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信息素顺着腺体注入身体时,他是完全被掌控着的。
他讨厌这样,他不喜欢被Alpha掌控的感觉。
即使那个Alpha是沈臣豫。
偏偏那个Alpha是沈臣豫。
沈臣豫却在同时感受到了久违的满足。
标记Omega是Alpha的天性,他作为一个Alpha,对自己的Omega的征服欲和占有欲更是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即使他知道盛庭现在不在发情期、也不需要他的信息素,却依然不想松开盛庭的腺体。
只是脑海中残存的理性让他缓缓松下了禁锢的力道。
盛庭依然被他抵在墙上。
沈臣豫低头,从这个高度和视角,他正好能看到盛庭的脸。
即使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也不否认盛庭的脸漂亮地太客观,完全就是造物主的偏爱——
此刻盛庭半张脸被月光照耀着,冷白肤色被衬得像覆了层新雪的釉,应该是刚刚标记的关系,还染了淡淡的红晕。月光斜切过他清癯的面庞,将那双隐隐含着红意的凤眼割裂成两半——上半截眼尾浸在阴影里勾着凌厉的弧度,下半截睫毛垂落的弧度却意外柔软。
挣扎时Omega汗湿的乌发黏在颈侧,青色血管在薄得透光的皮肤下蜿蜒,蜿蜒进松垮领口那片风景甚好的禁地,美得惊人。
他忽然仰头嗤笑,脖颈在沈臣豫掌中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咬够了?”盛庭忽然一把用力推开沈臣豫,淡青血管在冷白皮肤下随呼吸起伏,“起开!你很重!”
沈臣豫这才把依然搂在盛庭腰间的手抽了回来。
他后撤时带起一阵雨水信息素的涟漪,盛庭身上的丝绸睡衣也在刚才的接触之中被蹭地松了大片。
“没咬够。”沈臣豫转动婚戒的指节泛着青白,他摩挲自己婚戒的动作缓慢而暧昧,“你的腺体已经被破坏了,盛庭。”
“和我分开,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对自己负责的选择。”
盛庭面色微微变得难看了一些。
沈臣豫说的是事实。
他的腺体早在发育的时候就落下了旧疾,他不能清洗标记,除非摘除腺体——但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选择,他不会允许自己做这么不负责任的冒险。
“你半夜发疯就为拿这当借口?” 盛庭冷着脸,眼神淡漠,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从未出现。他随手将滑落的睡衣重新拉好,动作干净利落。
“而且我自然,会有应对方法。” 盛庭抬眸,目光直直地对上沈臣豫,眼中情绪讥讽。
沈臣豫看着盛庭的反应,眼眸微黯,声音低沉且笃定:“你别逞强,盛庭。”
说着,他微微上前一步:“我很清楚你的身体情况,你不要拿自己冒险。”
然而,盛庭闻言只是微微皱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迎了一步,与沈臣豫对视,目光有了几分玩味:“你这话说的,像是真的喜欢我一样。”
沈臣豫的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想开口,后又无奈地咽下。
“罢了……”盛庭到此时也不想再和沈臣豫纠结嘴上功夫的胜利。
他们既然已经把话说开,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故作地针锋相对。
那没有意义。
他似乎可以透过对方的神情看出对方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去的心理。
正如沈臣豫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在本质上其实是非常相像的人。
盛庭相信沈臣豫在这段婚姻上的挣扎的心理,和自己也非常的相似,
只是作为掌握的主动权的Alpha,会轻松一些。
但是如老话所说,先动心的人是输家——沈臣豫现在也处在了一个被动的地位上。
但这不应该是他应得的吗?
