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金禹说的是,实际这些事情他四年前就做过,楚颂很喜欢,回国之后,他还特意向甜颂的甜点师亲自请教过。
“没治好。”
段怀英认真地说,“我戴了无菌手套,用了新开封的食材,做完还消毒了厨房。”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他没讨厌,都吃完了。”
如果做这些是为了楚颂的话,那即便每天都做,也不是不可以。
金禹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委屈模样,忍不住笑:“行了,至少他没拒绝你的东西,这就是进步。”
他凑近了些,“不过说真的,楚颂这人不错。我看了他的画,画风跟他的人一样,软乎乎的,难怪你念念不忘。”
段怀英有些威胁的神色看向金禹。
金禹:“你这什么眼神儿啊?我这是客观评价,没想跟你抢人,我的天!真的……你神经病吧。”看谁都像假想敌,看谁都像潜在情敌。
“他右眼下的痣还在。”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左眼角的痣。
“还不是因为你啊,”金禹戳穿他,“强迫症的臭毛病,非说对称的东西好看,人点掉左边那颗,不就是想跟你划清界限啊?”
他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你左眼角这颗痣纹得挺像啊,楚颂看到没?什么反应?”
段怀英:“他看到了,没说什么。”两个人还没就这个问题说过:“我晚上约了他吃饭。”
“哟,有戏啊!”金禹挑眉,“你再加把劲,记得嘴甜点,别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无论男女,那都是吃软不吃硬。”
段怀英:“废话多。”
什么软的硬的,可楚颂的话……大概是吃他这张脸。
他向来知道自己什么对楚颂最有杀伤力,必要时刻,这一切都可以使用。
至于,沈虞——
这人像根刺,扎在段怀英心头。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大多是关于在M国的生活。
金禹是他在M国画室的合伙人,他虽然不会画,但是他懂画,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画,两人也是因为在M国的契机相识——抢一幅画。
那是楚颂之前很喜欢的画家,偏偏金禹也看上了这幅画。
金禹让他给他一个理由。
段怀英告诉他,这是他最喜欢的人最喜欢的画家。
金禹:“那时候我就知道,啧,你这种人居然也能是个情种。”
刚去M国时,段怀英的公寓里空荡荡的,除了画架就是消毒水,连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
后来他发现,段怀英把楚颂的画稿扫描进电脑,设成了屏保,手机相册里存满了楚颂的照片,从高中认识开始,一张都没少。
段怀英从前不会画画,但他生生用那几年的课余时间看遍了几乎市面上所有的绘画书籍,开始学画,把自己弄得像半个艺术家,甚至还开了小有名气的画展。
“你画展上展出的那组《想念》,当时那什么艺术评论家还说你‘情感细腻’,他们哪知道,你是把四年的疯都画进去了。”
段怀英的指尖捏紧咖啡杯,杯壁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些。他想起那些在M国的深夜,他对着画稿一遍遍修改,把楚颂的眉眼画得越来越清晰,却始终画不出他右眼下那颗痣的神韵。
“我欠他的。”他轻声说。
“好好的金融大佬不当,非得回来追妻,”金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那个主题馆,是不是打算做成楚颂专属啊?我看设计图上全是糖啊、蛋糕啊,跟你以前喜欢的极简风格完全不一样。”
段怀英的嘴角弯了弯:“他喜欢。”
还真是?!
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夕阳西下时,金禹看了眼手表:“行了,不耽误你约会了。记住,别总想着工作,多聊聊私事,比如……高中时候有意思的事儿?”
他们那时候真的有什么有趣的吗?楚颂……又真的想回忆吗。
他挤了挤眼睛,“还有,看着他离那个沈虞远点,必要时……我觉得你可以宣示主权。”
段怀英点点头,起身买单。
金禹:“行啊,蹭你一杯咖啡,也不枉我在这儿陪你废话这么半天。”
段怀英:“少来。”
走出咖啡馆,翻到楚颂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居然是一小时前发的,照片里是沈虞和模特站在t台上举着奖杯,配文:“阿鱼棒!(竖大拇指)”
段怀英的指尖泛白,死死盯着照片里的人:长得不怎么样,不够好看,楚颂一定不喜欢。
“他是我的。”
他低声说,像是在宣誓,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办完其他事回到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调整了自己带着些凶意的眼神。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楚颂发来的消息:“我快到餐厅了,你到哪了?”
