后,他极少笑。即使笑了,笑意也是只浅浅地浮于表面。

  他难得像今日这样笑,动人的皮相瞬间鲜活迫人起来。

  他看到郁致介意今天的事,所以他便敢说。

  “不,我想要你来爱我。”

  两人相处的时日里,郁致是无可置疑的主导者。

  他成熟年长,又拥有远胜于顾鸢的地位权柄;对方理应是郁致养在笼中美丽年少的金丝雀,无任何反抗的机会、

  可在今夜,顾鸢找到了郁致的些许破绽。

  无论是出于嫉妒、疼惜或是其他更加复杂的情感,对方的在意因那怒火显得分外真挚,让顾鸢有更多的筹码去向郁致索取。

  郁致站在台阶上,静静审视着被自己捡回家的漂亮少年。

  对方安静地回望着他。虽说郁致身处高位,可失却了平日里的主导地位,此刻反倒像被顾鸢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给生生架住一般。

  郁致首先挪开了眼神。

  “我认识你的母亲。”郁致说,“从小就认识。”

  顾鸢笑了笑,“青梅竹马?”

  男人英俊的眉目中略过一丝克制的厌恶,平静地回答:“不,我只是认识她。如果可以,我不想与她,以及她的家人有任何联系。”

  他停顿了很久,继续说道:“7年前,她的家族出了变故,她也因此锒铛入狱。因此,她委托我照看她的丈夫以及孩子。”

  郁致说得缓慢而谨慎,挑选着最为克制的中性词汇来描述这场残忍的交易。

  “她希望你们能活下去。这是她对我唯一的要求。”

  顾鸢的眼继承自母亲,美丽且薄情;暗沉的漆色从未有过波澜——除却此刻。

  “什么意思?”他自语自语,难得迷茫。

  “我妈妈——”他理解着这句话,“只要我和爸爸活着,无论遭受什么她都不在意吗?”

  7年前,他的母亲向郁致交付了监护权。那时候顾鸢才12岁,12岁之前的日子也从未有过什么快乐。

  他有一个英俊苍白,暴躁贫穷的酗酒父亲,自记事起便被虐待殴打,在父亲的恐吓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噩梦般的夜晚。

  顾鸢没有母亲,父亲的家人也全死光了。那个酒鬼是他唯一的,无可置疑的监护人。

  没人可以帮他。

  18年的家庭生活,充斥在父子间的只有辱骂、殴打、虐待和恐惧。

  他想了想,又额外读懂了这个要求。

  “她希望我们活着,”顾鸢轻声说,“是为了让我们痛苦。我是她用来折磨父亲的工具,对不对?”

  他逐渐理解了这一切。

  “她恨我们。”顾鸢说,“爸爸对她不好吗?”

  “不,没有人能伤害她。如果你想知道缘由,我可以带你去见她。”郁致回答,“但——”

  “我不想见她。”顾鸢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好奇她是谁,我也不在乎她的过往。”

  他抬起头,目光烈烈地望着郁致:“所以,你一直都在看着我?”

  郁致一时无法回答。

  那时的顾鸢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生来便无同理心,断不会想到有一日会被这孩子示爱。

  ——他甚至可耻地想要接受。

  顾鸢安静了一会儿。

  他已经被打碎过一次,此刻居然镇静通透许多,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原本目的。

  “没关系。”他说,“我原谅你。”

  “你要补偿我,非常爱我——比任何人都要在意我。”

  顾鸢身上穆家人的特质,从未像此刻这样鲜明。

  他笃信郁致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或许微不足道的感情与愧疚。没关系,他会让这爱如燎原烈火般,把郁致的自我焚烧干净。

  *

  一开始,郁致并不确信自己对顾鸢有特殊感情。

  他或许是出于内疚,才愿意让顾鸢在两人的关系之间更近一步。

  可小情人一点点的融入了他的生活,给克制乏味的老男人带来许多情趣。等郁致回过神来,他这栋老房子已着火得轰轰烈烈,难以脱身。

  他为自己年轻貌美的情人做了许多出格的事,也把那几个伤害过对方的人给处理干净了。

  那几个人在他面前哀嚎、求饶;又荒唐难堪地去求顾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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