“……沈臣豫,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必勉强彼此。”
再开口时,盛庭的语气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只剩下了平淡。
“四年已经证实了我们的不合适,即使目前我们彼此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我还是不想以附庸的身份,留在你身边。”
是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话。
现在这段关系,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身份造成的困境。
这样的不平等的对待或许是由自己当时的卑劣行为所造成的。
但是他也有自己亲手了结的勇气。
“那时候算计你是我不对,我承认。但我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我很感谢你的出现,为我解脱了我的燃眉之急。”
话到此处,他想起了盛群。
“你可能无法想象你的出现对当时的我来说的意义。”
“我迫切地、不择手段地想要抓住你,当然是出于我自己的利益。”
“所以被你标记、陪你过易感期,都是我自愿的,即使一开始我也真的讨厌你——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很愉快,你还是和你高中的时候一样,那么自大。”
“你现在也依然如此呢。”
“虽然我没有那么讨厌你了。”
第58章 歇斯底里
冬日的冷风直渗进领口,在呼吸时进入鼻腔,像根生锈的细针直戳喉管。
盛庭的指节骤然捏紧雕花栏杆,金属纹路深深嵌进掌心,仿佛要将分化那年的雨夜从记忆里剜出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扯开他校服领口时,混着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的轰鸣,至今仍能让他后颈的腺体泛起灼烧般的痛。
从那以后他就把自己伪装起来。
他日日夜夜殚精竭虑地寻找摆脱这个家的方法。
二楼还亮着灯的落地窗是盛昊宇的房间。
盛昊宇分化成Alpha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在盛家彻底成为了盛群的猎物。
盛庭忽然尝到舌根发苦,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腺体处的皮肤,那里至今还留着在深夜里被盛群触碰过的恶心感——从那以后他在盛家没有再睡过一天好觉。
“……”
冷风再度灌进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寒颤。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沈臣豫的消息框弹出“你今天回来吗”,屏幕光映得他眼眶生理性发涩。
铁门开合的机械声响起时,盛庭的指节已泛出青白,他缓缓迈开步子,走入其中。
家里的人似乎很惊讶他的出现。
女佣见了他都没忍住睁大了双眼:“……”
“通知一下,我回来了。”盛庭淡淡摆了摆手,面色颇为冷淡。
他脱下大衣交给对方放好,自己再径直往灯火通明的家里走。
女佣回过神来以后立马跑去通知,心道不好。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不是亲生的大少爷和家里关系不好,遇到谁都能呛上两句。他一回来,这个家里准没有好事。要是酿成大祸到时候连带着自己也遭殃。
……
……
盛庭走进客厅的时候,盛群和苏蕾月正坐在沙发上,苏蕾月正替盛群调整衣领,珍珠项链滑过锁骨的弧度,与他曾在母亲睡衣下见过的、被打伤的疤痕完美重合。
苏蕾月也知道盛家是个地狱。
盛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不知不觉间在舌尖蔓延,他突然想笑——这场由谎言堆砌的和睦,连灯光都透着虚伪的暖。
两人见了他也露出惊讶之色。
苏蕾月停下手中的动作,盛群则缓缓起身。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镜片在水晶灯下闪过冷光,露出眼尾两道浅淡的笑纹——那是对着董事会和媒体时练了千百次的弧度,却在掠过盛庭微微揭开的领子时,眼中多了分晦涩感。
定制衬衫的肩线完美贴合Alpha常年健身的肩颈,袖口卷至腕骨三指处,露出百达翡丽腕表的白金表链。他走过来时带起的些些Alpha信息素。
“怎么回来都不和家里说一声?”盛群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片。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鬓角的银丝被精心染过,盛群在商场上的形象一向上佳。
“怎么在外面还瘦了。”盛群说着,面上露出些许怪罪一般的笑容,“小沈对你不好么?”
盛庭盯着盛群走向自己的身影,条件反射地绷紧脊背,却在对方抬手欲触碰自己时,精准地侧身避开。
“……”
盛群的手掌悬在半空,面上天衣无缝的表情堪称完美演技。盛庭望着他镜片后闪烁的精光,忽然想起自己在某一个夜里微微睁开眼睛从黑暗中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双藏着兽性的眼睛。
盛庭微微勾起唇角,面色稍显温和了些许:“今天回来看看妈。”
言下之意,不是来看你的。
水晶吊灯的棱面将盛群的伪善笑容切割成细碎的光斑,他的目光落在盛庭绷紧的肩线上。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停留两秒,随后慢条斯理地收回,转动了一下手腕:“苏蕾月。”
苏蕾月正站在沙发前,在盛群看不到的视角中,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盛群伸向盛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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