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意跟着回想,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记不清细节,就连疼痛都跟着淡忘,只记得那晚天有些阴,将海面压的很低。
北开源的眼眶或许红了,在昏沉里看不清:“我喊你不要去甲板,你听不清。医生跟我说,抢救失败,让我节哀……祝意,我真的很怕。”
轮船上那段监控他反复看过多次。
从一层的温泉池,到甲班观光区,三十二米的距离,中途祝意停顿过两次。
一次从温泉里出来,他站在岸边,吃下了两颗早有预谋的布洛芬。第二次在通道门边,他从桌子上拿了一样东西。
最初北开源以为他拿的水果或者酒杯,因为那动作太随意了。后来才发现是切牛排的刀。
这段录像就像祝意手上不肯修复的伤疤。
他每次看到都会心悸。
那短短一条路,他永远都不能体会他当时心内的彷徨与决绝。
北开源太怕了。
他反反复复回想,只要做噩梦,全都与之相关。
祝意动了一下,抬眼望着他:“我想抱抱你。”
北开源确定了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犹豫着松开手。
祝意伸手擦干净他的鬓角,然后将胳膊揽在他身上。两个人密不可分,他没说什么诸如‘别怕’‘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这一类的话,而是说:“我想安慰你,又担心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轻轻抱着他,看着夜里若隐若现的五官轮廓。他打着公平公正平等的旗帜,实行□□手段:“名单上的人都断干净了吗?”
外人眼中的祝意高冷克己,彬彬有礼。
事实他上要更固执一些。
北开源摸透他的脾性,也了解他的占有欲。
“都断了,饭一次都没吃过。”他解释完,又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信任我?”
“既然都断干净了,”祝意打断他的找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你怕什么?”
北开源没反应过来。
祝意沉默两息,无声叹了口气。
北开源有点明白了,也跟着叹气:“早几年,融圣还能跟路氏打擂台,去年盘下来商业街的项目,我有预感,我们之间要拉开差距了。”
他又叹了一声:“想不到是老路落下我。今年的排名榜看了没,老路前三,我前二十。网上都在笑话我,说我萎了,草。”
“别看那些。”祝意言语简洁冷清,动作却在一直安抚他,直到这会儿才收回手来,“你觉得很可惜?”
北开源想了想:“不可惜。”
他主动往祝意身边凑,头发挨着头发,刚刚惊醒时候的心悸全然殆尽,又开始往人身上贴:“你最重要,老婆只有一个。”
他头发硬扎扎的,祝意偏头躲了躲,躺平整了。
北开源又凑过来,祝意踹了踹他:“别黏人。”
北开源挨踹挨的意犹未尽,伸手在他大腿上反复揣摩:“腿真滑,洗澡用的哪瓶沐浴露?”
他要钻进被子里面闻腿,祝意是不可能任由他胡作非为的,何况他们昨夜才运动过,按照常规频率,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第二次。
祝意能忍住不把他踹下床就很不错,无可奈何道:“你挺大个人了,怎么背人的时候这么不要脸?”
北开源只是欠兮兮地笑。
他只能嘴上占便宜,还怕说过火让祝意恼羞成怒,胡乱摸了两下就克制住了,没有继续下一步,躺在边上兀自平复心跳。
窗帘上隐隐露出模糊不清的阴影,天色渐渐泛起白,两人在黎明前的一刻一起沉默。
清晨的别墅区是最安静的,所有人约定俗成般放轻手脚,生怕吵到主卧里嗜睡的人。
北开源在寂静中恋恋不舍的收回耍流氓的手,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去晨跑。
祝意视线一动,看向他。
北开源以为他躺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心里打了个顿:“我吵醒你了?”
祝意张嘴的时候咽下去了什么,眼梢流露出温和的弧度,窗外薄弱的晨光似乎跑到的他眼睛里,以至于北开源有些无措。
“我没睡。”祝意停了一下,叫了他一声。
北开源应了,有点莫名其妙,听祝意道:“我好爱你。”
然后他停顿了足够长的时间,才又说:“下班叫北森回来吃晚饭吧,你叫。”
北开源控制的住身体悸动,控制不住心跳。
“你说什么?”他忍不住问。
祝意刚一张嘴,北开源就补充道:“前面那句。”
祝意扬了扬嘴角,又压了下去,故意道:“下次别选我了,我很固执,控制欲强……”
“我就喜欢控制欲强的,”北开源打断他,“我就要选你。”
祝意眨了一下眼,晨曦似有似无的光笼罩着他侧脸,看起来仍旧冷清清的,但是蚕丝被柔柔圈着他,在旖旎的床榻上与他共存。
北开源重新躺回去,将他团团裹着抱在怀里,躺着他肩说:“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祝意说:“滚。”
北开源不滚,过瘾似的蹭了他两下。
祝意任由他抱着,忍无可忍道:“我再说一遍。”
北开源连忙点头,期待着望着他。
祝意重复道:“滚。”
北开源没想到是说这个,唉了一声,滚了。
祝意也准备起床,这段时间他第一次起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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