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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岛_来春【完结】(17)

  高挑,冷峻,因为是和朋友聚餐,陈述没有穿太正式的西装,但也看得出他稍微打扮了下,整个人帅得冒金光。

  “我问你个事。”姚小川瞥见向嘉洋的眼神,凑近他,“你是不是看上老大了?”

  “是。”向嘉洋笑着说。

  “承认得这么爽快?那你怎么没有表示?”姚小川见怪不怪道。

  “我怎么没有表示了。”向嘉洋说,“我不是一直在追他吗?”

  “追...哪儿了?”

  “看不出来吧,这就是我的策略。”向嘉洋和他碰了下杯,“简凡都知道了,我真的有在追的。”

  “卧槽。简凡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能偏心。”姚小川拍拍胸脯,“我也很有用的,可以帮你。”

  向嘉洋问他:“怎么帮?”

  姚小川打了个响指,信誓旦旦:“等着。”

  他站起来,冲陈述招手。

  “老大,这儿!”

  陈述进来时已经注意到这处角落。向嘉洋和姚小川似乎聊得很开心。他们在的位置在包厢一侧,座位比较窄。再塞个人进去手该不知道往哪放。

  “给你留了位置,坐呗。”姚小川盛情邀请。

  陈述摇摇头,“你们坐。”

  他就近找了个上菜口坐下,旁边学徒拿着手机,马上和陈述开始聊稿图。

  “...”

  向嘉洋幽幽看向姚小川:“..喂。”

  姚小川:“...抱歉。小的没用。”

  “也罢,王子饶你这一次。”向嘉洋又跟他碰了杯。

  姚小川乐了,直呼殿下英明,而后和向嘉洋彻底聊开,两人交头接耳,偶尔还一起笑出声。

  陈述坐得离向嘉洋很远,几乎呈对角线。

  包厢嘈杂的夹菜与交谈声里,陈述和人聊纹身的音调算不上大,但落在向嘉洋耳朵里却很清晰。

  向嘉洋只能用余光看他,陈述露出了线条流畅的手腕,手指落在转盘上随意拨动两下,挺带劲。

  饭还是要好好吃,上菜后向嘉洋一边给姚小川下肥牛,一边自己蘸了调料。

  气氛仍然很好,熟人局没那么多讲究,酒足饭饱后他们换了场地,想玩点游戏。官天萌和另外一个学徒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向嘉洋被姚小川带着,很快融入,到他抽大冒险牌时,上面写着“脱一件衣服”。

  简凡不满:“便宜向嘉洋了!他有两件呢,脱一件也没什么,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述注意过来,手指点了点桌面,问他:“你还想看什么?”

  桌上顿时一片起哄声。

  长了眼睛都瞧得出来,他们老板好像很护着新来的这位帅哥运营。

  “嘿嘿。我就看个热闹。别介啊。”简凡贱兮兮地接话。

  他们目光炙热,向嘉洋只好站起身。

  要脱他外面的防晒衣时,向嘉洋动作稍微犹豫了片刻。

  本来没什么,即使要他脱光他也玩得起,游戏精神。萌姐走了,在场又都是男人,向嘉洋更不在乎了。

  有女生在这样不礼貌,其他都好说。

  但是他手腕上有刀痕,还没消干净。

  不然也不会出门总带一件长袖。

  向嘉洋有些纠结地摸着自己脖子,想说点什么,对角线的陈述忽然站起来。

  他倒满了一杯酒说:“他不脱,我代喝。”

  “什么?!”简凡差点原地起跳,“述哥,你刚刚说什么?!?!”

  “谁要你代喝了?!”简凡贼得没边儿了,问,“我们洋喊你代了吗?”

  陈述视线稳稳当当落在向嘉洋脸上,视线交接时,他手里拿着酒杯,问:“好。那你要不要?”

  向嘉洋耳朵一下有点热。心跳也有点快。

  几秒钟时间他想了很多,强行先压下去了。

  他看向周围:“他喝了,我就可以不用脱吗?”

  周围人点头:“规则是这样,差不多。”

  向嘉洋又问:“里面是啤的还是白的?”

  陈述说:“白的。”

  向嘉洋转头:“那可以让他换成啤的吗?”

  姚小川猛地缩腮憋笑:“那不行。英雄只能喝烈酒。”

  向嘉洋弯腰和姚小川说悄悄话:“陈老板酒量怎么样?”

