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人,沈南自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连着喝了好几瓶,直到自己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两遭也没有停下。
宋迭跟他高中一个班,多少知道点那时发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他就更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卫北淮这次来G城的目的,究竟是不是沈南自。
沈南自今晚喝得出奇的多,到最后自己喝不下去了,就叫来几个陪酒的,捏着人家下巴给他们灌,也不管究竟有没有灌进嘴里,总之就是往脸上倒。
陈让看不下去了想去劝,宋迭却意外地拦住了他。
“你劝不住的。”
“这事对他来说影响很大吗?”陈让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和一旁被酒浸透身的人。
宋迭没回答,只是看了眼手表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陈让说着就要起身。
宋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将陈让按回了沙发里,看了看一旁的沈南自,对他说:“你照顾一下他吧,拜托了。”
“摊上你们两,我也真是……”陈让叹了口气说:“行,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宋迭最后看了眼沈南自,转身离开。
沈南自注意到宋迭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未开封的酒瓶,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不说话。
相处这么久了,陈让看得出来他还有点意识,便一把将他手中的杯子拿下,搂着他的脖子说:“你跟宋迭,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沈南自瞥了他一眼:“看出来了你还问?”
陈让松开了手:“我就问一句,能说还是不能说?”
“不能。”沈南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想了想他又说:“宋迭也不会跟你说,就算你们两关系好也不会。”
陈让被他这莫名来的一句给弄笑了:“我们两关系怎么就好了?我们三个不都是朋友吗?”
沈南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缓缓开口:“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后,陈让突然心里一紧,脑子里绷上了弦但还是厚着脸说:“我不清楚。”
沈南自“哼”了一声,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说:“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都不叫我,这还不叫关系好那什么叫关系好?非得亲嘴上床才叫关系好吗?谁知道你们两在背后有没有说过我坏话......”
这话一说完,陈让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他自动忽略了中间那句不着调的话,半开玩笑地说:“那当然说过。”
“陈让!”放在平时清醒的时候,沈南自多半能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但现在他已经基本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于是气呼呼地起了身,对他说:
“宋迭让你照顾我是吧?我跟你说,我不需要!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一个人待这闹吧,回头我就去跟他说你被你爸绑在树上抽的事情,等着被笑吧你!”说完就摆摆手走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一长卷未支付的账单。
陈让看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谁在闹呢......”
-
沈南自不知道是怎么打到的车,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到的傅驰亦家,只记得下车的时候在想,自己还挺厉害的嘛,至少没被夜路吓到,也没被拐走。
他知道傅驰亦家门的密码,可这次,智能锁上的十二位数却神奇地分化成了二十四位数,平常三秒钟就能打开的门,今天愣是点了三分钟才艰难打开。
进家的时候,客厅的灯还是开着的,但是却没有人,他先是跑到电视机旁,对着那黑银的雕塑狗说了一会话,最后在拍了拍它的头后用仅剩的一丝意识,扶着混成浆糊的头上楼洗了个热水澡,随后就直接瘫在了床上。
当睡在软乎乎的床垫上,盖着轻薄的被子时,沈南自不得不感叹,还是回家好,还是床最舒服,只不过......
他翻了个身。
总感觉床好像变小了些......
傅驰亦在书房中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两分钟才到十点,便没有开门出去,直到手里的工作处理完,他才揉了揉颈椎,回到了房间。
当进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就觉得有些热,再一看,原来是淋浴间里飘出来的雾气。以为是自己窗户没开,半个小时前洗澡出的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开,便没多在意。
他走到床边,将眼镜摘下放在床头,随后掀开一侧的被子上了床。
可刚一上床,他就感觉身边有一团软肉在碰自己的胳膊,他先是一怔,然后猛地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这才看到了躺在身旁蜷缩着身体的沈南自。瞬间,他便将薄唇抿成一条线,眯起眼睛,沉了脸色。
沈南自攥着他的手,用自己滚烫的脸颊一个劲地蹭着他的手臂内侧,嘴里还在嘟囔着:
“好凉......”
