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猛地抬头，这次是真生气了，一把将他推开。
沈让反而抓着他的手，把人往怀里带，宝贝似的不肯松开。
“要不是时间不对，我不会让你下床的。”
文砚修体验过他的野性粗鲁，不禁后怕：“求你放过。”
他们一起去学校，胡老师没课，一般在办公室里等着，三个人聊了会儿天，话题兜兜转转还是落在报志愿的话题上。
胡老师相信这两人发挥稳定甚至是超常，在报考方面有多种选择，所以学校跟专业更要慎重考虑。
文砚修说出自己的志愿，胡老师点点头，而后看向沈让：“你貌似还没有决定好。”
文砚修有些意外的看过去，沈让的侧脸如山峰凌厉，语气平淡：“留在国内。”
胡老师露出微微的遗憾：“这样啊，不再考虑了？”
“就这样。”沈让没有回旋的余地。
出了校门，他们没急着回家，文砚修心里藏有疑惑，问道：“高考完回家，你跟你父母都是怎么商量的。”
“就这么商量。”沈让表现得毫不在意，我行我素。
“上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文砚修道，“我想知道你多点信息。”
“金融。”沈让只说了这个，至于学校，家里人会决定的。
文砚修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抿唇，有些担心：“如果出国了，你会不会自由点，是不是可以读自己喜欢的专业。”
虽说沈让现在还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但从平时作风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文砚修不自恋，但经过昨晚那些事，他会觉得沈让留在国内，有一部分原因会是自己。
跟家里的那些事，沈让不想让文砚修知道：“现在拿双学位也不是难事。”
文砚修皱眉：“你又不喜欢金融。”
“还行，以后也用得上。
等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分数跟文砚修预想的差不多，甚至要更好些，去他想去的那间大学绰绰有余。
沈让发挥的跟平常差不多，还是全省第三的排名，一二三模拟考都是排名三，高考也是，稳得一批。
报志愿又是一门学问，文砚修定下来后反而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周森严跟方南嘉来问过他的意见。
周森严想读医，但看上的大学分数很勉强，怕录取不上，又不想调剂，文砚修不敢拿主意，让他跟家里人或者老师商量。
至于方南嘉就很简单了，他读计算机。
那天上午沈让回家一趟拿东西，方南嘉上门拜访正好撞了时间，便跟班长出门。
“我以前跟沈让约好，咱们要一起读计算机的，不过我没打算出国，我不习惯在国外生活，还是国内舒服，但沈让如果想读，就只能出去了。”
文砚修听得心不在焉的。
方南嘉继续叨叨：“其实高二那会儿，沈让就该走了，不过嘛，还是没去成，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事。”
下午茶过后，文砚修打车回去，司机估计绕了路，他远远的看着指示牌写着xx大学正前方。
毕业之后搬过来一个月不到，文砚修还没摸清这周围的环境，这司机缺德，却让他看清了路。
他暗道沈让原来一切都打算好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份儿。
可是沈让怎么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呢。
到家时，沈让已经在房间整理行李箱，回头看了他一眼：“煮了牛奶，你去喝点。”
他记得自己喝牛奶的习惯，文砚修点点头，“我待会儿去，我刚才才知道原来这里离我上大学的地方很近。”
沈让停止手上的动作看他。
文砚修说：“方南嘉说你们曾经约好一起学计算机，以后一起开公司，不靠家里要自己成就一番事业。”
沈让确实记得，所以在他回国后，方南嘉第一时间邀请，他第一时间接受，没有任何犹豫。
但沈让也不想分开，异地恋，甚至是异国恋，再相爱也是痛苦的。
沈让说：“他都跟你说了许多，所以你打算劝我。”
文砚修走过去，看着那一箱子的东西，他确实有顾虑，也舍不得：“因为还年轻，所以去哪都行，有空了我可以买机票看你，你放假也可以回国看我，因为方南嘉说毕业想跟你一起开公司，你遵守承诺的话就会回来，那我就等你。”
“砚修……”
“我不愿你被家里人左右。”文砚修对他家的事情了解颇浅，但也能猜出几分，这样的家庭对沈让来说只是累赘。
“沈让，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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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那天，班上几乎所有人都去赴宴，成年的还会喝点小酒敬老师一杯，结尾时大家合照一张，彻底结束苦中作乐的高三生活。
胡老师喝了点小酒，非常上脸，红扑扑的：“沈让，听说你要出国读书了，学校选好了吗。”
沈让点头：“选好了。”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班长舌灿莲花，我自当佩服。”沈让的眼神看过来，若有所思的。
文砚修想起在浴室里的荒唐事，水果酒的度数低，但他还是上脸了，耳后根至脖子一片红润。
胡老师哎呀一声：“班长的嘴巴这么厉害啊。”
文砚修低着头，简直无地自容，窜到另一桌去，真是求您别说了。
这些天沈让要准备出国的手续，每天起早就要去沈家那边报道，不管多晚也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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