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补充完毕,向嘉洋才躺好准备入睡。
他渐渐习惯了joe的存在,每次joe发火或者处于暴躁期,向嘉洋都会耐心地哄着。joe就是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小孩,他占据身体的时间也远不如主人格,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人知道joe的存在。
向嘉洋是joe接触这个世界的媒介,也是基石。他在努力学习做一个称职的哥哥,和joe一起承担这具身体。
开了空调的房间渐入舒适的温度,风拍在脸上像恋人轻柔的抚摸。
向嘉洋睡着了,半夜三点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那边环境嘈杂,像是在酒吧。醉醺醺的人声响起:“宝贝儿...”
“我好想你。”樊煜说。
向嘉洋一看屏幕,樊煜学聪明了,用的别人的号码打过来。
樊煜吐字不清,走路还颠簸着,“我下个月就回国了,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给你道歉认错,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给你转账,二十万,想买什么你随便买..怎么样?”
“你别跟我闹了。”樊煜很少这么低声下气地央求。
向嘉洋皱眉:“你人在哪?”
那边忽然有个夹着嗓的男人,讨好道:“小樊总,再喝一杯嘛,晚上我陪你啊。”
“操。”樊煜骂了一声,还推了他一胳膊,“滚远点!老子点你了吗你就碰上来?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来!”
向嘉洋没说话,电话里一顿拉架的声。他听了会儿,才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樊煜。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不用跟我汇报。”
顿了顿,又道,“也不用演给我看吧。”
樊煜赶紧解释:“上次的事是误会,宝贝儿。我那天在会所跟人谈项目喝醉了,那些男公关你也知道的...待着一个有钱人就不放,眼里能放光,恨不得当场把人裤子扒了坐上来!他们绝对是做局阴我!”
“嗯,知道了。”向嘉洋困得眼皮打架,平静道,“小樊总你日理万机,我不喜欢你了。”
“...什么?”樊煜声音一下变了调。
他们在一起时吵过架,也不是没闹过分手,但是没有哪次向嘉洋说不喜欢他了。
樊煜登时火了:“向嘉洋,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拜拜。”向嘉洋说。
“...”
他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倒头就睡。隔着大西洋,樊煜草了一声,一拳砸在墙上,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笔挺西装都起了褶皱。
樊煜手机里唯一一个置顶是向嘉洋。自从樊煜跟向嘉洋说,不喜欢你离我那么远,感觉不踏实后,向嘉洋在国外读研每天都会给樊煜报备,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还有joe又龟毛地惹了什么事儿。
-嘿嘿,买了新的画笔![图片]
-我要洗澡啦。
-樊煜樊煜,我们打个视频电话好不好,想看你的脸
-[图片]surprise!后天回国的机票!
诸如此类。
樊煜工作时忙,有时候看见了忘记回,向嘉洋也不在意,事无巨细报备。
特可爱,特别让人放心。
久而久之,樊煜只会回复最后一句,前面的信息基本扫过一遍不再特意回复了。
对话框里白色很多,绿色很少,现在回过头来看,樊煜发现自己对向嘉洋很冷淡。
他试着也给向嘉洋报备自己的一日行程,结果每条信息都带了个红色感叹号。
提分手后,向嘉洋就没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过。
樊煜想不通了。他们谈了一年多,感情好时如同浓蜜甜浆,樊煜觉得自己也不是犯了什么天条,不就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怎么就被向嘉洋断崖式分手了。
他又不给别的小情儿花钱,对向嘉洋付出时也很大方。
但樊煜想起,当初认识向嘉洋时,他就很抢手。
樊煜一开始追得很上心。
此刻樊煜忽然意识到。
能给向嘉洋花钱的人不会只有他一个,能让向嘉洋报备的人也不会只有他一个。
他算个鸡毛男朋友,完全是追到人后就他吗飘了。
樊煜又开始疯狂给向嘉洋发邮件,让他等着自己回国。
*
下午三点,钛谷店。
向嘉洋一走进门就被简凡致以最高礼节:“欢~迎~光~临~,里面请!”
他甚至带了几个学徒呈两侧排开,朝向嘉洋鞠九十度躬。
“谢谢!”向嘉洋也学着他们的模样鞠躬,“我喜欢你们!”