即使已经洗过了澡,挥散了不少酒气,但傅驰亦一看就知道他喝了酒,而且喝得还不少,于是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沈南自,松手。”
“凉......”沈南自还在蹭,头上的碎发不停地搔刮着傅驰亦的手臂,可嘴里却在不清不楚地说:“别碰我......”
傅驰亦觉得自己的心被蹭得有些痒,他笑了一声问:“现在是谁在碰谁?”
见他还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紧,甚至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匍匐地趴在床上,傅驰亦忍无可忍,抬手就在他撅起的屁股上赏了两巴掌,拧眉道:“起不起?”
沈南自依旧没反应,只是小幅度地晃了晃身体,红润的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他说完,周遭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傅驰亦听后,直接将手放在他的睡裤上,作势往下扯了扯,寒声道:“再不起就脱了。”
“嗯......”沈南自迷迷糊糊地应道。
傅驰亦语气平静无波:“疼了自然就醒了。”
沈南自听后,立刻将他的手拍掉,不满地骂道:“你真贱啊......”
傅驰亦一听,眼里的冰川筑起,眸底也骤然冷了许多,他想抽出手,却被沈南自死死抱住,最后,他用另一只手抬起沈南自的下巴,捏着两侧,用十分危险的语气问:
“你说谁?”
沈南自通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你......你......”
傅驰亦唇角微扬,眯起眼睛,目光冷冽地扫过他的脸,温声开口道:
“我看你是真找抽。”
刚想把他贴着自己手臂的扑红脸蛋扒开,就又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今天去健身房......”
健身房?
见他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个,傅驰亦没再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听他继续说。
沈南自轻微呼吸了一会,接着撇了撇嘴:“有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我用得好好的,非要说、说这个器材是他专用了......不然就......”
“不然就什么?”肉眼可见的委屈,傅驰亦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
“话说清楚。”
“不然就要跟我比......跟一个新手比......好意思吗......”沈南自喃喃着,还侧了身往后挪了挪,眼看就要翻身掉下床,傅驰亦又眼疾手快地将他整个人捞了回来。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扯下他的外裤,在那团软肉上狠拍了一巴掌。
雪白的大腿上顿时浮起淡淡的指印,就这么一下,沈南自便窝在他怀里,颤着睫毛,不乱动了。
见他时不时吸鼻子,红了眼尾的可怜模样,傅驰亦沉着脸,伸手将刚刚拽下的裤子拉了上去,低着嗓音斥道:
“睡觉不老实还敢爬别人的床,非得挨了打才能学乖?”
“唔......”因为没隔着衣服,沈南自瞬间痛得皱了眉,他缩了缩脖子,手向后自顾地揉了揉,却没喊出声,最终也只是捂着屁股,说了句:“冷......”
实际上,他话还没说完,傅驰亦就把被他踢开在一旁的被子拿来,向他身上盖了回去,尽管手上的动作很轻,可嘴上却依旧毫不留情地训道:
“盖好了就别乱动,再踢一次就把你脱光扔外面吹风。”
听沈南自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他像是要掉眼泪了,就又继而厉声警告:“不准在我床上哭,要哭回去哭,掉一滴眼泪我就让你舔掉。”
他这么一说,沈南自直接就哽咽了嗓子,无意识地小声说:“就不……”
傅驰亦捏了捏他的脸,却眯着眸子,弯唇说:“你今天是铁了心要挨顿狠的是不是?”
本以为这样的威慑对他这种怕疼的小孩多少有点作用,却没想到沈南自只是一把抱住了他的双手,嗫喏道:
“我真的讨厌你……”
事已至此,傅驰亦基本放弃,他没挣脱,任由对方紧紧抱着,接着转变了口吻,顺着他最上面说的话道:“沈南自。”
“嗯……”
“你说那个人要跟你比,你同意了吗?”
沈南自没说话,就当傅驰亦以为他睡着了,没力气闹腾的时候,他又张嘴说:“比不过当然、当然跑了......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跑得老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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