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洋的反射紊乱总在关键时刻发作, 他的口腔很敏感,但此刻他对自己的身体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比如他的敏感仅仅针对于器具。那种坚硬的、硌人的器具。
牙刷、钳子、推进器、针、指甲, 这类硬物才能让他的舌头感受到“刺激”, 反馈给神经中枢,然后再致使小腹紊乱,发烫发热。上次尝试穿孔就因为福尔赛普钳让他格外不适, 才以失败告终。
向嘉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刷着刷着牙就起了反应, 大早上地冲冷水澡来物理降温。
但陈述的舌头是软的。
他长着这样一张混血脸蛋,有这样一双锋利冰冷的嘴唇,亲起来却很软,像棉花糖。
向嘉洋的身体反应是诚实的,他享受着这个吻, 但他那如同信号不稳的老旧收音机般的中枢神经又不知道哪出故障了, 把唇部的反馈送到了九霄云外,完全没往下半身输送。
以至于向嘉洋大腿顶到什么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毫无动静。
陈述有些不满意他的分心,以及这个突然错开的吻, “在想什么?”
“我...”向嘉洋有口难言。
他要怎么解释,他现在在研究自己的大脑,在思考DID患者的身体究竟可以奇怪到什么程度,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陈述会不会怀疑他有难言之隐,年纪轻轻就不举?
“难受?”陈述沙哑地问。他手掌贴着向嘉洋的脸颊,指腹揉过眼睑,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怀里的人,眉头微皱。
“不是难受...”向嘉洋气息微喘,试图稀释某种欲求不满,“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陈述观察着他的脸色,“可以继续?”
“嗯...”
向嘉洋迷迷糊糊地被放倒在客厅沙发上。雷达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们,悄咪咪坐在几步开外,堂而皇之观看他们“打架”。
很早以前姚小川就控诉过,说他们老板的掌控欲很强。今时今地,向嘉洋切身体会到了。
陈述根本没有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健壮的身体压上来,比向嘉洋大了一号的骨头分外有重量,做这种事时陈述体型显得格外惊人,宛如盘丝洞里的蜘蛛精,要把向嘉洋吃干抹净。
他粗糙宽厚的掌心钻进了向嘉洋衣服里。
如雨滴的啄吻从下巴一直亲向喉结,再在四周蔓延开。
最后他吻了吻向嘉洋的肩膀,一只手勾开宽松的T恤,游移进去,蛇一般灵活。
向嘉洋边抽气边发抖,薄纱般的衣料下,他小腹因为大力吸气而塌陷下去,隐约能看见瘦而不柴的线条,还有两侧肋骨与中心凹陷的小盆。
捕食者的本能让陈述盯着那处,眼神一暗。
他用掌心去贴柔软的小腹,皮肤与皮肤相触,衣服尾巴挂在胳膊上,要掀不掀,陈述能摸出向嘉洋的呼吸和心跳,脉搏如打点计时器,生命力如火焰般旺盛。
这是一块光洁又神圣的隐秘之地。
向嘉洋出生时,这儿连着脐带,与他一起从温巢中剥落,所以这里是小刺猬浑身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有所缺失的地方。
即使痛到人格分离,向嘉洋喊的也只是一声,妈妈。
陈述用指腹在那来回摩挲了两下,向嘉洋就跟着颤了两下。
这么近的距离,陈述连向嘉洋腹部的血管都能看清,顺着青色生命线往上,是藏在T恤下的、泛红的肌肤。
陈述仿佛一只圈划领地的雄狮,能叼住向嘉洋的后脖颈,将他浑身都舔一遍。
察觉到向嘉洋一直往沙发里缩。
“怕我?”陈述抬眸看向他。
向嘉洋想说不怕,但他发不出声音。他脑袋卡住了,愣愣看着陈述,眼睛也不眨,里面含一层水波,轻晃就会荡漾,一副良家美少年不谙世事、初尝云雨后四肢脱力的神情。
其实陈述也只是亲了亲他脖子,摸了摸他肚子,掐了掐他的腰而已。
“别害怕。”陈述好像误会了,他的吻变得温柔而平缓,印在向嘉洋的额头、脸颊,“我只是想亲亲你。”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发抖其实是太舒服,太痒了吧?向嘉洋干脆不说话,没想到陈述下一句就讲了一句不中听的:“你年纪还小。”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男人,知道有时候气氛到了很难停下来,而且向嘉洋膝盖附近已经肉与肉相碰。
裤料下平白无故撑出些空间,谁看了都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陈述大大方方地敞着腿,丝毫没有要遮挡他的反应。
生理上的喜欢遮掩不住,心理上的准备很好地帮助释放某些天性,陈述没什么表情,不遮不掩,这或许就是老艺术家的从容。
所以明明有反应,陈述也只是浅尝辄止,停留在亲亲抱抱的阶段。
还说向嘉洋小。
难道要等到向嘉洋30岁了他们才能做?
