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乖一点,别让我伤了你。”
周若安骤然抬头仰视高大的男人,咬着牙根奚落:“丁老头死的时候我跪过,现在也不差再给你跪一次。”
蔺逸搬起周若安的下颌,垂下来的目光未带什么温度,而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缓缓搭上了自己的皮带:“安安,你天真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
周若安的面孔瞬间凝固,整张脸苍白如纸,他盯着那只正在解开搭扣的手,不可置信地说道:“蔺逸,你要……?”他摇头,“不可以。”
蔺逸左脚一直踩着周若安的右腿,迫使他跪在自己面前,无法起身。
“以前担心你接受不了,一直没让你做过,既然我是变态,自然也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皮带一松,周若安眼中闪过惊恐,他奋力挣扎,试图摆脱蔺逸的控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蔺逸掐着他的颌角:“张嘴。”
周若安脸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紧握拳头,声音颤抖着威胁:“你就不怕我给咬断?”
手指用力掰开颌骨:“那咱俩就一起做太监,到那时我照样用别的方法弄你。”
“不要。”周若安的声音逐渐含混,“蔺逸,求你。”
蔺逸表情依旧冷漠,身体向前一撞,压过湿滑柔软。他停顿了片刻,才又动作起来,低哑的声音好似自言自语:“安安,你的喉咙果然很浅。”
挣扎过,拒绝过,咬过,最后只剩麻木地承受。
跪得久了,膝盖像针扎的一样,刺痛难忍。终于难以支撑,周若安的身体向下一歪,却又被拽着头发拉起,下巴再次高扬,再次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通道......
事后,周若安是被拖进卫生间的。
蔺逸扶着他靠坐在墙壁上,然后掀开旁边的马桶盖,开始放水。
周若安依旧怔怔的,甚至盯着那道水线。直到蔺逸整理好衣服,按下冲水按钮,才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周若安慢半拍接过了水杯,放到唇边,又缓缓拿开,他抬头看着身前冷漠的男人,费劲力气才张开嘴,他用如同铁椎磨过的嘶哑嗓音轻声说:“蔺逸,从今天开始,我们势不两立。”
他扶着洗手台站起身,直视面前高大的男人,“以后我会娶妻生子,而你,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只跳蚤,一只微不足道、令人作呕的跳蚤!”
“跳蚤?”蔺逸向前迫近了一步,下流地挤了一下周若安,“跳蚤有这么大吗?”
话还未落,他一把抓住周若安的衣领:“看来安安还有力气,那就别浪费在说狠话上了。”
周若安被扔上了床,张瑾的那只旧闹钟就摆在床头,两元钱一只的电池竟然支撑了一年多,钟表的指针随着木床的晃动一格一格不断地向前转动……
清晨,城中村的狗还没叫。
蔺逸站在床边扣好了扣子,他看着被子里的人说:“你昨天不是说什么私有物吗?对,你周若安现在就是我的私有物,你与女人有瓜葛一次,我就关你一次,别有侥幸心理,我说到做到。”
他走到门边,又回头,“哦,对了,别玩什么幼稚的报复戏码,我最近没空理你。”
入户门被拉开,又被关上,蔺逸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
凌乱的被子中伸出一只胳臂,手腕带着亮晶晶的男士手链。
摘了手链,用力向墙上一掷。
做完这个动作,那只手臂像用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下垂,坠在了被子上。好一会儿,似乎又蓄了一点力气,从床头的衣服中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出白板怏怏的声音:“周哥,什么事?我酒吧这边刚下班,累死了,你可别给我安排事啊。”
“没大事。”周若安的声音沙哑得像雷劈过的焦土,“找个时间请你喝酒。”
“好啊,什么时候?”
