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开源一路过来，四周有人讲话，但是听不清楚内容，他放下心来，离祝意很近，“睡好了？”
“坐好。”祝意姿势不变，微微抬着眼，看着台上，“跟刘总聊什么呢？”
他话里探究性不强，似乎随口一问，并不在乎答案是什么。
北开源回答道：“说一会儿去楼上打牌，路评章的老婆也来了，肯定同意他去，他请假好请。”
祝意略一点头，专心看着台上，不说话了。
北开源在黑暗中注视着他。只短短数秒，就觉得心底塌了方一半，又柔又软。
“我能去吗？”他问。
祝意看向他。
北开源主动说：“我们早点结束，十二点之前。我不跟他们一起吃午饭，你等着我一起。”
祝意嘴角一动，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
“可以。”
北开源不由眯起眼笑，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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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小叶桢楠料在拍卖会上刚一露面，就遭到了疯抢。
不知是谁放出去的风声，说北开源想要这玩意儿，半年以内肯定要炒起价来。
北开源原本等着最后抄价，现在祝意来了，眼瞅着抄不成了。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北开源说，“昨晚上就没睡好。”
场里灯光打的太暧昧了，从四面八方撒过来，把他本就挺直的鼻梁映得更加立体。
祝意垂着眼看他两眼，冷不丁道：“预算六千万，超一分都不要。”
这会已经喊道五千万出头，北开源坐直了，余光瞟向刘承续。
刘承续在前头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这会儿朝后伸出手，往下轻轻一压，又比了ok的手势。
意思是超过的部分走他的帐，叫他不用担心。
祝意没看他们，脸色寡淡，语气毫无起伏：“最近打牌也不能输钱。”
连这一路都封死，北开源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忍不住凑到他旁边，小声说：“牌场如商场，赢钱输钱谁能说得准呀？”
祝意忽略他的抗议，冷淡望着台上流金溢彩的拍卖品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着他：“那就不要玩了。”
北开源按了胸膛一下，坐回去彻底不说话了。
刘承续察觉到后头有人踢他的椅子，秉承着哥们义气，叫助理举了一次牌，很快被人压下去了。
两口价之后，坐在另一边路评章的助理也举起牌，一口气叫到了八千万。
北开源把手里的牌子扔了，靠在座椅上翘起腿。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另一道声音：“八千二百万。”
北开源顺着声音扫过去，那人手里的牌仍举着，贾松之坐在一旁，微笑着转过来头，朝他点头示意。
两人视线一撞，没停稳就各自收回。
路评章继续加价两次，贾松之紧跟着不退让，一路加到了九千万。
场中嘈声顿起。
北开源倾身一动，不等伸手，祝意脚下微挪，像是不经意般踩住了地上的手牌。
北开源尚未弯下去的腰又直了起来，似乎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
祝意不为所动，轻轻踩着那牌。
路评章那边投过来视线，北开源迎着刚要点头，冷不低瞥见祝意冷涔涔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没敢回应。
“不用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眉来眼去打什么官司。”祝意说，“不是不让你花钱，你就为了打串珠子，买这么大一块干什么？”
北开源没提打好了送给他的话：“有道理。”
祝意：“北森屋里有好几块木头，跟他要一块不就成了。”
北开源也没敢说瞧不上他那个料：“我也不是非要这个，左不是融圣抽成百分之五，我抬一抬价，拍出去的越高越好嘛。”
祝意：“少来跟我来这套。”
路评章往这边望了一次，没接收到有用的信息，助理不再举牌。
最后一次出价落在贾松之的头上。
拍卖师数过三次，“咚”一声敲落了锤。
集中光打在贾松之那边，其他地方都暗了一个度。
北开源的脸色静置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祝意没动，仿佛一心专注台上的拍卖品。
北开源揣摩了两下扶手，有点羡慕被他不痛不痒踩在脚底下的手牌。“你说得对。”
他动了动腿，挨着祝意的鞋尖，跟他一块踩到了手牌的一角：“回去我跟北森讲，让他下次回家把木头带回来。”
第50章 番外一拍卖会2
两人一起盯着台上，下一件藏品很快被搬上去，是一块青白玉龙形佩，北开源说：“你喜欢吗？”
“不喜欢。”祝意说。
他对这一类的东西不上心，平时除了做实验连个其他爱好都没有，想讨他的欢心实在难。
北开源总想开他的玩笑：“你给我批了六千万，不花点出去心里不痛快。”
祝意站起身时说：“你看着办。”
北开源不给他让路，顺势扶住了他的腿：“这就要走，干什么去？”
“我去打个电话，”祝意说，“然后回房间休息。”
“给谁打电话？”
“蒋屹，别废话了，很快就好。”祝意拍开他的手，越过他，几步到了边上的阶梯通道。
北开源看着他推开侧面的绿色通道，关门的时候拿出手机来接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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