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颓废地跟他对视,两人隔着空气,却好似遇到了某种难以越过的物质阻挡着。
“你生日那天,我准备了一客厅的玫瑰。”北开源静下来,仰着头说,“你穿过花丛,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致命元素》,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里面藏着一枚戒指。可是那天被我搞砸了,你没回家。”
祝意忽略了他语气里的委屈:“怎么又买戒指?”
“因为之前的婚戒你弄丢了!”北开源抱怨,又想起那个前几晚送给他之后就再没见过的珠子,“我给你的东西,你不好好珍惜,总是丢。”
其实真追究起来,祝意只丢过一枚戒指。
那段时间他太忙了,连日的实验,没有规律的三餐,身形很快消瘦下去。
戒指是在某一次摘掉实验手套的时候带飞了出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只能作罢。
祝意有点愧疚:“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北开源想了想,没再提离婚的事,而是道,“明早,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出海?”
祝意要拒绝,北开源担心留他自己在这边,贾松之会派人对他不利。
他知道怎样拿捏祝意,语气越发软了,含糊的甚至像是撒娇:“你下星期才上班,职称不用评,学生不用带,就跟我一起去行不行?”
“我伤口不能碰水,洗澡的时候不方便,你在旁边帮帮我。”他眼看着祝意态度松动,继续说:“你自己说的,这婚一天离不成,你就要管着我。”
祝意不看他,却忽略不了埋在身前潮湿的头发。
他眼角这么大一块伤疤,竟然还洗了头发。
北开源之前也受过伤。他打架并不一味的占便宜,而是只进攻不防守,打到兴头上谁也拉不开,根本不在乎身上多挨几下。
上次跟侯务德闹矛盾,祝意接他出来的时候,浑身的伤,脖子一动就流血,锁骨断裂,后背上也有几处渗着血,更明显的则是由鼻梁横贯到一侧耳朵的伤痕。
后来祝意在家关了他几个月,勒令他不许沾水,药换的勤快,吃饭上也格外注意,这才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
借着这一跪的东风,北开源成功留宿了。
这两居室没客房,沙发大一些,但北开源受了伤,祝意嘴上让他睡沙发,关灯以后北开源摸过来也没吭声。
房间里的灯都熄了,厚重的遮光窗帘彻彻底底组绝了外面的月光,一丝都透不进来。
北开源小心翼翼爬上床,一开始只敢躺在边上,等了几分钟见祝意没动静,就慢慢凑了过去,挨到了祝意。
祝意在黑夜里闭上眼装作已经睡着了。
北开源慢慢伸出手揽住他腰,隔着薄薄一层睡衣在他腰间紧致的皮肤上回来轻轻摸了两遍。
那指尖太烫了,好似有火一般。
自上次之后,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做过。
别说做,就连亲密接触都没有。
北开源干涸的喉咙上下滚动,指尖向下,探到了睡衣下摆的边缘处。
刚碰了一下小腹,祝意不适的动了动,侧过身去,背对着北开源。
北开源不敢再招惹他了。
卧室里呼吸都压的很低,但仍能捕捉到此起彼伏,犹如潮汐。
北开源已经适应了黑暗,望着吊灯兀自平静。
祝意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起来。
北开源又等了片刻,才轻轻撑起身,赤脚踩着地板进去洗手间,轻轻拧上门。
祝意躺在床上没动,缓缓睁开眼。
他深陷在被褥之间,听着洗手间内克制压抑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歇,水声短促的响过一阵,门把手被轻轻转动,然后被推开了。
祝意闭上眼,额发垂落挡住眉眼,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北开源轻轻踩着地板进来,先是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亲他的唇角,随后走到另一边,将被子拉开一道缝,自己躺了上去。
他抱着祝意调整了一个彼此都习惯的姿势,温热的手掌搭在他腰间,将那一块皮肤熨的微微发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祝意重新睁开眼,在黑暗中发愣。
北开源的呼吸就在他头顶,温柔的气流能透过发丝传达到他头皮上,热热痒痒的。
到底还是心软了。
晨起以后北开源本想悄悄的离开,正在门边换鞋,祝意推开卧室的门,睡眼惺忪,满脸不耐:“时间来得及吗?”
北开源动作顿住,以为自己将他吵醒了。
“来得及,还早呢。”
祝意点点头:“那等我几分钟,我洗漱换衣服。”
北开源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穿上拖鞋跟着他走进洗手间,在门边打量他。
祝意挤上牙膏刷牙,北开源琢磨片刻:“你要跟我一起去啊?”
祝意点一下头,看镜子里面的人眼下明显倦怠的痕迹。
北开源也发现了,皱着眉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祝意侧过头,不欲多说,把牙刷干净又嘶了一袋漱口液含在嘴里低头洗脸。
北开源挤进来一点,弯着腰看着他洗脸。
祝意洗完脸,把嘴里的漱口液吐掉,北开源递给他毛巾擦脸。
祝意擦完了,北开源把毛巾接过去,挂在洗手间外面的横杆上。
祝意回到卧室换衣服,北开源亦步亦趋跟着他进去,远远站着没往他跟前凑。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豪门总裁 情有独钟 季阅 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