  “你放心吧,好得很。地下室满柜子都是洋酒,一杯白的而已,根本难不倒他。你不用心疼。”

  “不行,我心疼着呢。”向嘉洋嘀咕。

  “你就让他代了吧,陈老板一般不跟我们喝酒呢,你看不出来吗,桌上都没人敢敬他。”

  向嘉洋点头,“好。”

  再推脱反而拂面子。

  陈述喝完坐下,和旁边人又说了些什么。

  向嘉洋被姚小川拉着坐下,姚小川激动得疯狂在桌底下给向嘉洋打手势。

  其实向嘉洋自己也很激动,只是他不显山不露水,唯一的破绽是耳垂的坨色。

  接下来玩了两圈游戏,向嘉洋都不太在线。

  他思绪早已飞出体外。

  向嘉洋有好几次想趁着大家没注意,拿手机发个信息问问陈述,为什么好端端地代罚。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游戏又进行了几圈,一帮人都有些累,出去抽烟的抽烟,上厕所的上厕所,说是等会儿再来。向嘉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过了会儿,顶部弹出来聊天消息。

  陈述:出来。

  向嘉洋心跳骤停,冷汗都快冒出来。

  陈述:走廊尽头,我等你。

  “我出去一下。”向嘉洋和姚小川打了声招呼。

  “行啊。”姚小川挥挥手。

  绕开座位,向嘉洋拉开包厢门。外面空气清新,他呼吸了两口,做了点心理建设,像被长辈抓到干坏事般,步伐缓慢地挪到走廊尽头。

  陈述站在窗边,手搭在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在一起,背影看上去很冷,让人觉得他难以接近。

  风铃岛的仲夏夜空有星星。

  听到脚步,陈述回头。

  向嘉洋立刻立正站好了,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事,陈老板。”他问。

  陈述靠在窗边,说:“你昨天没给我拍照片。”

  “我忘记了。”向嘉洋解释,“回家以后就睡着了。这个伤快好了,陈老板,我每天都用药的。”

  “别的伤呢?”陈述问。

  向嘉洋没说话,就干站着,眨眼频率快了些,看得出他内心没表面那么平静。

  陈述倒是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没有身份或立场去教导什么。

  说多了小孩儿嫌烦。

  而且,向嘉洋未必愿意被人探究。

  但陈述是有点生气的。他压着,说:“先过来。”

  向嘉洋于是走过去。和陈述站在一起,他得稍微仰头,才能注视到陈述的眼睛。

  “陈老板,你没喝醉吧?”

  “那点不至于。”

  “哦。”向嘉洋说,“那你喊我出来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觉得呢。”

  “应该没有了,就这个。”

  陈述安静着。

  向嘉洋:“那我有点事情想找你,能吗?”

  “你说。”

  “我放在钛谷的花,别人不能拿,你可以的。”

  陈述眼皮跳了下,没接话。

  气氛第三次往某种方向拐。

  两边的沉默像一管化学剂。

  意思给到这里,向嘉洋又迂回道:“因为你帮了我很多,谢谢。好多事我要向你学习,我还不够成熟。”

  “小事,不用谢。”陈述接话了。

  “你不是不够成熟。你是没有看到自己。”

  向嘉洋一愣。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给资助人写信,当时他处于人生很迷茫的阶段。

  于是问资助人,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要如何自处。

  当时资助人给他回了一封信。

  信上照例叮嘱他好好吃饭,劳逸结合,别太刻苦。信的末尾资助人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

  君子不器。

  资助人告诉他,世界广阔。不用局限在某处,具备广泛知识或才能以后,条条大路通罗马。

  所以向嘉洋什么都会一些,刚好他爱好多,精力充沛,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

  *

  “进去吧。”陈述说,“找我们了。”

  向嘉洋点头,“好。”

  走之前,陈述停住脚步,看他。

  “还有没有下次?”

  向嘉洋一激灵。他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翻过去,没想到陈述再次提起。

  “没有了。”向嘉洋说。

  陈述还是那么看着他。

  “陈老板,你又不信?”

  “是不太信。”

  “你都凶成这样了,把我单独叫出来训一通,我肯定不敢了。我听话着呢。”向嘉洋说。

  “我没凶吧。”陈述说。

  “凶。”

  “那我改改。”

  向嘉洋嘴角上扬,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心一下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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