周若安随口报了一个时间,又说:“对了,就不带你哥了,他最近挺忙的。”
白板的声音忽然放低,神秘兮兮的:“对,他最近确实忙,那就咱俩喝。”
“好。”
第57章
大排档中,霓虹灯牌在油腻的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若安松松落落地捏着啤酒杯,白板正啃着烤鸡翅,油光蹭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这地方,周若安已经一年多没来过了。他曾是这里的常客,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喝最便宜的酒,说最放肆的话。可如今,端惯了精致的高脚杯,再端豁了口子的玻璃杯,往夸张了说,倒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却松范,脊背往椅子上一靠,就找回了当初闲散无拘的状态。他曾经与蔺逸常在这儿聚,那人话不多,却会恰到好处的捧场,送进餐碟里的东西也都是他喜欢的。偶尔蔺逸会在自己的眉尾捋一把,说是粘了东西,现在想想都他妈是借口,就是想占自己便宜。
“啪”的一声,啤酒瓶盖被扔在桌面上,身旁的白板用牙咬开了一瓶酒。
“酒量见长啊。”周若安接过酒瓶,给他斟满酒,调侃道,“上次三瓶就钻桌子底了。”
白板掏了掏耳朵,嫌弃道:“你这嗓子咋的了?昨晚打游戏开麦了?通宵喊一宿?”
周若安素着脸往嘴里扔了一颗润喉糖,垂下眼皮,冷声一“嗯”。
白板梗着脖子灌下半杯,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上回也喊了半宿,早上一起来和你情况差不多,不过声音比你好听点。”
周若安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咬着糖在白板杯子上撞了一下:“喝酒。”
白板却忽然搭上了上句的话头,撞杯的同时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嘲笑我酒量了?我和你说上、上回是空腹。”他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玻璃杯一落,震得铁盘里的花生米蹦了两下,“我现在天天在酒吧混,酒量自然没得说。”
耳尖发红,舌头发硬,胡吹乱嗙,周若安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用手指轻轻搓着花生米的外皮,不动声色地开始试探:“你蔺哥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暗中搞什么名堂?”
“嗯?”白板刚发出个单音节,就被骤然响起的震动声打断了。周若安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周冉明”三个字赫然入目。
昨天他在会所被蔺逸劫走,朱珊珊必然会通风报信。早有准备的周若安清了清嗓子,故作忐忑地按下接听键:“冉明叔叔?”
沙哑的声音让对面微微一怔,周冉明求证:“周若安?”
“是我叔叔,我嗓子哑了。”
无人关心嗓子哑的原因,周冉明愤怒的声音毫不客气地甩了过来:“你又招惹什么人了?朱珊珊说有人把你劫走了?”
周若安用筷子戳着黄瓜片,神情淡漠,语气却紧张:“我不是找人报复张旭尧吗?花得钱有点多,尾款拖了几天,人家来要账了。”他冲白板使了个噤声的手势,那边翻了个白眼,继续把烤串往嘴里塞。
电话对面传来文件摔在桌面上的闷响:“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但要是影响到公司,我第一个撤你的职!”
电话里,周若安唯唯诺诺地应声;电话外,却伸手稳稳当当地又给白板满了酒:“我已经把账结清了,下回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请叔叔放心。”
挂断电话时,白板趴在桌上冷笑,大着舌头讽刺:“你说你回去干嘛,被人呼来喝去,你还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还不如跟着我哥,多自在。”
提到蔺逸,周若安又想到了昨晚,瞬间落了脸子,嘬着润喉糖说:“喝酒吧,话多。”
周若安把最后半瓶酒喂进白板嘴里,看着他迷离的眼睛,续上了刚刚的话题:“白板,蔺逸最近在干什么?”
“蔺哥......嗝......我哥说......”白板突然伏下身体,眼神发直,“不能说!”他手指在嘴边比划拉链的动作,差点戳到了眼睛。
周若安转着打火机,琢磨了一下,低声诱导:“他在帮着白九做……违法的事?”
白板吐着酒气,满脸鄙夷:“怎么可能。”
打火机引出火苗,橙黄色的火束在周若安瞳孔里跳跃了一瞬:“那他是在偷白九的‘油水’?”
“我哥不是那样人!”
周若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
香烟被送进嘴里的时候找错了位置,烟蒂撞在了牙上,向下一滑,才被咬在齿间。周若安几乎用了半支烟的时间沉默,最终在缭绕的烟雾中翻起眼眸,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把玩。
手指随意一触,开启了录音。
他看了一眼四周,用只有白板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哥是想......扳倒白九?”
“啊?你怎么知道?”白板突然捂住嘴,啤酒泡从指缝溢了出来,“没……没有的事。”
“该不会……他不想给白九背锅,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周若安看见白板另一只握杯的手抖出了一个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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