一帮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笑作一团,简凡压低声音跟他们说:“这位可是贵客知道吗?很有可能把我们老板收走。好好招待!”
陈述已经在穿孔室等他了,向嘉洋敲门后走进去,看见陈述站在椅子旁,手里拿着福尔赛普钳和穿孔针。
他手边还有敷料和棉签,止血清洁用。
陈述的穿孔店很正规,有消毒灭菌器械,向嘉洋看他用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
无菌垫和托盘上工整摆放推进器和导管,陈列柜里有他的独立设计作品——众多精美的成品钉子。
“坐。”陈述拉开椅子,示意。
向嘉洋紧张得同手同脚,他做了一上午的心理准备,这会儿连说话都不利索。
没话找话似的,向嘉洋问:“陈老板,你身上有纹身吗?”
陈述看他,扬起眉:“没有。”
“为什么?”向嘉洋好奇,“你是纹身师,自己没有纹身吗?”
陈述道:“嗯,我要考公。”
向嘉洋:?
看到陈述嘴角勾起一个很淡的弧度,向嘉洋反应过来,陈老板是在逗他。
他好像确实没那么紧张了,坐姿随意了些,不好意思地冲陈述笑笑,下意识摸摸自己后脑勺。
陈述开了一盏白炽灯,拿着钳走过来时给人压迫感。
他五官太冷硬,向嘉洋咽了下口水。
“不会疼。”陈述垂眸看他,说,“放松点。”
向嘉洋点头。
沉默几秒。陈述笑了:“张嘴。”
“你不张嘴我怎么穿?”
向嘉洋像被踩了一脚,赶紧张开嘴巴。
陈述干活时话不多,看向嘉洋也没有要他聊天安抚情绪的意思,直接上了手。
独属于男人的成熟气息铺天盖地漫过来,福尔赛普钳夹住了向嘉洋的舌头。
冰冷器械材质坚硬,一阵凉意流过四肢百骸,集中往脑门钻。
向嘉洋瞳孔骤缩,膝盖条件反射地动了动,顶到了陈述的腿。
陈述顿了下,目光注视向嘉洋舌头,不动声色。
“很快就好。”陈述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温热的呼吸像羽毛,送着一阵酥麻直通耳道。
向嘉洋的舌头很薄,肌肉层较浅,初穿钉子不适合太长,12mm足够。陈述用钳子拽了一下他的舌头,向嘉洋反应很大,想往回缩。
陈述没让他缩,上了点力道。
“忍忍。”
被他钳制的舌尖泛红,口腔内分泌了不少唾液。
陈述鬼使神差地抬眸,对上向嘉洋视线。
那双眼睛像受惊的鹿,眨眼频率骤增,瞳孔含了一层水。
他好像很害怕。
陈述停下了,松开穿孔钳,问他:“确定要继续吗?”
当然要!
向嘉洋舌头都快麻了,手在唇边扇着风,耳廓发红,一时半会说不了话。
他只能朝陈述重重点头。
报着壮士赴死的决心。
他又不是真的怕,他只是很敏感。
他只是想泡老板!
“放松。”陈述再次道,“张嘴,我看看。”
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向嘉洋这样的顾客,陈述要确认是什么情况。
他手指撬开向嘉洋牙齿,压上舌面。
“这样疼不疼?”陈述看着他,问。
向嘉洋宕机了。
戴着手套的指腹是冷的,可是他的口腔和脸都好热。
热得快要如同火箭发射了。
“唔*&!%@...”
陈述低下头,凑近了说,“重复一遍。”
“这样不疼...”向嘉洋可怜道。
陈述于是加了一根手指,夹住他的舌尖。
揉搓了两下后,向嘉洋脸上热度瞬间攀升,涨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好痒...好麻。
周遭的氛围慢慢变了,陈述漆黑的眼眸里倒映他的脸。
向嘉洋听到男人问:“抖什么?”
“...”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让开了陈述的手。
“对、对不起陈老板,我能不能去一下洗手间?”
陈述说可以。
向嘉洋像离弦的箭,拔腿就跑。
他起反应了,这很严重。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低估了他那些千奇百怪的小毛病。
好可怕。
陈老板应该没有发现吧!
向嘉洋特地穿了宽松的裤子和长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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