那也太久了吧!
向嘉洋摆出`Д'的表情,他不甘示弱:“我可以帮你。”
陈述往他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口吻带着不容置喙:“不用。”
他用手指理了理向嘉洋的头发,而后起身,他拍拍雷达的屁股,雷达直接往向嘉洋身上扑过去。
小山一样的重量压下来,向嘉洋抱住雷达,窝在沙发上喘气,唇角还残留着接吻留下的水痕,晶莹拉着丝。
“行李箱放在餐桌边上,我帮你整理还是你自己来?”陈述问。
这么点时间很难消退,他走路时姿势显得不太自然。
向嘉洋偷偷往那处瞄,被陈述抓了个正着。
“别乱看。”
“哦...”向嘉洋把自己脸埋在雷达身后,露出一双眼睛悄悄看去,“我睡在哪个房间?”
“主卧。”
什么?!
向嘉洋脱骨般往下滑了,就差和沙发缝在一起,他侧躺着,举起雷达的前腿,大狗收着劲儿,只敢轻轻匍匐在向嘉洋胸前,用湿漉漉的鼻子闻向嘉洋的气味。
借着和雷达黏糊的功夫,向嘉洋才敢四两拨千斤地问:“我要和你一起睡吗?还是你睡沙发我睡床?”
他像个小霸王,在别人家里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睡床。但谁让他们现在在“试试”呢,还是陈述提的,那向嘉洋肯定要翘一翘尾巴。
“和我一起睡。”陈述说,“欧文给过建议,有几种药物服用后副作用是会惊恐,睡在一起方便我照顾你。”
非常正当的理由。
向嘉洋想感受一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他已经开始期待晚上了。
刚刚回岛,向嘉洋要整理的东西很多。他把近期买的快递都拆开收好,像个小马达,在别墅里跑上跑下。
雷达跟他一样精力充沛,陪着向嘉洋跑上跑下。
走到哪就跟到哪,宛如重新认了主,眼里完全容不下陈述。
“这是我的杯子,我的牙刷。”向嘉洋把陈述牵到了洗手间,展示给他看,“跟你是同款,但我的是蓝色的,不要用错哦。”
说完他又拉着陈述去淋浴间,“我还放了两个浴球,这款搓的泡泡特别多,很好用。”
原本只有黑白灰配色的别墅在向同学三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之下,变得五彩斑斓。
客厅桌上摆着暖橘色氛围灯,玄关地毯换成北欧风,大到卧室枕头,小到厨房筷子都变成了双人份,成对的。
向嘉洋就这样狂风过境般,把陈述的地盘洗干净,铺上双重色彩,这个冷冰冰的房子终于变得温馨动人,像那么回事了。
晚饭是陈述做的,他们两个人很奢侈地吃了四菜一汤,之前阿依姥姥负责做饭,向嘉洋就洗碗,所以他很自然地跟陈述提分工,没想到陈述拒绝了。
他摇头:“不用你洗。”
陈述在这方面总是独断专行,不管是扫地洗碗还是别的家务,他通通不让向嘉洋插手。
“那我能做什么?”向嘉洋吃饱喝足后瘫倒在椅子上,摸着有弧度的小腹,嘀嘀咕咕,“总要让我帮帮忙,不然我成好吃懒做之徒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不用你做。”陈述在洗碗,黑T恤下是健硕的肌肉与流畅线条,“在家你只需要负责放松和开心。”
听到这话,向嘉洋像含了一口冰镇乌梅,酸酸甜甜。
他操心惯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给妹妹们置办学习用品,给姥姥买颈椎按摩仪。
跟人谈恋爱时也总怕因为自己的病而麻烦到别人,故而总想着在其他方面多付出些,多补偿些,尽量平等,尽量减轻对方的压力与负担。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愿意每天的烦恼就是吃什么好?现在陈述告诉他,可以的。
他可以就这样无所事事、随心散漫地待在这栋别墅里。
向嘉洋叹一口气。
陈述顿时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想到向嘉洋走上前,轻轻环住了陈述的腰,从背后抱住他。
陈述一僵,垂眸看着向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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