“马上到,十分钟。”
或许他该想想,自己是该当好好猎人,还是该换个策略——像个猎物似的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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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私房菜馆门前,楚颂站在门口,段怀英的车缓缓停在路边。
段怀英没穿往常的衬衫,而是换了件浅色的针织衫,惬意随性的样子不大像他。
他停好车,手里拎着个纸袋,走到楚颂面前:“等很久了?”
“没有。”楚颂别过脸,“刚到。”
要命,果然不管过了多久,他还是垂涎段怀英这张脸。
段怀英:“进去吧,我订了靠窗的位置。”
包厢里的灯光调得很低,实木桌上摆着上好的瓷器餐具,古香古韵。
段怀英把纸袋放在桌上,里面是盒包装精致的糕点:“绿豆糕。”
楚颂的目光落在糕点盒上,喉结动了动。那是他高中时爱吃的东西之一,段怀英总说“太甜伤牙”,却会在他上课偷偷画画时,塞进他课桌里。
“你个大老板……现在还吃这个?”
楚颂嘴硬,手却诚实地掀开盒盖,绿豆糕的清香漫开来,形状还是当年的小兔子模样。
“给你的,特意。”
哦?这会儿不说他了?哦,也没有能说他的身份了。
段怀英替他倒了杯温水,指尖捏着杯耳递给他,“医生说你体寒,还是少喝冰的。”
这人连他体寒的毛病都记得,却偏偏像是忘了他当年说过的伤人话。
他抬眼看向段怀英,对方正垂着眼看菜单,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侧脸的线条柔和得像幅画——哎不公平,这张脸怎么能这么好看。
段怀英抬眸:“想吃什么?”
他把菜单推过来,指腹不小心碰到楚颂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段怀英先收回手,“你点。”
真让他点?
他故意翻到最辣的那页:“那就来份水煮鱼,特辣的。”
段怀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他吃什么无所谓,但楚颂不行:“好,再加点不辣的菜,怕你辣着。”他叫来服务员,特意嘱咐,“水煮鱼的辣椒少放一半,麻烦了。”
楚颂爱吃辣,但吃辣会胃疼。
菜上齐时,段怀英没动筷子,先拿起公筷给楚颂夹了块糖醋排骨:“你以前爱吃这个。”排骨炖得软烂,糖醋汁裹得均匀,显然是特意交代过的。
“段总,”楚颂咬着排骨,声音有点闷,“又是送糕点又是夹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我。”
段怀英抬眼,眸子里的光在灯下晃得人眼花:“不能吗?”
“打住。”
楚颂只是随口一句,段怀英居然顺杆儿爬,慌忙打断他,心里像被排骨的糖醋汁糊住了似的,“说正事,主题馆的灯光方案我改好了,明天发你邮箱。”
段怀英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快掩去,换成乖巧的模样:“好,都听你的。”他夹起块清蒸鱼,细心地挑去刺,放进楚颂碗里,“多吃点鱼。”
楚颂盯着碗里的鱼肉,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段怀英也是这样,在食堂里替他挑鱼刺。
“段怀英,”楚颂放下筷子,“你最近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段怀英的动作顿住,灯光落在他脸上,左眼角的泪痣显得格外无辜:“说过了,想弥补你。”这话不假,“也不尽然,现在我确实需要你。”
应该是说的是项目没错吧,没错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笔钱财……那这灾肯定也是大灾……呸呸呸。
即便告诫了自己,楚颂的心脏仍是猛地一缩。
他最受不了段怀英这副样子,一阵儿诚实得要命,说什么都打直球,从不懂得委婉。
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又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让人狠不下心推开。
可理智在冲他尖叫——别上当啊楚颂,这大概是段怀英什么圈套,他天生长这副男妖精样子,最会骗人了!
“别跟我说这些。”楚颂硬是别过脸,看向窗外挂着的灯笼,“我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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